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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太子妃当然不会对宁熹说,自然而然的提起澄音公主来,“本宫嫁入东宫时,澄音才十岁,那时的小公主总是板着脸的模样,自己的一言一行,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拿规矩一条条框着,那时我都以为澄音长大了,得出一本书,来约束大家闺秀的的言行。那时可真想不到澄音会长成如今这个模样来,说起来,也是澄音长到十二三岁,才活泼起来,母后对此高兴得很,做娘的,谁不希望女儿活泼快乐的。”
宁熹不太懂太子妃说这些,是纯粹不满澄音公主今日的举动,还是有别的用意,只静静地听着。太子妃语气很平和,接着道:“澄音活泼起来,嘴上总是说因为殿下的缘故,不好跟人交往,背地里却寻各种手段与勋贵之妻、诰命贵妇交往,说起来不只是我,连母后都不明白澄音想做什么。”
宁熹按住抬头看太子妃的想法,心里思绪打了个弯儿,所以,澄音公主这一招不止用在她身上?那么太子妃今日这一番话,是单纯提醒她,还是警告她离澄音公主远一点?
太子妃说到这里,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咱么过去吧,差不多要摆宴了。”
宁熹当然不会有其他的意见,便同太子妃一道起身,往摆宴的地方走。
太子妃嫁入东宫五年,只有小皇孙一个儿子,太子侧妃元氏倒是生得一个女儿,如今已经三岁。东宫内部有多少纷争宁熹不知道,也不好奇,至少目前来说太子梁氏对宁熹是没有恶意的,宁熹微笑着陪太子妃聊聊儿女,两人也就走到了摆宴的地方。
太子妃招待众人游玩是在东宫人工湖的水榭,但水榭好看归好看,那么多人坐着已经负荷不小,摆宴席又得许多宫女内侍来来去去,地方就太过狭窄了,所以最后宴席摆在东宫的一处花园中,隔着一道紫藤花墙就是招待男宾的地方。
见到宁熹跟太子妃一道来,许多人瞧着宁熹还有些嫉妒的模样。宁熹心里呵呵,这年头夫人外交是有用处,但根本的还是男人们的战场,说到底,男人是一个阵营的,再是处不来也翻不起大浪,男人们对立了,再是好姐妹也得分分钟翻船。宁熹很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她嫁了宋缜,太子妃对她的印象估计就她这一张脸,哪会对她这么亲切啊!
有了这个认知,宁熹对别人或羡慕、或嫉妒、或鄙夷的目光也通通都无视。太子妃不知从哪儿将妹子捉了来,梁予瑛虽然依然不高兴的模样,到底没有失礼,老老实实的在太子妃身边坐着。
宁熹旁边坐的都是勋贵之家出身,虽谈不上十分投契,还不至于相顾无言,宁熹身上没有任务,跟人聊聊天吃吃饭,正准备感谢一下主人家告辞,安安稳稳了一天的宴会终于放大招了。
宴席差不多了,虽然梁予瑛的事还让太子妃愁着,但议亲也不是说成就成的,何况爹娘和妹子要求还不低,太子妃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成。太子妃经历过风风雨雨,这点场面是稳得住的,梁予瑛却不同,今日她母亲没有来,却大致提过他们看好的人家,叫梁予瑛自己也留心着,所以她姐姐专门招待那几位夫人时,梁予瑛就留心了。
梁予瑛不似长姐一般自小就聪慧过人,但也能瞧得出,那几家自见了她之后,表情就不那么热络了。好容易熬到宴席差不多结束,太子妃放梁予瑛跟相熟的小姐妹说说话,偏巧就听到她母亲瞧中的某一家商量着跟别家结亲。
梁予瑛顶多就是隔着紫藤花墙瞧一瞧隔壁的男宾,别说看上谁,谁是谁都未必认得清。但姑娘家总有自尊心的,自家透着结亲的意思在前,人家却忙不迭的跟别家结亲,总有说她不如人的意思,梁予瑛本来就心情不好,出了这一桩事,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开了。
太子妃准备送客才找梁予瑛,花园里到处寻不着人,那位刚刚与梁予瑛说话的姑娘急得脸都白了,太子妃追问之下,小姑娘都快哭出来了,道:“原、原本我跟予瑛姐姐在说过些日子摘桂花做香膏的事,就听见旁边的周家姐姐跟韩家嫂嫂说话,说是,说是要撮合怡县主和韩二公子。我瞧见予瑛姐姐就越发不高兴了,只说要去净房,就、就到这会儿都没回来!”
跟梁予瑛要好的那位姑娘姓刘,闺名淑芳,跟梁家姐妹还是表姐妹。刘淑芳比梁予瑛还小一岁多,本来梁予瑛心情不好,她有些不放心还想跟去,但梁予瑛不许,如今梁予瑛丢了,刘淑芳又着急又害怕,本来还不爆人家的闲话,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太子妃微皱眉,去看刘淑芳提到的周家姐姐和韩家嫂子。这个圈子里交往的谁都是姐姐嫂子的叫,毕竟京城的圈子也就那么大,细究起来多多少少都还有些亲戚关系。宁熹随之看去,只见两人被刘淑芳点到名,顿时都变了脸色。
两人宁熹都认得,刘淑芳所说的周家姐姐正是宁熹的表姐周晴。原本周家虽是首富,可这种宴会,周家也没资格受邀,但周晴定下了南郡王世子,也算半个宗亲,加上前些时候南郡王世子办了一趟漂亮的差事,听说让隆盛帝都高看一眼,所以在这里见到周晴宁熹并不意外。
先前,因为宁熹拒绝了帮周晴牵线,吴氏和周晴算是记恨上了宁熹和周氏。后头周家也不知如何定下来南郡王世子,宁熹虽不太看好,却也没有跳出来惹人嫌的意思,没想到周晴却是天天趾高气昂的样子,脸上分明写着,来惹我啊!看我怎么打脸!
宁熹虽然自小就跟周晴合不来,但也没有深仇大恨到看不得人好,看着周晴得意的模样,宁熹也只是扯扯嘴角当没看见。然而,宁熹不记恨,也不是说要上赶着去巴结周晴的,所以今日周晴见着宁熹就当没看见,宁熹也没那心肠跑去跟她说话,这会儿见人都看她,周晴才下意识地看宁熹。
刘淑芳提到的怡县主是南郡王的女儿,南郡王世子嫡亲的妹妹,南郡王府虽没什么圣宠,但宗室女,除了叫如福王府一般被皇家记恨厌弃的,成年时都能捞个封号。虽说怡县主这个封号不怎么值钱,但也是南郡王府的千金啊,别说周晴还没嫁到南郡王府,就算周晴做了世子妃,郡王夫妇还在呢,哪里轮得到周晴来插手怡县主的亲事。
太子妃看周晴和韩家刘夫人的脸色,便知道这事多半是真的,气得恨不能揪着妹妹的耳朵骂一顿,这般听风就是雨,也不看看真假。更何况就算是真的,一个韩家公子,值得气得妹子出什么事吗?太子妃瞪了两人一眼,她倒是想迁怒这两人,可就算皇帝还得记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呢,她还能因为两名妇人搬弄是非治她们的罪?何况此时最重要的事是及时找到梁予瑛。
本来都准备散场了,出了这事,太子妃一面叫人去找梁予瑛,一面让人端了点心来,招呼众人坐下接着吃点心。宁熹老实坐下来吃点心,心想太子妃果然是个聪明人,出了这回事,再怎么遮掩也捂不严实,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去赶人?最好的办法是直接证明梁予瑛没事,可就算是太子妃本人,也拿不准这个妹子会惹出什么事,也只得最保守的让人把完好无缺的梁予瑛带回来。
太子妃办这一场宴会,虽说是小宴,也是用了心的,临时增加吃点心这个环节,端上来的点心也都香甜可口。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兴致吃点心,太子妃有些烦躁的坐着不说话,旁人也在窃窃私语,不用细听也知道在说梁予瑛的事。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等两名宫女陪着梁予瑛回来时,众人都松了口气。细看时,梁予瑛身上还是原先的衣裳,只眉眼间有了些笑意,细细回想,头上还簪了一朵芙蓉花,加上娇俏的模样,竟把天生的艳色收敛了些。
太子妃很想抓着梁予瑛狂吼一顿,不过到底理智过人,按捺住追问的话,尽量平和了语气,道:“予瑛,你去哪里?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大家都很担心。”
梁予瑛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倒是乖乖道:“那边的芙蓉花开得正好,我瞧得入迷,不小心忘了时间,叫姐姐还有各位担心了。”
那么多人当中自然有等着看笑话的,不过梁予瑛现在这个样子没什么可诟病的,至于其他的,又没让谁抓个正着,也只能心里腹诽,嘴上都说无妨。
太子妃心里还有疑虑,虽然瞧着无事,到底放不下,只耐着性子将人都送走了,这才抓着梁予瑛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