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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医道:“癫狂散是一种含大量红花的刺激性药物。马中了癫狂散,只要一跑起来,血脉偾张,药性发作就会发狂,不受控制,人骑在上面,下不来又停不住,只能被马牵着到处乱撞。”
这段话刚好映证了年宿宿“鬼上身”时看到的画面。
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人用一种好奇打探的目光去看年宿宿,有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谁能想到,年宿宿的疯言疯语竟救了皇帝一命呢?
年宿宿本人也震惊得不行,她本来只是猜测那马有问题,没想到真给猜对了。
不过现在没有人将心思放到嘉奖年宿宿上,他们更关心谁是给马下药想谋害皇帝的那个人。
皇帝震怒,“竟有人想谋害朕!”他一拍扶手,站了起来。
底下的人非常默契,吓得一抖,“扑通”跪倒了一片,一个两个,头底得几乎埋进了土里。
秦泽海抖如筛糠,他昨夜给心腹的药就是癫狂散。
为了确保药没问题,他特地打开检查过,无味的红色粉末,融于水会变无色。
在原本的计划中,皇帝骑着失控的马在林子里发生意外,被人发现后救回,再检查马有无问题,到那时癫狂散已经完全消化,查无实据。
没想到这个步骤提前了这么多,马腹中还有药物残留。
汗如雨下,他不敢擦,挤了挤眼睛把挂在眼皮上的汗抖下。
皇帝召来马奴询问情况。
马奴不敢隐瞒,从实答道:“回皇上,昨夜子时马官带着奴才们将马检查过一遍,均没有发现问题,于是便各自回了营帐,直至今早卯时喂粮,也都没发现异常。
其余的奴才一律不知,请皇上明察!”
马奴也害怕得很,生怕皇帝一个震怒,让他赔葬。
皇帝挥手让马奴退下。
他气从鼻出,胸膛起伏剧烈,可见有多生气。
事已至此,秦泽海没办法掩盖马被下了药这个事实,但他可以把锅甩到别人头上,因为马医只能检测出癫狂散,却查不出谁下的药。
他心里有了点希望。
“皇上。”秦泽海直起腰身拱手作揖,在一众伏地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
皇帝:“说。”
“臣以为,太子殿下全权负责围猎的事宜,供给皇上使用的御马出现问题,太子殿下应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是要解释,实则将下药的人指向秦君郁。
皇帝仍旧沉着脸,没有说话。
秦文渊小手握拳,忍不住为自家大哥说话:“父皇,儿臣年纪虽小,但是也懂得明辨是非,若是因为围猎由皇兄负责,出了事便全算到皇兄头上,谁还敢做事?
照皇叔所说,若是儿臣与某位大臣不对付,儿臣是否可以在他的地盘上杀人?事后称,地是他的,人定也是他杀的。
若父皇在围猎中出事,皇兄第一个就是被怀疑的对象。这对皇兄有什么好处?这样栽赃陷害的事,明显有人故意为之,皇叔怎么会看不出来?”
秦泽海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孩竟如此伶牙俐齿,自己险些被绕进去了。
“皇上明鉴,臣只是说,太子殿下有责任,并非说太子殿下就是下药之人。”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秦文渊后槽牙都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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