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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知县说:“千真万确,还有呀,在吃酒时,这位蔡大人还对那个三寸丁许愿,只要武大郎把一个什么人交出来,就赏他们武家兄弟五六品的官儿,你说怪不怪呀?”
西门庆一听这话,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心说:我费了多少银两,走了多少门路,磕了多少头才弄了个从五品的官儿,那武大郎交一个人就和自己一样?
他陪着笑脸问道:“大人,这怎么可能呢,您不会听错吧?”
吴知县脸一沉,大声呵斥道:“西门庆,本官今天才四十五岁,耳聪目明,怎么会听错?”
西门庆见吴知县发火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连连作揖,“小人无心失言,大人莫怪,可是这事儿实在是太奇怪了,大人,您知道钦差大人跟玩多了要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吗?姓甚名谁?”
吴知县本不想理西门庆,可是为了从他手中弄钱,这才耐着性子说道:“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早就从武大郎手里抢过来,献给蔡大人,我自己升官发财了。”
西门庆点了点头,又问:“大人可知,这位钦差大人是什么来路?”
吴知县神秘地一笑,“这位钦差大人可是来头不小呀,他是当朝首辅蔡相爷第五公子,姓蔡名鞗。另外,他还有个更大的身份,就是他是当朝驸马爷。”
西门庆听说这位钦差大人竟然是蔡京的儿子。还是当朝的驸马,不由得喜出望外,心想:要是自己能攀上这个关系,那升官发财可就不远了。
他连忙问:“大人,您可否替我牵条线和这位钦差大人见上一面,认识一下。”
吴知县摇摇头,“这位蔡大人身份贵重,怎么可以轻易见人呢?”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有本事抓到藏在武大郎家里那那个人,我想他一定会见你的。”
西门庆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西门庆之所以急于做这件事,除了想结识和讨好这位钦差大人,谋求升迁之外,还有另一个心思,那就是报复武植。
自从上次,被武植夺了一间布铺和一间当铺以后,隔了些时日,西门庆慢慢咂磨出味儿来了,自己是让武大郎给耍了。
西门庆又气又恨,一直琢磨着找个机会报仇。
这次可以说是天赐良机,如果自己抓到武大郎手上的那个人,不仅可以升官发财,那武大郎窝藏朝廷钦犯,也得被问个重罪。
西门庆越想越美。
可是,回到府里,西门庆心里又犯了合计:这位钦差蔡大人明明知道那个人就藏在武大郎郎的府里,为什么不派人去抓呀?
这里边一定有蹊跷。
第二天,西门庆没带小厮一个人在武植的义行当铺对面的一个酒馆临窗坐着,要了一盘熟牛肉、几碟小菜,一壶老酒,慢悠悠地喝着,边喝边看着对面的义行当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西门庆看见茗烟从里面出来,像是要去办事。
西门庆打开窗户,向茗烟招了招手,“茗烟儿,你过来!”
茗烟见西门庆很客气地招呼自己,不由得有些奇怪:这个西门庆平时趾高气扬,从来不把茗烟这类小厮放在眼里。
茗烟走了过去,“大官人唤我,有什么事呀?”
西门庆笑着问:“你这是去哪儿呀?”
“这不晌午了吗,我去那边的面馆吃碗面。”
“嗳,茗烟儿,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人物儿了,怎么还吃面呀,来来来,进来进来,我请你吃好的。”
茗烟这孩子向来嘴馋,可是他又没有多少钱,所以几乎从来没进过这种馆子吃饭,虽说他不知道西门庆今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坐在西门庆的对面儿。
西门庆叫来小伙计,又要了几盘鲜鱼,嫩鸡,酿鹅,和牛肉,还要了两壶上好的花雕,亲手给茗烟倒了一杯,“茗烟儿呀,你最近跟武大郎还挺好的呀?”
“还不错,管吃管住,一个月还给我五两银子呢。”茗烟抓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西门庆微微点了点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瞄了茗烟一眼,“茗烟呀,现在武大郎也是个财主了,这家里的小厮丫鬟也不会少了吧?”
茗烟摇摇头,挟了块鱼放进嘴里,又喝了口酒,抹抹嘴巴说:“我们大奶奶是个节俭的人,说现在家里只有五口人,用不着花那个冤枉钱。”
西门庆心里一动,又给茗烟把酒满上,不动声色地问:“茗烟儿,不对呀,你们家武大郎两口子,加上一个武都头还有你,是四口人呀,你怎么说五口呀?”
“哦,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结巴尤五。”
西门庆不由自主一把拉住茗烟的手,急切地问:“这个尤五,是什么人呀?”
茗烟见西门庆如此失态,不由得有些奇怪,看了看他,心里转了转,淡然一笑,“哦,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厮而己。”
“可是,你刚才说你们大奶奶节俭,不愿意另外雇人,怎么又雇了个尤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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