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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徐近雅还在孝期,新来的几位娘娘都没有动徐近雅留下的人,御膳房是个肥差,王英的日子也过得颇为轻松。
不想昨天他睡前竟在被褥下发现了一张字条,说是已经掌控了他的父母,让他今夜酉时一刻到皇宫西北角的朝阳宫相见。
王英慌忙叫人去宫外的父母居所查看,双亲果然都不知去向。
王英素来孝顺,当初进宫也是为了筹钱给双亲治病,如今双亲为自己所累,他怎能不急,好容易挨到了申时三刻,王英穿戴妥当,悄悄除了卧房。
朝阳宫一直空置,加上地处偏僻,并不曾有人值守,王英到时,偏殿门口守着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见到他,上前低声道:“有劳王公公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王英到底见过世面,心中恼恨,脸上却挤出个笑来,道:“好说好说,能不能先让咱见见二老。”
偏殿的圆桌旁坐了两位面带不安的老人。
王英见了大吃一惊,不等他说话,那老妇人踉跄的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哭道:“阿英,这是怎么了?他们是些什么人?”
边说边在王英的臂弯处狠狠的掐了一下。
王英立时警觉,哗的也跟着流下眼泪,难过的抚着老妇的瑟瑟的背脊,安慰道:“娘,都是儿子不孝,让爹娘受惊了。”
转而又对跟进来的蒙面人道:“这位爷,可否容我与爹娘说几句话。”
蒙面人早想到会如此,也不多言,径自退了出去。
王英转眼就冷了脸色,推开老夫人,低声问道:“你们是谁?我爹娘在哪里?”
那老妇倒是极为敬业,依旧是哭腔,低低道:“王公公不用担心,我家主子素来感念王公公孝心,怎能让二老落入歹人手中,早已将二老安顿妥当了。这是令尊给公公带的家书。”
说着拿出个信封,王英连忙拆开,父亲总共也不识几个字,信纸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正是父亲的笔迹。王英稍稍安了些心。
他才不信什么感念他孝心的鬼话,道:“如此多谢了,不知尊主人有什么事要吩咐杂家?”
老妇依旧低泣道:“我家主子眼下并没有什么要劳烦公公的,只是希望公公能将万氏要公公做的每一件事,都如实告知我家主子就是了。”
“万氏?”
“对,外面的是万氏的人。御膳房里有个小太监叫石头的,还请公公多提携着,万氏要是有什么安排,公公只管说与他就是了。”
这宫里万氏需要借助自己来对付的人,恐怕只有皇上和公主了,王英想到徐近雅临终前的托付,心中忐忑的出了偏殿,两个蒙面人却也没有立时要求他做事,而只是说如果上面有吩咐,他就会如这次一般收到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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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牧之没有妾室,两个儿子都是嫡出,长子安念恩,今年十岁,当年出生时,于氏难产,多亏徐近雅请了言先生加以救治,才母子平安,为感念徐近雅的恩德,取名念恩,次子今年八岁,随着长子,取名念德。
两个孩子都是自幼就开始跟着安牧之习武,如今已经颇有些根基。
楚唯为了行动便利,特意让指月给她准备了男子穿的短打衣衫,她在同龄人中算是高的,可跟两个年长许多的男孩子站在一起就矮了一大截。
楚唯看看安念恩和安念德手中的红缨闪银枪,再掂掂自己手中的木抢,微微一笑,按照安牧之演示的套路练起来。
她从周岁起就开始修炼牡丹芳华引的内功心法,后又在多宝阁找到了几本精妙的武功秘籍,于武学一路可说是浸淫多年,学起枪法来,运气使力之间,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以前苦于没有机会实战,此时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演习武艺,楚唯心中欢畅,起初还是按照安牧之演习的慢动作来模仿,几日下来,速度越来越快,不知不觉间竟融合了凌波微步的心法。
安牧之心中纳罕,晚上就与于氏感叹:“师父曾说我驽钝,我当时还不服气,如今见了公主,才知什么叫天纵奇才,以公主的进步神速,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过念恩和念德了。”
于氏见他的老实模样,心中一片平和,笑道:“我看你也够驽钝了,公主分明是早有武功根基的,你难道就一点没看出来?”
安牧之听了心里一琢磨,果然也有所察觉,心中更奇:“我原没往这处想,如今细想,倒真是如你所言,只是公主怎么会武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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