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羸弱的小身板,动不动腿就抽筋,除了紫竹箫身无长物,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持械杀人在逃犯,又莫名其妙的被敲诈了五百文。
鲍太平不记得自己怎样走出菜园子,倒霉的宿主沾了一屁股的粪球不知几何多,他感觉自己穿越的人生全是大坑,连成名的大神写手都无法填平。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自己,抽过筋的小腿还隐隐作痛,他紧紧的将紫竹箫握在手中,似乎这样才能让他心中不再孤独和恐惧。
红日已经西斜,离日落已经不远,去哪弄五百文?
不过,十四岁半的年纪是个好年纪,可以心安理得啃老,用不着自责,既然惹了祸,还是回家找爹娘吧。
不必迷茫,福田院就是家的方向。
“鲍不平,哪里走?坑得爷爷好苦。”
鲍太平刚走出菜园子不远,像一条失魂落魄的孤魂野鬼,忽然听见一声呼喊,抬头时,五六个汉子已经横在眼前,把前路堵个严实。
为首一人尖嘴猴腮,赤膊披发,浑身刚刚洗过一般的湿漉漉,面上、身上多处淤青,活脱脱一个受伤的的大耗子。乃是菜园子附近泼皮头子,人称过街鼠张三。
四五人紧随其后,脸上都不同程度带着淤青,虽然穿着衣服,却也多扯得破烂了,形象并不比张三好许多。
鲍太平早就料到,张三会来报复,只是不知道会来的这么快。
张三这张嘴脸,鲍太平太熟悉不过了,刚刚盛粪汤要给他灌下的,就是此人,平素以欺辱鲍太平为乐,开口便以长辈自居。
鲍太平指着张三的鼻子毫不客气道:“乡里乡亲的,跟我说话,最好客气些!”
“哼哼!”张三冷哼两声,嗤笑道:“呦呵?你个孬货,套麻袋套不上,死又不好好死,害的弟兄们白白挨了两顿打,你脾气反而见长啊?”
给鲁智深套麻袋这事,怪不得鲍太平,只因为这分工太危险,泼皮们无人肯干,只能胁迫人尽可欺的鲍太平干,根本不管他和鲁智深之间的身高差距,根本套不上麻袋。
可遇见危险自己先跑,却又根本跑不了,可见前世的鲍太平,货真价实的孬货。
打破张三讹诈鲁智深的计划,纯属误会,算是他时运不齐,可鲍太平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这个误会,只能坦然面对。
前世的孽缘今世来还,谁叫自己找了这么不中用的宿主,无论以前的鲍太平做了什么孽,有多少污点仇家,都要统统由他背负面对。
“我脾气本来就不好!”鲍太平以后世的思维方式道。
“哈哈!”众泼皮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脾气不好怎么会见天被泼皮欺负?
“我看你是摔晕了头,让爷爷给你醒醒脑洗洗头,提醒你一下应该怎么和过街鼠张三爷说话!”张三挂着坏笑,已经解开裤帯,抓着水龙头在手。
四五个泼皮领会其意,上前便要拉扯鲍太平。
鲍太平前世今生,从未练过如来神掌,却也看明白张三用意。
刚刚逃脱被吃屎的厄运,眼前又遇胯下辱,鲍太平不是韩信也不是勾践,他宁愿立刻血溅当场,也受不了这“两米一的胸围——奇耻(七尺)大辱(乳)!”
附身间,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已经在手,鲍太平义正言辞道:“张三,我警告你,我已经不是昨日认人欺辱的鲍太平了,有事说事,有理讲理,跟我污言秽语,当心你脑袋添伤。”
泼皮们没有想到,平素懦弱的鲍太平,敢操起石头公然反抗张三,心知鲍太平不敢砸人,也不敢以身犯险,逡巡不敢向前。
倒是张三习以为常,他不吃这一套,挤身向前,一手提着裤子,将脑袋递了过来,另一手摆得脑门啪啪作响,十足的无赖模样。
“胆肥?有胆往这砸,爷爷皱下眉是你养的,往这……”
欺负谁欺负惯了?还有道德底线吗?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主,倘若被欺负住,甭指望有一天欺负你的发善心不再欺负你,他一辈子也不会放过你,对待这样的黄鼠狼、乌鸦,只有一个字——干,打得他害怕他便不再欺负你。
鲍太平见不惯这种人,为了自己不受辱也是拼了,根本没有给张三更多发言的机会,卯足了力气,用石头锋利尖端,狠狠的砸向张三的脑袋。
张三的叫嚣戛然而止,泼皮们目瞪口呆,整个世界瞬间安静。
血,如同瀑布,从张三的头顶滑落,尖嘴猴腮的脸很狼狈,写满惊讶与恐惧。
鲍太平耸耸肩,很无厘头的对众人道:“你们都听见了,是他要求的。”
张三早被突然的变故打的眩晕,顾不得羞耻,双手捂住伤口,依旧捂不住血流。
松垮的裤子失去束缚,一落及地,小秘密一览无余。
玉米螟,终究比菜青虫小,小很多。
鲍太平突然找到极大的自信,望着惊慌失措的泼皮们冷笑道:“几位,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几个泼皮惊叹惊吓,只剩下唯唯诺诺。
鲍太平飘逸的将石头一丢,拨开人群头也不回,爽爽的道:“切,像他这样的要求,一辈子都没见过!”
身后,张三嚎啕大哭,且哭且诉:“啊——没天理了,三次啊,一天挨三次揍……”
张三欺软怕硬,鲍太平不太理解,这一点,鲍太平太理解。
换了是谁,一天挨三次揍,都该有此慨叹。
不过,明明可以两次的,非要自找一次,你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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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田院人尽皆知,在汴梁城的城外,与相国寺的菜园子相邻,鲍太平问了路人便知。
等他到了栖息所,一种落寞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失望透顶。
一套很大的四合院院落,满眼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门口处,数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围观二人对弈。
“咦,我的相什么时候换成你的相了?”一老者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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