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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现在地区不广,军士不足,妄动刀兵,唯有死路一条。”
陶元宗沉声道,仿佛他已看见白夜兵败身死,国破家亡的一日。
“为何?”
白夜用急切的语气问道,装出好奇想知晓的模样。
陶元宗很认真,语气严肃,动作一丝不苟,不复进门时的傲慢,完全像是站在白夜角度考虑,他道:“大王岂不知现在很危险!”
着,他偷偷瞄了眼白夜,见白夜一脸深思,他心中更得意几分,手捻胡须,在大厅内来回踱了几步,继续问道:“大王如今土地,比之我家主公如何?”
白夜摇了摇头,略带叹息答道:“不如!”
“大王领地内,人口比之,又如何?”
“不如!”
“大王旗下,可有高人义士来投?”
白夜再次摇了摇头,似是十分遗憾和疑惑道:“没有!”
“正是如此,大王地不广,民不多,人才稀疏,妄动刀兵,岂有不危之理?”
陶元宗一脸肯定,白夜没话,装作皱眉凝思,任由这人卖弄下去。
只见他又神色恭敬,拱手朝着北方鞠了一礼,道:“当今天下之势,蒙古暴虐,一家独立北方,我主杨公顾天下安危,兴义师以拒蒙古,转战四野,所至处,莫不顺从降伏。主上亦感势单力孤,疲乏无力,遂促成盟约,号召天下以攻蒙古。而今大王不入联盟,不攻蒙古,反取主上之地,岂不有违大义?”
“主上心有雄才,腹有韬略。不过五年,地之大,比大王数倍有余,人口之多,城池内摩肩接踵,人潮如海。又有高人义士接相来投,主上门庭宾客如云,高朋满座。如此兴盛之事,主上尚经营细微,行寸步如履薄冰,与邻修睦,相约取蒙,不敢妄动。”
“吾听闻大王不慕王道,不施仁政。于境内,教化顽民习旁门左道之学,修奇技淫巧之工,而将儒门正学,先贤圣师之言,弃之如敝履。此其一也!”
“大王在境内,滥用民力,大肆兴建土木水利,岂不闻民力有限,需修养生息?此其二也!”
“大王境内法度严苛,稍有过错,即施以惩罚,岂不知律法存乎人情之间,酷法苛律,致秦二世亡国灭种之祸?此其三也!”
“大王对治下贩夫走卒,与士人乡绅视之同等,此乃何理?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士安则治天下,不安则乱世间,大王此举,无疑于自绝于天下士人,****前路。此其四也!”
“我尝于府听人言,大王所办之学,女子亦可就学,有成者,可出将为相,入廷为官。岂不晓昔唐时,一介宫廷女子****,霍乱天下,成牝鸡司晨之事。大王欲效前朝旧事?此其五也!”
“有此五条,大王却不听,不改之,反误听谗言,趁我主北伐蒙古,兴兵入侵我家主公之地,无疑于背信弃义,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之举,待我主率兵回伐,以众盟友助之,大王岂不危矣?”
陶元宗一番话的头头是道,语气慷慨激昂,颇有些指江山,谈笑间纵论天下的风采。
白夜和那端茶水的人都听得愣了,白夜张了张嘴巴,虽然知道这家伙是在胡扯,可听着,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白夜从位置上站起,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神色,几步走到陶元宗面前,一把拉住陶元宗的手,脸色急切,声音诚恳中透露一慌张,“还请先生救我!”
目光恳切,直直盯着陶元宗,那动作,那神态,那语气,仿佛他真的到了危境,要求陶元宗指教。
屋外端水的那人眼睛一眯,弯成了月牙儿,她眉目含笑,知道自家儿子是在逗那个客。
索性,她也不送茶水进去了,就站在外边偷听,看自家儿子耍弄什么把戏。
“这……”
陶元宗手抚胡须,故作沉吟,一脸的纠结,想开口,又张嘴不。实际他心里早已乐翻了天,以为白夜被他一席话忽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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