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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犯李天顺杀人夺财,经京兆府交三法司会审,于五日后凌迟处死,此判!”
李天顺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身体隐隐作痛。
记得在昏迷前,自己在警校与一名学员讨论犯罪心里学,一辆轿车突然从后面冲出,危机时刻自己猛地推开学员,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天顺,还不画押伏法?”
一个身穿古代官服,长相凶恶的官差,将一张发黄的纸丢了过来。
画押伏法?
就在李天顺搞不清状况时,一股记忆瞬间涌入脑海,形成一条条信息。
李天顺,字从安。
自幼读过几年私塾,三年前随父母从河北逃荒到京城,两年前父母相继去世,如今借宿在舅舅家。
通过邻居介绍,半年前到一家酒馆做了打杂送餐的小伙计,月薪三钱银子。
五天前,原主给开首饰店的刘掌柜送餐,哪知当天晚上就被捕快从被窝里抓进了衙门。
说刘掌柜被人身首异处,盗了家财,到现在连脑袋都找不到,原主有重大嫌疑。
京城乃首善之地,出了这么残忍的命案自是惊动了三法司。
京兆府大堂上,原主大呼冤枉,可偏偏在原主送餐后,那个刘掌柜就闭店歇业了,之后店铺就再没进过别人。
审案的府尹在限期破案的压力下,认定原主就是凶手,于是就动了刑。
要说原主也是个窝囊废,一顿鞭子就来了个屈打成招,当堂被判三千六百刀凌迟处死,今天就是下判决书的日子。
原主连伤带吓,在牢里没挨两天就咽了气,刚好这时自己穿越了过来,眼前这个让自己画押的官差姓黄,是这里的牢头儿。
“啪!”
肩头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疼得李天顺回过神来。
就见黄牢头狞笑道:“当堂都招供了,现在还装什么死人?来呀……咱们帮他一把!”
又有两个衙役扑上来把李天顺按到在地,一个取出红印泥,一个强行抓住他的手,就要往判决书上按。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李天顺吼道。
出身警校教官的他自然清楚什么是凌迟,就是把犯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来,又不能让犯人轻易死去的刑法。
最后死翘翘了,还要把四肢切割分离,残骸放进篓子里,头颅挂在城门楼上示众。
自己刚魂儿穿过来,啥都没干,就要受这份最恶毒的酷刑……
“放开我,我是被冤枉的,我要看现场,我要看尸体,我要看案卷!”
李天顺一阵手刨脚蹬,那两个衙役一时竟不能得逞。
其中一名衙役气急败坏轮起水火棍,对着李天顺的膀子就砸了下去。
李天顺一惊,下意识使出格斗术,身体迎着棍风不退反进,手肘猛击在衙役的喉结处,顺势夺过水火棍。
衙役捂着脖子发出了一阵“呃呃呃”的声音,要不是原主的身子骨太弱,李天顺这一下都能要了他的命。
“反了,反了,快堵住门!”黄牢头大叫道。
闻听此言,李天顺的瞳孔就是一缩。
前世的他生于功勋世家,少年从军在西南边陲立过战功,复员后从警,因屡破奇案,被调至警校任高级教官。
两种职业的经历叠加,让李天顺越是在危险时越能迅速冷静……
“事已至此,只能越狱了!”
心一横,李天顺一棒打在黄牢头的胸口,一脚踹倒另一个衙役,反手锁上牢门,向着牢房外就跑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不长的甬道,尽头栅栏处,两名闻声而来的衙役,正手拿腰刀向着自己扑来。
硬拼是不行的,李天顺急中生智抓起墙壁上的油灯向两名衙役抛去。
“轰!”
爆绽升腾的火光中,两名衙役被烫得怪叫连连,忙向两旁躲闪。
趁着这个机会李天顺冲出大牢,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可下一瞬,他就发现自己被十几名衙役包围了。
四周也传来了一片喊叫声,更多衙役拿着兵刃,从院门处冲了进来。
牢房里,那个黄牢头也跑了出来,捂着胸口怪叫道:“给我抓活的!”
“老子就是死在这,也不能让你们给剐了!”
李天顺手持水火棍,一脸决绝。
这时,一阵银铃般清脆的嗓音突然传来:“出了什么事?”
李天顺闻声看去,就见门口走进一个身穿捕快服的女子。
她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鹅蛋脸白嫩细腻,眼睛大而明亮,一侧腮帮鼓鼓的,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香瓜,让她在英姿飒爽的同时,更显娇蛮可爱。
见到这女子,众衙役的身形都是一顿,那个黄牢头忙上前施礼道:“狄捕头,这厮要越狱!”
“什么?”女子立刻将看向了被众衙役围在中间,身穿囚服,手拿水火棍的李天顺。
而此时李天顺的精神也是一振。
我去,遇到女警花……哦不,是女捕头了!
前世带过许多女学员的经验告诉他,女警既有男警一样的拼劲,又有女性特有的细腻与严谨。
而且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善良。
特别是从众衙役的举动来看,这个女捕头应该是个领导。
是死是活,就看能不能把握这个机会了!
李天顺猛得对着女捕头大喊道:“这位巾帼英雄,我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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