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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5:40,手机在陆川的耳边响起。其实陆川不到五点就已经是半梦半醒了。长年带团,已经把他锻炼成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就够的人。昨晚从白导那回来,并没有马上就睡,躺在床上鼓捣手机,跟朋友聊了会天才觉困意渐现,这才洗漱过后上床睡觉。
导游的行装通常很简单,一个旅行包装着一两件衣服和随身物品,一套休闲服、一双旅游鞋是全部的工作装,一只小腰包亦或是斜挎包是从不离身的装备,一把电喇叭、一杆旅游旗是全部的工具。导游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一是团款,二是行程计划,其次就是电话簿和出团用的所有必要单据。通常这些东西导游都要随携带,到哪儿都不能分开,就算是睡觉也要放在枕边。其它的东西基本不用收拾,用完以后都会习惯性地装好。所以,陆川不用二十分钟就整理好了所有东西关了房门来到了大厅。
路过小白的房间时,陆川在门口听了听,里面传来了卫生间哗哗的水声,陆川心想,这小白也起这么早,既然起了就不打扰了,一会大党就见了。
来到大堂,阳光已经射了进来,光亮的地面刚擦过,值夜班的前台还没有下班,正在清点昨晚客人入住和离店过后留下来的单据,填写交接手续,零星地有一些客人慢慢地拎着行李从电梯间走出,但他自己团的客人还没有出来,陆川抬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估计大部分人刚被叫醒,要等出门还得一会,于是先找了个沙发做了下来,翻出今天的行程,再逐一核对一下,尽管所以行程安排在接团前都已经掌握了,但陆川还是习惯在当天行程开始前再把所以环节都在大脑里搂一遍,包括时间、地点、用餐、行进方式、途中讲解,如何开场,如何抖包袱,如何活跃气氛,如何为可能出现的不如意之处做铺垫。所有的环节,都要考虑一遍,以防行程能按计划进行,避免出现意外。但意外总是在所难免,只看前期估计是否充分,估计不到的,总要多少造成点麻烦,那就要看导游的随机应变和临场发挥能力了。
看完行程,陆川想起他的导游同行郭鹏飞,三天前刚能过电话,今天他可能跟自己走几一条路,也就是昨晚张总提到的那条出了事故的路段,按时间起算,现在可能已经出发了,不如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路况。于是陆川拔通了郭鹏飞的手机。
“喂,鹏飞,是我,陆川。”陆川拔通了手机,那边传来了阵阵嘈杂人声。
“啊,是我,川儿,这么早啥事,你是也在团上呢……唉,济南的朋友,请抓紧时间登车了!”很明显,郭鹏飞的团正要准备出发,他正在组织游客登车。
“唉,我的团今天正好走你那条线,昨天社里通知往你那走的路上出事故了,我算了算你可能今天正好返程也走那条路,我问一下你那边的路况,你现在就出发了?这么早?”
“昨天我也得着信了,这不今早跟我交警那的朋友问了一下,那边是出事故了,两个大货头顶头撞上了,人是先救出来了,但车拉不走,前后都堵着呢,清障车过不去,估计今天上午够呛了,这不我跟师傅商量了换条路,为了能早点回市里,只能早走了。就这团里还有人不乐意,嫌起得太早,我这不刚把他们说通了。行了,不跟你说了,你一路小心吧。我上团了。”
“成,你也小心点。下团一起喝酒!”陆川放下电话,迅速跟司机张师傅拔通了电话。
“张哥,你车走到哪儿了?”
“噢,小陆,我走到广场这边了”
“张哥,昨晚接到的信儿,国道那边有事故,今天估计过不去了,社里要求咱们改道,走旧路,情况等你来了咱们再说吧。”陆川简短地把情况说了一下。
“小陆,那咋昨天不跟我说啊,这换路得多跑几十公里,费用怎么算?张师傅有些急了。
“张哥,我昨天很晚才接到的通知,本想的早上路要是通了就不跟你说了,刚不打电话问了一下,路还堵着,草原上回来的团也都绕路了。这才给你打电话,费用的事你不用担心,社里安排好了,等你来时再跟你细说,不过你得抓紧点,今天要早点走了。”
“行哇,那就等会儿,我快到了。”
除非旅行社自身实力够强,能养得起车,一般情况下,都是从外边雇车,费用结算有几种方式,一种是自上团时起算,至送团时止,按实跑公里数乘上约定的每公里车费,合算车费,其间过高速的路桥费由旅行社负担,司机全程管车管住,接团和送团前都和导游签单,以确认公里数。另一种方式是大包,这种情况下不再计算公里数,而是按天数,按整天价格再乘以天数,这种情况下,司机不怕多跑路,行程的自由度也有所放宽,不像跑公里数的团每多跑一公里司机都要担心,生怕超公里的部分旅行社不认账,回头还得自己往里贴。这次陆川的团就是跑公里的,所以张师傅对绕路很是敏感。今天是在市里接团,按照社里的规定,如果团队当晚住在市里,那么导游可以不住酒店,司机则一律不予安排住宿。所以昨晚把客人接回酒店,张师傅就开车走了,而陆川在张师傅走前还叮嘱他把车里的卫生处理一下,可能是上一个团从草原回来时,从半路买得干枝梅太多了,整的车里有股挺浓的花粉味儿,他怕这个团的客人有对花粉过敏的,所以要在次日接团前把味取掉。
放下电话后,陆川看到自己团里不少客人已经陆续到了大堂,男人有的三三两两地抽烟,女人则坐在沙发上聊天,大一点的小孩站在那里听MP3,小一点的互相打闹着。小白也出来了,今天她换了身粉色的运动装,上身牛仔夹克,下身紧身散腿裤,包裹的身材线条十分明显,还特意戴了一项淡粉色的帽子,帽檐的边还刻意做旧,整出几缕毛边出来。很多客人的房卡都已经交了上来,还差几个仍在餐厅吃早饭,陆川默默地记下了这几个。因为从经验判断,谁出来的晚,吃得慢,那十有八九是这个团里行动拖沓的主儿,在旅游中肯定要拖后腿,所以对这类人要特别关注,特别提醒,不然很有可能出现掉队的情况。
在收房卡的时隙,陆川和小白找到昨晚身体不舒服的客人。
在陆川还在通电话的过程中,小白就已经询问了那位客人的情况,似乎昨晚她爱人给服的药起了作用,今早起来以后感觉好了一些,早餐喝了一杯牛奶、一个煎蛋、三个小馒头,一碗白米粥。现在精神头也还行。当她看到陆川和小白走过来后,善意的朝俩人笑了笑。
陆川问道:“大姐,今天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
那女人操着一口贵州腔说:“摸得啥,好多了!”
尽管陆川从气色和谈吐中判断她今天跟团没什么大问题,但出于保险起见,还是提出了善意的忠告:“大姐,不难受就好,但昨天刚下飞机时看您的状态真的是不太好,初到我们内蒙可能会出现水土服的情况,今天咱们上草原,喝的水、吃的饭都是当地的,如果您身体或肠胃不好,最好别勉强自己,我建议您和爱人留在市里,最好是到医院看一看,查明原因,治好了再跟团走,否则勉强上草原,一旦难受了,就不好找医院了,最近的医院也要走几十公里的。如果你们同意留下来,没有发生的团费我们会在你们回去以后退还给你们的。这一点请放心,但是到医院就医看病的费用就要你们自己承担了。”
对这个提意,那女人开始有些诧异,她可能没想到会被要求离团,于是便急着挥手说到:“不用不用,我的身体我知道,旅游又不是头一次喽,没得啥子危险,跟团走就是了!”
她老公本在一旁抽烟,听到陆川的话也凑了过来:“唉,女人家子,坐个飞机有点晕,睡上一觉就好喽,哪个还要去医院,没得用,没得用。”
这里小白也搭话说:“唉,难受还是看看得好,这草原我也是去过地,那里的吃喝比我们那里要荤得多,只怕你们吃不好再肚子,那个可不好办,草原上又没得医生大夫,哪个送你们回来年病撒?”
该说的都说了,只等这两口子最好拿个主意,但最好他们还是坚持要跟团走,陆川再次强调如果上了草原真要闹了毛病,产生的一切责任必须由他们负责,费用由他们自理。旅行社可以帮助协调就医,未发生的团费就不能退还了。夫妻俩兴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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