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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讨厌蔡从章的这种说话方式,连小学老师教大家写作文都要讲究一个开门见山、开宗明义,而他说话就喜欢云蒸雾绕、故弄玄虚。
我没好气地问道:“老蔡,那你说在哪里?”
蔡从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说得头头是道?说个屁!”我在心里咒骂道。
第二天,我们很早就等在了藏经楼门口。
小和尚过来“上班”的时候,见我们正百无聊赖地斜靠在院子里的大树旁,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惊异之色,但他一个字也没说,默默地打开了门。
“小和尚,今天还是打算当姐姐的随从?”曾晓娇从小和尚身旁经过的时候,戏谑地问道。
小和尚抬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紧随在曾晓娇的身后。
我一进香风花雨楼的门,注意力便不再只停留在那些浩若烟海的佛经书卷里。
昨晚我躺在床上想了一夜,蔡从章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如果双月晷的提示已经穷尽了翟家先人所有的智慧,那它所指示的线索一定是显而易见,而不太可能再是一个更大更难的谜题。
如果是无穷无尽的连环套,那它就完全失去了作为重要线索、指示后人的意义。
于是,我把我今天的战术做了一些调整,放弃佛经,而留意观察那些显而易见却又容易被我们之前所忽视的东西。
比如书架!
我检查了两层阁楼里所有的书架,它们只是贴上了每层架子上所摆放的佛经名称,其余再也没有一个有用的文字信息,也没有被刻画任何图案。
忙碌了一上午,我一无所获。
我看了看蔡从章和曾晓娇,他们也和我一样,脸上全是失望之色。
我一屁股坐在大厅的地上,顺势仰躺在地上。
屋顶上吊灯淡黄色的暖光将屋顶镀上了一层浅薄的金色,微光撒将下来,在我眼前筑起一圈模糊的金色光晕。
灯光朦胧中,我看见屋顶上竟有色彩斑驳的图案!
这是我们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
我立马从地上跳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聚精会神地看向屋顶。
“怎么了?”见我呆立在大厅的正中央很久,半步都不曾挪动,曾晓娇好奇地走过来问道。
她见我没有说话,也抬头看向屋顶。
“不就是一幅画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曾晓娇看了一眼,便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时,小和尚也走了过来。
“小师父,这屋顶上的画,有多久了?”我问道。
“反正我来的时候,这画就已经在上面了。听师父们说,这香风花雨楼建成的时候,为了装饰屋顶,就画上了这幅画。”小和尚想了想,说道。
“那就是说,这画也是明代的!”我自言自语道。
这时,蔡从章听到我们这边的交谈声,也走了过来。
他抬头只看了屋顶一眼,就立刻惊呼道:“这……这不是敦煌的飞天吗?”
我点了点头。
“又是明代!还有敦煌壁画的标志性要素!这说明了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说明我们找对了!”蔡从章一脸的兴奋。
“藏拙不藏锋,锋芒易毕露……不在深渊中,而在浅表处……在浅表处……”我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你喋喋不休地在说什么?”曾晓娇见我口中念念有词,以为我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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