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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谢贻香突然出手,原本掌控在庄浩明手中的江望才差点就被她夺了过去,庄浩明大惊之下,扣住江望才后颈的手立刻运功发力,嘴里大喝道:“天大的事也等到回了京城再说,你莫要在此时给我捣乱!”
谢贻香以左手扣住江望才的肩膀,庄浩明这一发力,她顿时觉得左手一热,却是庄浩明的内力借着江望才的身体传了过来,险些将自己的手震脱开去。
当下她急忙抓紧江望才,嘴里说道:“我们身为刑捕房的捕快,缉拿凶徒乃是为了上保家国,下安黎民。却不是与匪类勾结,帮他们争权夺位。”
庄浩明见自己发出的内力居然没能将谢贻香弹开,倒是暗自吃了一惊,当即运足十成的功力,一股脑尽数传到了江望才身上,顺势向谢贻香袭去。要知道他这修炼了几十年的功力,又如何是谢贻香能够抵挡的?立刻便将谢贻香扣住江望才的左手弹了开去。
骤然间却见眼前红光一闪,向庄浩明迎面划来。庄浩明一时不防,急忙缩头躲避,一缕白发已伴随着谢贻香那乱离的刀光飘落下来。
谢贻香已借机重新伸手,拉住了江望才的手臂,沉声说道:“此人不能抓。”说着便把江望才往自己这边拉扯。庄浩明勃然大怒,挥袖拍向谢贻香,喝道:“此人是祸乱天下的匪首,又怎么不能抓?”谢贻香挥刀荡开庄浩明的长袖,又说道:“此人好歹一心要护着湖广百姓,不愿无故挑起争端。要是今日将他抓走,你能保证后面坐他位置的人也是这般心思?”
眼见这刑捕房中的一老一少两人一言不合,居然自己打了起来,周围的那些绿衣汉子都是茫然不解,便有不少人想要趁机上前把江望才救回来。
人群中那郑千金见此变故,本就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更是大急,眼看自己与庄浩明合谋的计划便要成功,庄浩明带来的这个小姑娘如何能在此时添乱?他当下连忙喝道:“刀剑无眼,混乱中难免会伤了江爷,大家切莫轻举妄动。”
他这么说,自然是怕那些没跟自己一起谋反的帮众趁机救回了江望才。然而以此刻的形势,在场绿衣汉子听了他这话,一时倒真不敢出手了,只是缓步走上前来,将交战中的庄浩明、谢贻香两人连同江望才一起围在了当中。
场中的谢贻香和庄浩明隔着一个江望才相互拆解了好几招,却是谁都没能占到便宜。庄浩明的火气越打越大,当下索性松开扣着江望才后颈的那只手,双袖齐出,一起迎战谢贻香的乱离,嘴里骂道:“你这丫头到底发什么疯?要是我们不能按时把这江望才押解回京,化解开朝中的这场暗战,我刑捕房一门上下都要受到牵连!”
庄浩明这一双袖齐出,谢贻香不禁压力顿生。她一面躲避着庄浩明的长袖,一面冷冷说道:“你若一心想要化解开这场祸事,那便放了这江望才,我们同他齐心合力,一起去那鄱阳湖寻回失窃的军饷。”
庄浩明听得这话,陡然升起一股无明业火,破口骂道:“你懂个屁,你连鄱阳湖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嘴里说着,两只长袖阴阳同现,一只犹如江海凝清光,一只犹如雷霆收震怒,竟是动了真怒,要在一招之间将这谢贻香当场击倒。
谢贻香见庄浩明施展出这招来,心知凭自己的修为根本无法抵挡,当下她却反而踏上一步。将手中的乱离高举过头顶,向庄浩明当头劈落。百忙之中,她嘴里也不忘回复庄浩明一句,说道:“怎么,莫非你怕了?”
伴随着谢贻香这声“莫非你怕了”,庄浩明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一片惊恐之色。要知道谢贻香此刻的这一刀自上而下劈落,虽是江湖中最常见也是最简单的一招“独辟华山”,但须知这招“独劈华山”若是在那“江南一刀”先竞月的手下施展出来,当真可以说得上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庄浩明就曾亲眼见过好几次。
如今眼见谢贻香明明已经无法抵挡自己双袖的攻势,却突然使出这招“独辟华山”来,庄浩明心头一跳,猛然省悟:“这丫头是先竞月的师妹,也是先竞月未过门的老婆!”想到这一点,情急之下庄浩明再容不得细想,立刻就地一滚,远远地躲到了一边。
谢贻香却哪里会使先竞月那招独一无二的“独劈华山”?此刻她这一招不过是摆了个架子吓唬人。眼见庄浩明果然中计,她急忙伸手拉过场中的江望才,拖拽着他往四周的人群中跑去。
那江望才虽然穴道被封,但一双脚却是行动如常。方才庄浩明和谢贻香动手之间,他本有好几次机会可逃脱,却一直不曾动弹。要知道江望才是何等精明之人,既然此番的叛变早有预谋,若是自己跑回周围的人群当中,只怕立刻便有谋反之人前来暗杀自己。
可是如今谢贻香为了避开庄浩明,居然拉着自己奔向绿衣汉子的人堆里,江望才心中虽是大急,嘴上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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