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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服用了几日之后还真有所好转,孟晟睿寻药回来那日,正是若华被诊出有身孕之时。若华找了人询问孟晟睿的去处,守门的小厮说是往西南方向去了。
孟家执掌羽翎军,所以孟府挨着皇城。孟府的西南方向正是永乐大街,然而永乐大街只有一位高官,那便是裴相爷。
若当初卢氏服下的药丸正是出自淳懿之手,那么......淳懿的东家极有可能就是裴家。若真是裴家,谢氏能住在这片区域之内,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只是若华看谢氏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淳懿的东家是谁。以裴家在京州的名声,就算谢氏不知道,淳懿也该知道的。
或许淳懿也不知道,又或者......是淳懿有意瞒着谢氏。
望着谢氏的马车走远了,若华便回了芳华苑。
文华夫人远道而来,在京州又没有个落脚处。季氏既然将她请了来,自然是要管吃管住的。
季氏这会儿还在前厅同文华夫人闲聊,若华不用猜都知道,俩人说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文昊的事,他尚在谭文清的泰华书院念书,季氏自然是要多询问一些他的近况。
若华走在回去的路上,仍在想颜姮之的那些话。若华不确定徐澹雅会不会在乞巧节那日去私会赵玉衍。若颜夫人有意要查,只怕就要坏事儿了。
若华记得前世徐澹雅与赵玉衍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之时,正是翻年的二月初,离现在还有半年之久,想来暂时也出不了事。
忙了这些天,若华此时觉得困倦难耐,便到里间歇息去了。
屋里有些闷热,若华睡得大汗淋漓,迷迷糊糊做起了梦......
是在丹阳何府偏巷的小胡同里,隔着墙有座小屋。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若华顺着巷子朝那小屋走去。
离那小屋五步之遥时,小屋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屋里有一把座椅,座椅上绑着一位老妇人。若华定睛一看,那老妇人不正是沈老夫人麽?
沈老夫人双手反剪在后被牢牢的绑在椅子上嘴中一块抹布塞得是严严实实。见若华从巷子里过来,沈老夫人蹬着腿不停的挣扎着。
若华跑过去将沈老夫人嘴上堵着的抹布抽出,沈老夫人开始不停的喊道:“那逆子竟要杀我,他竟如此大逆不道!若华,你快去将你父亲找来,让他替我做主!”
若华越听越糊涂:“祖母你说谁要杀你?是谁?”
沈老夫人一个劲儿吼道:“快走!去找你父亲,找你父亲......”
若华慌忙点头,转身跑出巷子。跑着跑着,就跑到了刑场。刑场周围站了许多官兵,外面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群。
只听刑场之中,刑官开始高声宣读圣旨:
“奉天命,乘天运,原御史台中丞沈宜轩犯下重罪,今处以极刑。一罪,藐视皇权,对帝王出言不逊,是为大不敬之罪;二罪,徇私枉法,以御史中丞之便行贿,是为贪污之罪;三罪,勾结前朝叛党,谋反作乱,是为谋逆之罪。三罪并处本应凌迟,朕念之有功于朝廷,赐斩立决,钦此。”
若华听完圣旨极为震惊,推开人群往里面挤。围着的人群如木桩一般推不动,若华使出浑身的劲儿挤进去,却见刽子手一刀斩落了沈老爷的项上人头。
若华惊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
正在屋外守夜的淑秋闻声,忙敲门道:“小姐怎么了?”
若华惊魂未定,喘着粗气道:“只是做了个恶梦,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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