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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刘翊坤玩儿了好一手借刀杀人!
他跑到蛇仙洞,生拉硬扯把我弄去阴间,明面儿上是遵从了刘大人的“命令”,将青阳巫玄的元神引去阴间。实际上,他却有着自己的算计。按照程浪给出的数据,南派阴道士是很早之前就有了动作。为了不被修行界察觉,他们有的甚至用上了徒步走的方式,慢慢向老神山聚集。也就是说:去老神山杀王子初言,这道命令,是刘翊坤早就下过的。
他不仅早早就下了令,还借由刘大人的指示跑到阴间,将二十八只恶鬼救回来,还包括与刘游天有着血海深仇的阿奈铭善。他给阴道士们传达了指令,或者说,只给南派阴道士下了指令。这道命令名义上是让他们上老神山搞死我,实际上却是让我这个走仙举起“菜刀”,屠了刘游天嫡系。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没想通:刘翊坤要借我之手为花溪部落报仇,可他为什么要讨好一个早在几百年前就成了恶鬼的阿奈铭善呢?
看来,这个问题只能到日后再见他那副骨头架子的时候才能知道答案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毕竟紫云说过,他带回阴仙衣的时候,骨头架子和殷娘子正在躲避着刘大人的追杀……那就,祝他好运吧!
马上就会出现的这二百来号阴道士里,我百分百肯定,会有九成以上来自刘游天的嫡系。我也正好有机会看看,从人胎里繁殖出来的高阶鬼奴,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眼看一刻钟就要到了,程浪所讲的八十八鬼灵将一点影子也没有。曹三轻把耳朵拉长三倍,趴在地上听,一会儿呲牙一会儿咧嘴的,表情精彩的意图引起我的发问。但我偏偏不想从他所愿,而是把徐木泽给武装起来。
自从有了弑神杵,这小子的修为一路而上,成了修行不弱的人类。但他本质仍然是“祸星”,他的身体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如果不能善用,这小子自己就能毁灭整个华夏。还好有我这个师父在,这小子的“爱师情怀”还很坚定,一直也没出什么大格。但此时此刻,我心中有点不安,就是来自这小子身上的杀气。不知道为什么,我之前传授他的心法,明明很适合他,压制他的杀气一点问题也没有。可就在刚刚,当他听我和曹三轻说到有二百多阴道士正在来老神山的路上时,从这小子身上“蹭”的一下,窜出一股不受控制的杀气直奔我而来。虽然被我一招挡下,但明显这种不分敌我的杀气太有可能成为对准我后背的刀!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不得不将朱厌召唤出来。自从上次吃了王子佳沁的黑灵力,失厌的本体也发生了改变。它的样子,再也不似一只被扒了皮的猴子了。此时它的样子更加接近山海经里的描述,只不过面目仍然赤红,颜色粉化,正在往白色蜕变。发生明显变化的是它的四肢和躯干。它的四肢已经完全变成赤红色,只是颜色忽明忽暗,就像地下岩浆被装进它的四肢,正在缓缓流动一样。而它的躯干上也长出几个鼓包,像春树一样含着就要破皮而出的苞芽。隔着那层红皮,我都能感受到 那些“苞芽儿”的锋利。估计,这是下一阶朱厌的另一“武器”了吧!
朱厌变化成小红鬼的样子,紧紧的趴着徐木泽的后背上,这让徐木泽“哇哇”鬼叫了一分钟才冷静下来。
“师父,你把这个鬼东西放我身上干什么?我这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为师发现你后方防备力量太弱,让它给你挡刀!”
徐木泽皱着眉头问我:“师父,上次师娘可是问过我,后脑勺长了几只眼的……”
“对呀!你师娘的意思肯定是——你后边怎么不多长几只眼睛……”
朱厌的能力不足以应付徐木泽的杀气,但它却可以成为一只活体监控。它本来就是睡在我的身体里,自然也和我心意相通。倘若一会儿打起来,徐木泽当真不受控制,向我发动攻击,它一定会给我警示,这样我就能安心不少。
曹三轻见我不理他,自觉没趣。站起身来主动对我说道:“阴阳神啊,他们不是没到,是都来了!但有人将走仙庙给封住了,外面什么情况,我们从五感来辨别是什么也不能知道的,这是天级障眼法!”
“天级障眼法?”徐木泽一听到这个从未听过的法术就不再纠结背后的朱厌了。
“对!”曹三轻指了指我,又解释道,“在他从半路折返的时候,这个法术就已经在实施了!我之前见过紫云小仙道施展过这个法术,它叫‘画地为牢’。虽然修行界有很多种画地为牢的术法,但天级障眼法的高级这处就在于,施法者是受法者本身。”
“我师父自己把走仙庙给封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看见!”徐木泽的疑惑更大了。没办法,像他这种四肢发达,头脑进水的孩子是无法理解玄学加哲学的理论的。显然,我特么也没明白!但是,既然曹三轻说了,外面已经打起来了,我们也不能在庙里清闲自在。于是我咬破手指,点在走仙庙的中心点上,大声颂念:“河山润玉,朗朗乾坤;神统鬼散,皎皎玉心;庙堂坤宇,八明逐路;以血为引,吾门自开!开,开,开!”
三声大喝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两扇庙门在剧烈的摇晃中发生一声声中“惨叫”,那样子像是马上就要被摇碎了一般。我死死的盯着它们,心中想着:“徐和田你个八王蛋,就这点动静而已,这庙门要是碎了,绝对是你小子偷工减料!不请我十次烤串,都弥补不了我的精神损失!”
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庙门直接碎成了渣渣。紧随其后的,就是一股强烈的阴气卷着破碎的门渣,像一条横冲而来的龙卷风,冲着我们仨就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