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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烟客刀剑双绝,但是他的暗器功夫同样叫人不能小觑。谁要是小觑了天下五绝之首的传奇老人手中的暗器,那么下场是很悲惨的。哪怕是一把土,也不能小觑。
窗口几个年轻的江南弟子的下场就很悲惨,脑袋还未靠近春雷屋,几十点白光骤雨般撒过来,一张张俊俏的脸就像王二麻的脸一样,恐怕连爹娘都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了。窗纸并没破损多少,只是多了几十个针孔。西门无双等人甚至看不到屋内的情形,就白白牺牲五六个青年才俊。
虽然弹指间就干掉几个江南弟子,可孤烟客的情形也不是很好。这么轻微使劲,牵动腰肋上的伤口,连连咳嗽不止。一张清瘦干瘪的老脸竟然也惨白的吓人。
刘雪峰已将阿雪放在柔软温暖的床上,盖上了天鹅绒被子。他伤得比孤烟客更重,虽然血已不再流,可是两条胳膊一点也使不上力气,颓然坐在床沿上。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干看着老大哥拼却老命阻挡外面的贼人。
孤烟客已坐在铺了柔软垫子的圆凳子上,一双老眼直勾勾的瞪着窗和门的动静。现在他们唯一能仰仗的就是孤烟客手里粉碎的青花瓷。当然,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对方完全可以围而不打,活活饿死他们。也可以一窝蜂的冲进来,就像群狼一样扑来。双拳难敌四手,孤烟客再厉害,也不可能抵挡住对方来自门窗的同时攻击。
孤烟客看了看半条命的小兄弟,淡淡说,“可惜没酒,不然畅饮几杯倒是乐趣无穷。”
刘雪峰苦笑,“都是我连累了老哥,我……”
孤烟客吼起来,“连累个鸟,嘿嘿,算起来还是老头我占了便宜,你年纪轻轻就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当初结拜的时候我都没敢说,瞧你小子嫩的能掐出水来,就这么平白无故和我一起死实在冤枉。”
刘雪峰饱含泪水的望着老大哥,似乎再多的言语都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感激。
这时,孤烟客才看到桌上的茶杯里竟然有茶水。他捏碎的茶壶没水,可是茶杯有水,怎么回事?
刘雪峰也挣扎着走过来,坐在孤烟客旁边。他也发怔,吃惊的望着茶水发呆。他和紫鹫一起来的时候曾特意讨论过这么精美的景德镇茶壶,也曾拿起来仔细端详过,并未发现有水。当然茶杯里更加不会有水。他本来担心阿雪醒来会喝水,还想为她先倒一杯茶水呢,可是没倒。既然不是茶壶里的茶水,那么茶杯里的茶水从何而来?
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大,看来敌人是准备猛攻。
突然,一团黑影向窗户砸来。孤烟客的手也同时扬起,又是几十点烈风般的寒星飙射而出。可是这次,没有听到惨呼声。碎片打在黑影上只是发出沉闷的声音,就像打在僵硬的木头上。他们的思绪还未转过来,轰隆一声巨响,窗户就被砸开一个大洞。那团黑影果然是块大木头,砸开窗户后力道不减朝圆桌冲来,还能看见景德镇瓷器碎片醒目的嵌在木头上。
这边的木头还未袭到,那边的木门已被撞开。这次冲进来的是十几条持剑的江南弟子,阴寒的长剑怒卷而来,使狭小的屋子阴风阵阵。
孤烟客没动,他要防备暗中发光球的高人。即使木头已砸到脑门前,江南弟子的长剑也劈到腰肋,可他还是没动。不动是最好的防御。高手过招,半点疏忽都是致命的,何况他还受了伤,敌人又在暗处。
刘雪峰自然懂结义老哥的意思,一咬牙,拼却最后一丝内力扬起手臂拨弄木头。四两拨千斤的功夫,他少年时学过一点,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他也只有这么点力道了。要横截住木头的势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借力用力,丈长的原木在空中打转,横扫向江南弟子。就这样,江南弟子被砸倒一片。
刘雪峰使完这招后,整个人就趴在桌上呼呼喘气。要命的剑气也在这时候从窗外刺进来,卷起忧伤的水雾,温暖的屋子好像跌入江南的暮春时节,清冷中带着忧郁。不用想,能使出这么悲凉剑法的人,自然是江南四大庄主之首的慕容长青。他该改名字,叫慕容忧伤。
水雾之中还隐藏着一条漆黑灵巧的鞭子,鞭梢像长着獠牙的毒蛇认准了刘雪峰三十二出大穴。当然,如此阴毒的鞭子,哪怕点中身上任何一处都是致命的。可,刘雪峰偏偏不能动弹。
孤烟客还是没动,他不能动。那双阴寒的眼睛,此刻就在外面盯着。只要他一动,光球又会风卷残云般砸进来。屋内狭窄,到时连躲都没地方躲。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雨花剑落在结义兄弟身上。
灵机一动,孤烟客想起桌上的两杯茶水,于是潜运内力,茶杯豁然从桌上乍起,水雾弥漫,一杯袭击慕容长青,一杯封住灵鞭的攻势。他又同时踢翻圆桌,抓起刘雪峰后退数步,轻飘飘落在床边。
那一刻,屋内光芒大涨,豁然一声大响,圆桌碎屑飞溅,击伤不少江南弟子。
光球还是出手了,在孤烟客动手的瞬间。可惜这次光球没那么走运,只砸碎了桌子。因为杯中溅起的水雾遮挡了视野,延缓了发招的时间。就那么一刻,对于孤烟客来说已足够。
孤烟客扶着刘雪峰站在床榻上,冷冷的瞪着涌进来的四大庄主。西门无双也在这时候走到门口,轻轻拍掌,“嗯,不愧是刀剑双绝的孤烟客老前辈,如此周密的计划都被你在瞬间破除。”
孤烟客爆喝一声,越过四大庄主的头顶,雄鹰般扑向正得意洋洋的西门无双。这位志得意满的白衣少年做梦也想不到孤烟客会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招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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