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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李王氏今日诸事不顺畅,先是丢了好几只鸡鸭,又被人嚷嚷着浸猪笼,甚至当街被死流氓摸胸。
摆脱耍流氓的,李王氏无心做买卖,瘫软在地上定定神。围观的人流渐渐散开,她也不好继续待在原地,死撑着硬是挑起担子走了。
颤悠悠的扁担在她的肩上咯吱咯吱的响,停下来做短暂的歇息,擦把汗,又迈着碎步走起来。
眼看着差几步到了牌坊,要出镇子,李王氏换了一旁的肩头,趁这工夫,扁担喀嚓一声断了。
李王氏双手抱胸,无语望天,就这么撂挑子坐下不干了。也算她避坑落井,倒霉到极致,梅蕊一行人前脚刚走,她后脚才赶到牌坊。
摊手摊脚的坐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人。当然,她也不是特意等梅蕊那一行人,只是看看能否遇见个邻里乡党,或谁有车的,能顺路捎她一程。
好几拨人过去,有同村的,有邻村的……,有车之人,多是当作没听见的,甚至直接无视,只有用两条腿走路的,或许会停下来歇一歇,同她唠叨两句。
一邻村的憨厚汉子看在她家翁份上,路过她时,原本是慢了下来,但听她恶毒诅咒他面前一拨人时,心颤抖了下,又抽一鞭子牛,赶紧走了。
李王氏这人看着当真是可恨了些。
一公子哥儿见一土里土气又丰润的妇人不时对着路中呼喝,却无人回应,甚觉有趣,即驱马上前,眯着眼问是何事。
这人看着吊儿郎当的,李吴氏无甚好感,撇过脸,不答。
那人却也不肯罢了,从她骂骂咧咧中听出一些事,一阵沉思,对她上下一番打量,装作一本正经道,“你生的富态,两个奶*子像脸盆,头大胳膊粗,似足了一头肥猪,恐怕车都拉不动,他们才不肯搭乘你”
“一般人家的车都不大扎实,兄台仁义,不妨帮这妇人一把”
“你何必娘儿们似的空嚷嚷,你够仗义你帮”
“哥哥们莫吵,这妇人一身肥膘,拉回去暖被窝也是极好的”
……
随行的人互相打趣,听了不无哄笑的。
开始听着还像人话,后来越听越不是一回事,李王氏肯定要叉腰大骂反击回去。
今日镇上,有李王氏的地方就有江湖,好些富家子弟同一农妇对峙,自然引人注意,险些阻塞了进出镇子的交通要道。
一帮男人欺负一妇人,加之一些人听得不堪入耳,不由指责,“哥儿几个生得挺端正,为何满嘴下流低俗黄?”
那玩世不恭的男子听了不甚在意,哼哼两声,又嬉皮笑脸的自顾自说道,“我等愿送你一程,但每行一里,便削你一挂肉,或卸下一块骨……呵呵!给我的马儿下酒”
连番的倒霉事,况且今日受得委屈之多,李王氏再强悍也是一寻常农妇,这当众受辱恐吓,哇的一声哭了。
“此等锦衣玉食的膏粱子弟当真只顾吃喝嫖赌,不理他人死活,竟说出如此残忍、如此无耻的话”
“好个无赖打路人,单褂掉在泥坑里,这些有钱有势人家吃饱了净会寻衅滋事”
“……”
李王氏哭得凄凉,一些自恃清高的读书人,或自以为正义又仇富的人都纷纷指责这些欺男霸女的年轻人。
几纨绔子弟难得遇着个新鲜事,觉得这骂街妇人当真有趣,才无故生事。奈何李王氏示弱,又觉无趣得紧,便相继骑马走人,对于众人斥责统统无视。
李王氏捂着脸一顿好哭,见无人上前慰问,便也停了下来。
天将黑,横行霸道的寒风愈发放肆,乡里乡亲的,该回的都回去了,无人可帮,无人可指望,李王氏也不好干等着。
趁闭市之前,用一只鸡一只鸭跟小贩换了两条麻绳,这放在往常是狮子大开口,此刻的李王氏却心神疲惫,已无心计较。
像细竹签串糖葫芦似的,一条麻绳套住了鸡的脚,一条拴住了鸭的脚。
李王氏拉紧两条麻绳,一边吆喝一边围着鸡鸭跑左跑右的赶。
家禽整日没喂,穷呱呱又咕咕叫,懒懒的不愿走,不时的啄一口地面。
绑起来的鸡鸭,如同玩同手同脚的游戏,讲究传递与合作,若有一只停下,步调不一致,其余的必定被绊倒。
可想而知,拖拖拉拉的半天走不了一里路,比挑担子还难。
原本以为卖了鸡鸭有银子买吃的,便没从家里带出一文钱,谁知一只鸡鸭都没卖出,还丢了好几只,李王氏是大半日没粒米下肚,饿得急了,朝地上捡了根干树枝,愤怒训斥那几只不听话的鸡鸭。
天完全黑了下来,李王氏人壮胆子肥,也不怕鬼神,走走停停的,到了后面,干脆走到前面,一手一条麻绳的拖,也不管鸡鸭的死活了。
一个人倒霉,连累着身边的人也跟着行厄运。
今日李王氏命途多舛,她男人也祸不单行。
再说李忠心,报复了聒噪的父子三,难免沾沾自喜,这一高兴就猛地抽打牛屁股。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一贯老实忠厚、任劳任怨的老牛也是有脾气的,竟发威起来,一路狂奔。
李忠心吓出了一身虚汗,摔得东倒西歪,手里死死的拉着拴住牛鼻子的绳索也徒劳无功。
发狂的牛,那速度是极快的,无须一会,便到了山河村。那牛已红了眼,穿过村子继续奔跑,快若闪电。
李忠心被颠得大小便失禁,早闭了眼,松了手中的牛绳,一瞬,被甩下,继而晕死过去。
待他醒过神来,牛车早不见了踪影,周遭乌黑一片,吹过来荒野的风呜咽着如同野鬼在厉叫,吓得脖子一歪,没了知觉。
李王氏两手半提半拖着鸡鸭,走起路来半死不活的,远远的依稀见着一棵掉光叶子的树干后藏了一个牛头,以为牛鬼蛇神,吓得心脏一阵扭曲,几乎要丢下鸡鸭好跑路。
谁知双腿抖个不停,半分移动不得,李王氏嘟囔着今日是遭遇了小鬼,不然怎的事事不顺。
合起手掌,肥厚的两片嘴唇嗫嚅着,吐出一声南无阿尼陀佛。
等半天不见牛鬼向她索命,眼睛睁开一条缝大小,细看之下,隐约看到车架的轮廓。豁出去似的,全睁开眼,再仔细一看,不禁呸了声,这不是自家的牛嘛,怎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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