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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少恩走后,梅蕊反应过来也跟着追出去,只是来到大门,便不见了孙少恩的踪影,只好坐在门前的石墩上等着,盼着大圆脸像往常一样闹脾气离开家,跟着又会回来哄自己。
梅蕊兀自站在冷风里,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仿佛孙少恩在她的心肠上面系了一条绳索,走一步,牵扯一下,牵得她心肠阵阵作痛。
窝在院子的大黑狗两耳高高竖起,头部微倾,听到声响才蹿出门,见梅蕊独自一人悲伤,不见了孙少恩,先是眯着眼皱鼻子,露出疑问,却也不吼不闹,像一个很有风度的骑士,一动不动蹲在梅蕊背后,雄纠纠张开胸脯上绒样的长毛,替她挡去寒风。大黑狗被养得肥嘟嘟,威猛头部,强壮的身躯,站立时气定神闲,远处看着像座小山,确实是御寒的好帮手。
一个时辰后,梅蕊还是纹丝不动的对着路口的方向张望,像一座望夫石,身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也没引起她的注意,雪花无声地落在她的脸上,溶化成闪烁的泪珠。
晚上那么多野兽出没,大圆脸是否会有事?鞋子也未穿,大脚板会很痛吧?那张圆脸也会冻坏的,大圆脸你在何处?……
梅蕊边默默流泪边自言自语的,她早已经后悔了,自己真该死,如何能甩大圆脸耳光,之前被大圆脸盯着她就应该出声阻止,然而自己没有,是不是这样才误导了大圆脸?只是她亦并非有意,她当时的举动,亦是因为曾经的遭遇让她害怕而作出的自然反应,被大圆脸亲吻,她自己其实也是喜欢的,“大圆脸,你回来可好,你回来我都让你……”。
丑时末,梅蕊脸上的泪水都结成了冰,“大圆脸,你再不回来,我便不理你了……”。
见她越发孤寂的背影,大黑狗仰首于两足之间,眼睛里充满担心,向梅蕊靠拢,舔着她的手和因抵御孙少恩的离开而受的创伤。
梅蕊这才发现了大黑狗,顺势用双臂环绕着把它的四条腿抱拢,托着它的大腿,“小黑,少恩走了,是我打了她才走的,若大圆脸不在了,便剩下咱俩了,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大黑狗变得更加温顺,张开大嘴哧溜溜露出一条红舌头,试图舔去主人脸上的泪痕,好安慰她。梅蕊亦不阻止,以往是决不允许舔她脸,只是如今……大圆脸不在了,她亦想让小黑陪着,
寅时初,浑身没了力气,孤独无助悲伤一起涌上心头,梅蕊不由得大喊,“大圆脸,你不是说都听我的,我现在喊你回家,你听不到吗……”,几度欲心碎,然后感觉周围的物体开始旋转。
大黑狗亦滑落在地,似是感受梅蕊的无助,仍机警地守护,卧于她脚下,变得极为安静,头垂下,两眼无光,并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梅蕊,似是要求她入屋去,见她哀哀欲绝,大黑狗担忧得眼里亦是溢出泪水。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梅蕊感觉到大圆脸是不会回来的了,心里的那点希望一点也不剩。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天已破晓,梅蕊脸面冻得通红,四肢僵硬,手指还泛出浅浅的青色,蜷缩起来,不停地颤动着,“小黑,陪我去找她……”
大门也没锁,一人一狗便出外面找孙少恩去了。
大黑狗对孙少恩也是熟悉,照着她身上的气味,一路嗅着。梅蕊追随着它的脚步跑。
又是村口,又是之前两人相遇的地方,梅蕊捂着嘴巴,大哭起来,那是她的大圆脸。
只见孙少恩躺在雪地上,都冻成了雪娃子,凌乱的头发,脸上血迹斑斑,前襟也沾有血,脚底还渗着血,流出来的血都凝了块,白色的雪地上,抹上了一片血红。
“大圆脸,大圆脸你怎么了?你莫要吓我……”,跪倒在地的梅蕊抱着孙少恩摇晃着,“是我不好,你醒醒,我让你打回去可好?”
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那手却是僵硬,意识到孙少恩全身发烫,梅蕊也不哭了,还爆发出全所未有的力气,把孙少恩扶起来,搀扶着回家。
见找着孙少恩,大黑狗在她俩身边跳跃欢吠,然后撒腿向前跑去,显然是在为她俩领路,又像是护航。
回到家,轻手轻脚的把孙少恩放在床上,梅蕊便去烧了一大锅开水,先是包扎脚底的伤口,只见脚底被刮花得众行交错,梅蕊心痛的厉害,伤口里还夹着一些碎石木屑,小心翼翼的挑了出来,再上药,又到衣柜里拿出自己的棉衣撕了一块来包扎。
弄完脚底的伤口,又一丝不苟的擦干孙少恩脸上的血迹,见大圆脸那微微张开的嘴里受伤的舌头,梅蕊又是自责一番,当时自己为何那般狠心咬下去呢?
发抖着手给孙少恩换过衣衫后,梅蕊就去煲退热的药。
给孙少恩喂药时,无论如何也灌不进去,汤药都是顺着嘴角流到脖子,梅蕊心急如焚。
“大圆脸,你快快张开嘴啊”
“你张开嘴把药喝了,以后我就给你喝多多的桂花酒”
“大圆脸,你醒醒……”
……
梅蕊实在没办法只好自己含了一大口,对着孙少恩的嘴巴,用舌尖渡过去,见这法子管用,之后的大半碗都是用嘴喂的。
伺候完孙少恩,梅蕊也没去打理自己,坐在床边守着她,手指抚摸着孙少恩的嘴唇,这小嘴生气起来便肉嘟嘟的,都可以挂个水囊了,梅蕊想着想着竟笑了出来,又想到之前喂药的孟浪之举,脸上一红,心扑通扑通的跳,像要跳出胸膛似得,不过大圆脸的嘴唇很软,嫩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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