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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国皇宫。
绮罗看着满眼皆是戾色的男人,即便已经吓得心发紧,喘息困难,面上却依旧平静,淡然。
“情蛊是你下的。”皇甫睿渊从牙缝中逼出一句话,一开口便已经肯定了她的罪行。
“是。”绮罗竟是不曾狡辩一句,直接认下了他的质问。
“啪——”
皇甫睿渊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得她猝不及防,力气大得她直接摔在了地上,口中刹那间腥甜满溢,鲜红的血液顺着唇角流下。
“谁给你的胆子动她?”皇甫睿渊的眼中杀气凌冽。
绮罗将口中的腥甜用力咽下,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臣妾一心为皇上,皇上回报臣妾的就是这一巴掌?”
皇甫睿渊蹲下身,蓦地掐住她的脖颈,狠狠地用了力。
“朕回报你的不只是这一巴掌,朕还想杀了你。”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意,她知道他不是吓吓她而已,他是真的想要杀她。
“皇上……只有这样……无双公主才能……才能回到皇上身边……”她吃力地说,再也无法淡定。
她不想死,她想过的日子还没过上。她如果现在死了,那她之前所受的苦便全都白费了。
皇甫睿渊闻言,手上的力气果真松了些。
绮罗急切地深吸一口气,缓解了胸间的窒闷,不敢怠慢地解释道:“只要让拓跋王知道,无双公主中了情蛊,只有皇上手里有解药,他必然会将无双公主还给皇上。”
皇甫睿渊收回掐着她脖颈的手,却是反驳道:“你以为拓跋飏是什么人?若是他将无双还给朕,拓跋的子民会如何看他?他如何向翾国交代?这事不但涉及了他帝王的颜面,更涉及两国邦交,你认为他会在这个时候做愚蠢的决定吗?”
“那就要看拓跋王是不是希望无双公主活着了。无双公主若是在拓跋的皇宫里出事,他同样无法向翾国交代。再者……”绮罗忽然压低声音,“皇上可用沫舞与拓跋王交换,从此,无双公主是皇上的妃子,而沫舞就是无双公主。”
“你果真将一切算计得周详。”皇甫睿渊冷冽一笑,“只是,沫舞对拓跋飏到底有多重要,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若是拓跋飏根本不在意她,大可与朕比下谁的心更狠。”
“皇上是怕拓跋王真的看着无双公主被情蛊折磨而死?”绮罗沾染了血的唇角微微上翘,笑得甚为妖娆、妩媚。
“看来,淑妃已经想到了办法解决这事。”皇甫睿渊伸手将她扶起,盯着她的眸子里带着微微的笑意。
绮罗却被盯得一哆嗦,急忙献计。
“皇上可以等到无双公主的情蛊彻底发作的时候,将消息散播给无双公主知道。若是她的夫君可以罔顾她的生死,皇上觉得她会恨她的夫君吗?”
绮罗每说一句话,都会牵动脸上的伤,疼痛便剧烈一分。可是没关系,她会好好的忍着这疼,记住这疼。
“她若是知道忘情水在朕的手里,她一样会恨朕。”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他还会心疼她。他即便恨她的不理解,却也不希望她吃太多的苦。
“忘情水为何要在皇上的手里?难道不可以在别人的手里吗?”绮罗略一提点,便又继续道:“或者,皇上希望忘情水在谁的手里?到时候,皇上大可以为无双公主把忘情水夺回来,与她重新开始。只是,这事的前提是皇上定要忍一时心疼。”
“你这女人,当真是可怕。”皇甫睿渊似赞赏,似讽刺地道。
“臣妾谢大王赞赏。”绮罗笑得张扬,丝毫不再掩饰她的欲望。
皇甫睿渊眸如深潭,没人能看透那里边的思绪。
绮罗定定地看着他,她曾经也妄图看透过他,如今她彻底的放弃了。
她无需看透他,她只要永远记得什么是自己最想要的就好……
拓跋皇宫。
随着蛊毒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密,凌无双的身体每况愈下。
她既然知道了每次蛊毒发作的原因,就不会让自己轻易再动情。
于是,她每日除去研究花草之外,又开始研读起了佛经。
无忧楼空旷的大殿中,她一个人静坐,慢慢地洗净自己被世俗沾染的心。
拓跋飏因为战事太忙,很少再召妃子侍寝,大多在自己的寝宫里,彻夜处理政事。但,即便再忙,他都会来看看她。
他的话不多,很多时候都是看她侍弄花草。
两人之间安静的相处,少了算计,反而缓和了两人的关系。
她在书里读到不懂的地方,会试探着找他研究。
她这才发现,他果真是博学,便连一本本厚重的佛经,他竟是都一字不落的研读过。
后来,他告诉她,她如今用来静心的办法,他也曾用过。
只是,他最后没能超脱成仙,还是满心的征战野心。
是以,他也不希望她超脱,他希望她可以陪着他一起堕落……
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脸色越发苍白。但,他似乎看不到,从不关切的询问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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