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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带桑梓一路行至西大街,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阿萝,你跟紧我。”
桑梓点点头,一边打量周围的动静。后头跟着的少女怕被发现,脚步很是轻巧。反倒是紫衣男子一路跟的轻轻松松,时不时仰头喝酒。
绕过西大街,是一条狭小的巷子。桑梓见她往内钻,很纳闷道:“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
梨花没回答,她在一处朽了大半的木门前停下,三长三短叩门。
没多久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开了门,沉声道:“有人跟踪吗?”
梨花道:“无人。”
听见这个无人二字,房顶上蹲着的紫衣男子差点笑断气。
小厮斜睨了桑梓一眼,向梨花道:“进来吧。夫人等很久了。”
梨花也不废话,直接带她入内。
小屋外院破败不堪,零星放着几口缸,迎面扑来一股子霉味。想来这里并不是那些人的落脚之处。桑梓战战兢兢跟着梨花,心中说不出的担忧。
小厮先行一步推开亮着微弱灯光的屋门,很是恭敬的向内道:“夫人,人到了。”
梨花推搡她,“进去吧。”说罢,她往后退了一步。
桑梓一惊,“我独个进去?”
梨花点头,又推了她一把。
桑梓无法,只得抬脚入内,刚跨过门槛,就听背后吱呀一声,门已关上。她心头咯噔一下,不安感更甚。
一位灰布衣裳的妇人正背对着桑梓倒茶,沧桑之感浓重,头发花白。
桑梓心头一紧,“夫人,打扰了。”
那妇人缓缓转过头去,将桑梓上下打量了一番,手再也握不住水壶,任凭它掉落,滚了一桌子的水。
“夫人……”桑梓不明缘故,很是意外。
桑梓正想上前,那妇人眼珠滚落,一个箭步上前冲到面前,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她的脸。
“阿萝,我的女儿……”
桑梓如被雷劈一样愣在当场。
妇人那双粗糙的不像人类的手摩挲着她,“我的好女儿,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的?”
“女……儿?”
妇人满含热泪看她,“是娘对不起你,你不认娘,娘不怪你。”
桑梓头脑一片混乱,“等、等等。你为何确定我是你的女儿?”
妇人又抽泣了好大一会儿,这才道:“你下唇处有个隐约可见的胎记。”
桑梓无语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也能算凭证?”
妇人微愣,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就这么挂在那里。“女儿,你怎么可以对娘这样冷漠?”
桑梓苦哈哈说:“难不成要抱头痛哭?”且不说面前这位是不是阿萝的娘亲,就算是,那也是阿萝的娘亲,跟她叶桑梓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她要代替别人和别人的娘亲抱头痛哭?
妇人又哭了,“阿萝,我的好女儿。娘是对不起你,可你不能这么对娘!”
不知是不是妇人哭的太过伤心,桑梓慢慢升腾出动容之情,轻轻道了句:“娘。”
妇人喜形于色,激动的搂住桑梓,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哎、哎。我的阿萝,我的女儿!”
桑梓拼命的呼吸,艰难道:“好难过……”
妇人赶紧松开怀抱,小心翼翼道:“对、对不起,是娘不好,娘太激动了。”
这下桑梓心里彻底软和下来,安慰她道:“阿萝自小与娘亲分离,娘亲的思念,阿萝能感觉到。”
妇人扑簌扑簌又掉下眼泪。
桑梓反倒有点惊慌,替她拭泪,“娘,不管原先如何,现在您既然找到了女儿,女儿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妇人点头,边点边掉泪,泪珠子打在桑梓的手背上,打湿了一大片。
“阿萝……”妇人吸吸鼻子,哽咽道:“快叫为娘看看你的伤。”
桑梓赶忙往后退,“没事儿的,娘。梨花多嘴,女儿没事的。”
妇人不依,硬是褪下桑梓的衣服,只见白皙的皮肤上几道血痕和数条红肿的鞭痕。
“娘,您别哭,女儿没关系的。”桑梓背对着妇人,也能感受到妇人强忍眼泪而抖动的身体。
冰冰凉凉的药汁触碰,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微微颤抖。妇人缩回手道:“阿萝,是不是娘弄疼你了?”
桑梓心头一暖,“没事的,我不疼。”
妇人上药的动作越发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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