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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你初来洛阳,又是秦王的手下,没有人会刻意注意你的行踪;其二,你弓马娴熟,武艺精湛,定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荆州,即便万一有危险也能化险为夷;其三,你为人低调稳重,有你办事任谁都放心;其四,你重情重义,连一个劝酒的女子都舍命去救,绝不会出卖朋友。所以此事,你是刘某最佳的人选。”
饮了口茶,刘舆接着道:“其实刘某本还有其他的人选,可是他们都是高门子弟,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行事高调,行事高调的人,做不了密谋差遣。你并非高门子弟,没有高门子弟的臭脾气,办事牢靠,所以这件大事非你莫属。”
毛腾皱眉道:“此去荆州路途遥远,如果真要以最快速度南下倒也不难,刘先生得想个办法,让毛某能在过往驿站名正言顺地换马。而且楚王也是一方藩王,总得有个信物吧。”
刘舆道:“这个你放心,刘某会让鲁公再求诏书一份诏楚王入京。而驿站的事,舍弟刘琨,有一至交好友祖逖,现充司州主簿,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块司州的通关令,南下一路的驿站,都可以调配。而且令牌是司州的东西,就算杨骏多长了心眼会派人去查,也不会怀疑到司隶校尉的身上。”
毛腾猛地吃了一惊,暗想:“刘琨、祖逖……那不是闻鸡起舞的两个大英雄吗?想不到这刘舆竟是刘琨的哥哥!”刘舆看到他神情有异,忙道:“公举莫要担心,你暂且好生休息,刘某马上就去讨要这两件物事,兹事重大,耽误不得。”
刘舆这就唤来僮仆,备好车马走了。毛腾心中盘算片刻,暗想历史上楚王上京引发八王之乱的开端是确有其事,自己不妨走这一遭?于是心意已定,这便朝客房走了去。
刘舆是中山胜王的嫡系后裔,又是贾党谋主,府邸的花园亦幽深别致,只是到了傍晚,却显得有些冷清诡异。毛腾正在考虑日后的出路,冷不防后面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好你个姓毛的,居然还有事瞒我!”
毛腾猛地转身,却是马咸。毛腾这才松了口气道:“子全,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了?”马咸却一改平素的蛮勇,有些嬉皮笑脸地道:“公举,你居然在房里藏了个小娘们!”
毛腾忍不住笑道:“子全,那可是我在石崇的金谷园里跟孟观拼酒赢来的丫头。你虽然武力超人,可酒量却太差了,不然没准你也能赢几个到手呢。”马咸道:“我马咸岂是贪色之人,咱喝酒图的是痛快义气,可不是要赢什么娘们,我才不屑去给那些权贵看笑话呢。”
“世道就是这样,子全你要笑话我我也无话可说。洛阳很快就有急变,如果子全真能手刃文鸯,鲁公说过,一军之将可拜。届时就是遇到了老君侯,他也不敢再责罚你了。”
马咸摇了摇头道:“不论我是一军之将也好,就算做上了都督中外诸军事,老爹还是老爹,他要责罚我心甘情愿。只是文鸯,实在不好对付,公举,你可记得齐大哥教过的六合枪法?破文鸯的枪法,还是需要六合枪法这样超神的武技啊。”毛腾莞尔一笑:“齐大哥自己都说他不是文鸯的对手,学了那枪法不还是打不过文鸯?子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文鸯再厉害也只是个凡人,你又何必只想着单挑来胜他?”
马咸皱眉:“公举,自打离开西平,你变了。我认识的毛公举,是赳赳武夫,是堂堂丈夫,可不屑那些阴谋诡计的。”毛腾笑道:“西平我要面对的,都是自家的兄弟,军中的亲朋。我当然是赳赳武夫堂堂丈夫。可是在洛阳,这里什么人都有,如果还像西平那样一根筋活着,可万万不行啊。”
“一军之将,如果是在沙场上杀敌而来,那堂堂正正。可是却是在这稀里糊涂的事里,害了文鸯这样忠于朝廷的老将换来的,马某没这脸面对麾下的将士。”马咸忽然不屑道。
“凡事不能只看对错,子全!这世上太多的事是似是而非,扑朔迷离。真要寻个对错,那就是寸步难行。我没在边关跟鲜卑人作战,不也是夺了他们的草场,杀了他们的妇孺?于我们来看是对的,可要是在鲜卑人看来,我们岂不是豺狼一般?”
马咸一愣,猛然怒道:“毛腾!你这说的什么话,简直胡说八道!鲜卑人是土匪是马贼是豺狼虎豹,我们是在为国效忠,保国安民,不是你说的那样!”
毛腾知道他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思维,只得说道:“是我说错了,不过在洛阳,这里波诡云谲,为了大家着想,你还是不要想得太多。孟子说过,惟义所在。我们不论对错,唯义所趋。”
“那害了文鸯,就是义?”马咸反驳。毛腾道:“文鸯是杨骏的党羽,杨骏把持朝政,祸国殃民。我们要推翻杨骏,必须挪开文鸯这颗绊脚石。”
“杨太傅怎么祸国殃民了?他又没有篡位,也没有秽乱宫廷,为什么非要推翻他?”马咸道。毛腾顿时给马咸问住了,良久,才缓了口气,慢慢扯道:“子全,你想想。这朝廷只容得下高门士族,我们这些寒族庶人,空有抱负却只能受屈,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能的高门子弟爬在上面。老君侯那样的能耐,也只能屈居西平,而严舒那样的小人,随便花点钱就能代替了老君侯。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高门士族把持朝政,高门士族的领袖,便是这杨骏,推翻了他,才能实现一个唯才是举的新世道。”
马咸听毕,晃了晃脑袋,似有所悟地道:“公举你说的也对,可一想到真要害了文鸯。我实在于心不忍,他那样的人物,如果死在沙场上,才是英雄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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