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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雨后的薄雾才刚刚散去。
东来乡村头,两个衙役悄然来到,边打听着来到了陆笙的门口。
陆狸在乱石堆中闪转腾挪的练功,陆笙对着太阳毫无形象的漱口。
“陆老爷——”
陆笙看到来人,连忙擦拭了一下嘴角上前。
“两位差役大哥,有事么?”
“我家大人请陆老爷去一趟。”
“吴大人?有什么事么?”陆笙心底虽然有了猜测,但还是轻声的问了一句。
“陆老爷见谅,您去了便知,我们不便多说。”
“我也去!”陆狸突然间落到陆笙身边。发生了昨晚的事,陆狸再也不敢放陆笙一个人出门了。必须得死死的看着。
“可以么?”陆笙微笑的对着差役问道。
“应该可以吧,两位请!”
陆笙兄妹两被差役带到了公堂,远远的,便看到张彪两人带着厚重的枷锁在公堂之中瑟瑟发抖。回头看到陆笙,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公子,公子救命啊,快和大人说……那银子真的是你给的买路钱……我们不是盗匪……真的不是盗匪啊……”
这话说的太有水平了。买路钱,不是盗匪?陆笙不厚道的笑了。
“啪——”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来人,再打二十大板!”
“大人饶命,我们闭嘴,闭嘴——”
两边的衙役哪管你这些,大人发话,自然打了再说。
解开枷锁,搬来板凳,将两人按倒一顿噼里啪啦。
“后学末进见过大人!”陆笙上前行礼。
“陆老弟见谅,事关一桩大案,本官不得不慎重所以只好劳烦你前来做个证。此二人说这锭官银是从你身上得来,不知可有此事?”
“呀!”陆笙看着吴大人举起的官银,立马露出了满脸的诧异,“这不是朝廷库银么?我怎么会有?”
“公子,不,爷爷,亲爷爷,您可是读书人啊,不能这么陷害我们的啊……这锭银子明明就是……”
张彪听到陆笙不承认,也急了。顾不得屁股上的板子啪啪啪,连忙叫唤了起来。
“别,在下尚未娶妻也绝对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孙子。大人,朝廷库银不流通于世,就算朝廷给我们发了银子也绝对不会带有库银官印。
大人,这官银是如何流通于世的,可不是小事还请大人奏明朝廷。”
“此事厉害,本官心里清楚。”吴大人凝重的点了点头,拿起惊堂木狠狠的拍下,“大胆贼寇,证据确凿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嘴硬。来呀,再打三十大板,而后打入大牢。退堂!”
说着,吴大人对着陆笙招了招手。
陆笙让陆狸在堂外等候,便跟着吴大人进入县衙后堂。
两人来到县衙后院的花坛之中,吴大人满脸凝重的对着花丛长长一叹,“昨夜,此二贼在清月坊喝花酒。结账银两,正是这锭库银。
做下这等事,竟然还不知死活,敢用库银寻欢作乐。清月坊连夜拿着库银报了案,本官亲自带人抓人。
将这两人缉拿之后,此二贼竟然还嘴硬,说是从一个年轻公子手中得来。我听着此二贼描述,猜测是陆老弟你这才今早将你唤来一问。”
“库银之时非同小可,库银流落民间,定然是有银库失窃,此事可大可小啊。”陆笙紧跟着随了一句。
“此库银的来历,其实本官知道。”
“大人知道?”陆笙惊讶。
库银失窃是大案,如果是苏州银库,那早该传的满城风雨了,但是陆笙竟然一无所知。
“这是今年三月的案子,那时候陆老弟应该正在参加春奎。在锡山熟府一带,一船满载三百万两库银的官船遭遇到一伙贼寇的劫持。
连带着官船扬长而去渺渺无踪。这三百万两库银,本该用于苏州府兴修水利的,却还未到苏州就出了意外。
知府大人暴跳如雷,但这伙盗匪却仿佛天兵天将一般,无论我们如何查找,这艘官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那两个贼寇手中的库银,不出意外就是那批被劫的库银。”
“原来如此……”陆笙凝重的叹了一句,心底却是猛地咯噔一下。如此说来,前天晚上来自家避雨的那个大汉,很有可能就是这伙盗匪中的人。
我去,好险。
“原本知府大人早已对追回这三百万两库银不抱希望了,但想不到真的是峰回路转啊。竟然有两个盗寇如此自寻死路。只要能撬开这两个盗匪的嘴,找回库银还是有望的。”
陆笙嘴角微微抽动。
希望是有,但可能是在原野上。
至于坑了张彪两货,陆笙却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这两人的恶名,陆笙是从小听到大的。逍遥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得到惩罚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嗡——
突然,陆笙的脑海中微微一颤。
罚恶令瞬间发出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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