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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八之后,沈翎玉除去处理公务的时间,余下的都在陪着戚负雪,但只要戚负雪提起元宵节,沈翎玉便会避而不谈。
至于后宫中的林婕妤,她跟着太后与皇后一行妃嫔去了万法寺,虽不情不愿,但只能遵从太后懿旨。
梅淑仪因忧思兄长日渐消瘦被留在了宫中养身子,此事还是皇后一手促成,最终由太后点的头。
元宵这日的清晨,沈翎玉换好了衣裳,是身雪白清贵的锦衣,绛河在仓库找出件同色的大氅,她到重华殿时就见戚负雪倚在门框处,戚负雪正望着沈翎玉叮嘱南星事宜。
绛河低着头从旁路过,她压着嘴角,委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半句劝说的话也不敢对沈翎玉讲。
沈翎玉接过绛河手里的大氅,她有些顶不住戚负雪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这才朝戚负雪走过去。
绛河带着一屋子的侍女奴才鱼贯而出,屋子里登时只剩下沈翎玉与戚负雪两个人。
沈翎玉将戚负雪带到椅子上坐下,她则站在他面前,微微俯身,发边的银色流苏垂下来,正在戚负雪眼前晃动。
沈翎玉很喜欢将戚负雪罩在身下的感觉,这样会让沈翎玉觉得戚负雪只属于她一人。她道:“你这么瞧着我,是想说什么呢?”
戚负雪眸中氤氲着水汽,他轻仰起下巴,眉眼却跟着垂下去。他将沈翎玉的大氅抱进怀里,指尖勾着沈翎玉腰间的玉佩问:“殿下,不带臣吗?”
“委屈了?”沈翎玉仿佛中了这美人计,声音里尽是心疼。
戚负雪缓缓道:“臣不敢。”
他嘴上这么说着,可连头发丝都在同沈翎玉说他在委屈。
若是放在平日,沈翎玉或许会答应,但沈翎玉不敢拿他的性命做赌。沈翎玉道:“说了不成便是不成,这点委屈戚公子且忍一忍,本宫今日会早些回宫,一应补偿戚公子说了算,本宫绝无二话。”
戚负雪没说成,也没说不成。他勾着玉佩的手垂下去,还未落在膝上,便被沈翎玉接住。
戚负雪抬眼望着沈翎玉,沈翎玉张了张口,被这眼神打乱了思绪。
“……等我回来。”
沈翎玉说完,她在戚负雪手上拍了拍,便拿了大氅转身唤绛河出门。
绛河跟在后头欲言又止,她朝门中望了一眼,那里隔着一扇屏风,拦住了绛河的视线,屏风上头的竹景还是公子前几日亲手画的。
沈翎玉的脚步声渐弱,人已经走远了,绛河连忙出了游廊跟上。风雪刮在脸上,绛河搓了搓手,暗暗称奇,明明这两日一直在下雪,这天怎么忽然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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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守在门外,怀里抱着刀,正百无聊赖地数着院中房檐上的鸟,这会儿已经落了第七只。
屋里忽然传出戚负雪的声,“南星。”
南星摘掉刀绕过屏风走进屋内,戚负雪还坐在椅子上,他垂着眸子,脸上没有表情,南星猜不出此人如今心情如何,算算时辰,戚负雪这么坐着约莫已过了一刻钟。
南星心觉不妙,他行礼道:“公子。”
果不其然,戚负雪抬眼,吩咐道:“南星,备车,我要去将军府。”
他声音称得上温柔,南星却莫名发怵,听得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公子,殿下刚下了命令——”
戚负雪看着他重复道:“备车。”
南星被这双一贯盈着笑意的眸子看得后背凉飕飕的,但主子的吩咐,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
坐在上首的戚负雪早已在南星的迟疑中敛起笑意,眸色渐沉。
南星笑着打诨道:“公子,您就别再为难南星了,殿下若是知道属下放您出宫,南星是要挨罚的。”
戚负雪道:“当真不放我?”
南星笑笑不接话,表明了立场。
半晌,戚负雪放下手里的茶,缓缓站起身,这模样看着是放弃了出宫的念头,南星心中一喜,立马恭敬地弯下腰,“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再唤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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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翎玉自从上了车便闭目养神,绛河愣是没寻到机会问。
直到马车上了天禄大街,外头的吆喝声传进来,沈翎玉心中微动,她睁眼掀开车帘往外看,路边是个卖莲花灯的摊子。
“停车。”沈翎玉不假思索道。
绛河带着疑问看过来,沈翎玉掀帘子的手一顿,她将手撤回来,面不改色道:“那花灯瞧着漂亮,绛河,你去买一盏。”
绛河看破沈翎玉的心思,她没有下车,直言道:“殿下既然舍不得公子委屈,何必将人留在宫中?殿下要护着公子的法子多的是,难道此后便不许公子出门了吗?”
沈翎玉道:“此前我独自问过方淮,他不肯告诉我主谋是谁,但那批针对戚负雪的刺客是请来的,只要过了十五,戚负雪是死是活他们都不会再对戚负雪动手。”
如此,戚负雪至少是安然的。
“可殿下心中清楚,眼下只有这一个找出幕后之人的契机。”绛河道,她跟着沈翎玉这些年,还是头一回见沈翎玉为了保护一个人,宁愿放任一个乱臣贼子向她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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