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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刚刚说什么?”气得半死的嘶喊终于是让沉溺在花中的女人抬起眼,无辜地一望。
他咬牙切齿,却被气得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莫缓归!”
愣了愣,只见一个转身的背影,看得出眼前的人很是恼怒,可是却不明白为什么。因为默璞叫了她的全名,代表他生气了。
她也不是那么没眼力的人,于是笑着安慰:“今日可以早些回竹院,叫六月为你做几笼包子当夜宵,如何?”
五年前脸被毁的那天后,莫顺便将六月派来,说是照顾她的起居。
背对的人微微抬头,不屑不语。
她站起身,绕道他前,踮起脚,凑近脸,露出笑:“南瓜饼?”
高抬的脸微微低下一厘,眼睛一眨,又不动。
“我亲自下厨?”再次探近一步。
长长的睫毛一颤,低眼瞧着她:“你说的。”
“一定。”她认真地说。
“我们回家吧。”突然牵起她的手,板着的脸立即笑得没心没肺地好看。
这时她忽然觉得好像被诓了一顿。
夜朗气清,两道颀长的身影从忘冬楼后院飞出。轻功了得,飞檐绝壁,直至隐入西边的一片森林中,才消失不见。这片森林的尽头,便是莫府竹院。他们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由于她的脸被莫彩衣毁了,莫府上下便没人找过他们的麻烦,也可以说是无人问津。莫顺也没将母亲的名字写在莫家族谱上,她便一直在这里住着。莫缓归觉得这样挺好,在竹院住得清净。
花竹轩的眼神深沉,定定盯着奏章迟迟未下笔。
“咳咳……”一阵沉闷的咳嗽声不大,却如雷轰顶,花竹轩弃笔离开几案,快步走下。
“苍生,近日听你咳嗽地愈加频繁……”搀扶着低眉轻咳的苍生,面色担忧,而后一脸怒气,“真是该换换御医了,都是些庸医!这么些年了,不止没有医治好你的病,还每况愈下!”
咳过一阵后,抬起苍白的脸,不胜惶恐:“回吾王,微臣的身子微臣知道,不必担忧。”
“苍生,从小你便最懂得礼数,从不失礼,从不越界。即便四下无人,即便给了你特许,你也不曾放下礼节。看着你微笑和蔼与百姓交流,总想着你本该就属于他们。你这一身的病,或许正是为了本王,为了春城,被朝堂的尔虞我诈,国中的繁忙琐事压抑劳累所至……你本该可以隐居世外,仙姿卓卓。”放开他的手,花竹轩叹道。
苍生退后一步,恭敬地一揖:“回吾王,家父从小告诫微臣,礼数不可少,礼节不可废。您是君,微臣是臣,君臣之礼更不可变。微臣的心,微臣的命,早就葬生在那场大火中,随着爹娘一同去了,现在微臣只是做着该做的事情。微臣笑,是笑着能守护春城的一切,微臣不笑,是因为守护春城不允许微臣笑,微臣也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