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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期很多便过去了,整个皇宫一片喜庆之色,太监宫女们都疾步奔走着,手里捧着喜被,提着红果,端着食材,好不热闹!
而在宫外的驸马府在皇上的催促之下也已完工,张灯结彩,大红灯笼。
而在府里坐着的郑沅溪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这两日宫女太监们不停的在自己身边走动,试新郎服,斋戒沐浴,每次太监要伺候她沐浴更衣时郑沅溪都会一蹦三尺高的将人家赶出去,自己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些个太监虽是没有那功能了,可怎么说也是个男的阿…况且自己的女儿身怎么可以让别人知晓,虽然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但是能瞒一天便是一天吧。
“诶哟,我的驸马爷诶,您怎么还没换上礼服阿,这都什么时辰了,若是误了吉时,奴婢有几条命能给皇上罚的哟,驸马爷您行行好……”
“好了好了,我这便换上行了吧,你先出去。”郑沅溪看着这老麽麽都快掉眼泪的样子,心下无奈的没办法,只得出言打断。
看着眼前那大红的喜袍,郑沅溪叹了口气,迅速的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外面的宫女太监麽麽还有大批的侍卫见她出来,齐齐跪下:“驸马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郑沅溪一看,脑子更是痛的无以复加,挥挥手,又是狼狈的爬上了那高头大马,马儿由侍卫总领牵着前行,街上的百姓们纷纷站出来想要一睹这长公主的驸马。
进了宣德门,皇宫内里一片繁华,红色随处可见,从正门口拉出的红布匹更是直直的铺到了宣合殿里,可见这西衾皇帝有多么的宠爱这长公主,连排场都是按照皇后下嫁时的规格。
郑沅溪行在这堂皇而喜庆的皇宫里,却觉得自己正在去行刑场的路上……
因为郑沅溪是从驸马府出发,到了宫里再将公主接返驸马府,于是顾裕萦所在的大红花轿早已在公主府门口守着了,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太监麽麽们终于看见穿着喜袍的郑沅溪一行人缓缓到来。
“驸马爷吉祥!请驸马爷下马三踢轿门,再将公主扶出花轿,带入驸马身后的喜轿。”郑沅溪心想,这规矩可真多,现下自己送死还这么的麻烦。
可还是依言下了马,郑沅溪看着眼前紧闭的花轿,心里忐忑的不行,还是走上前去,轻轻地踢了三下轿门,麽麽连忙上前来将轿门打开把蒙着喜盖公主殿下扶了出来交予郑沅溪,两手相交,郑沅溪被顾裕萦的手冷的打了一个哆嗦,抬头看向…天阿!竟是抬头!之前郑沅溪只在十天前的接风晚宴上见过一次顾裕萦,自己还是坐着的看不出高低,只知道公主大人长的沉鱼落雁,并未仔细去观察,竟,竟是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
郑沅溪穿越过来如此年幼,那身材其实算不上多么矮小,但因自己是个男子的身份,看上去便格外的娇小。现在再与长公主这等高挑的人站在一起,真真是压力山大了阿!
郑沅溪被惊的晃了两晃,身子失重竟然往一旁跌去,这时本来拉着自己的手立刻松开,郑沅溪心想完了完了,送死之前还要丢这样的脸,真是呜呼哀哉!可那只手竟然立刻又搂住了自己的腰,微风袭来,顾裕萦的喜盖微漾,露出了喜盖下那嫩白的肌肤,一晃而过,郑沅溪被迷了双眼,脸色微红,又被顾裕萦搂在怀里,岂是一个小鸟依人可道的?
身旁的太监麽麽们看了都不自禁的捂着嘴偷笑起来,郑沅溪还沉醉在顾裕萦那惊为天人的一瞥里,闻着身边人身上的淡淡馨香,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却在这时又收了回去,动作行云流水。
“多,多谢公主。”
身边人似乎并不作答,郑沅溪有些窘迫,麽麽上前来搀扶了公主大人,带向郑沅溪这边的喜轿。郑沅溪自己又翻身想要在长公主面前威武那么一次,踩在马鞍上使劲一登,嘿,还真的窜上去了,还没来得及自得,却又从马儿的另一侧摔落下来,摔得是个五体投地。
一时间万籁俱静,整个迎亲队伍的侍卫,宫女,太监,麽麽全部掉了下巴,这驸马爷是不是也忒过羸弱了…连刚走到喜轿门口的顾裕萦也停了下来。
苍天阿,大地阿,你要我死我也从了,不带你这样的阿!郑沅溪这下真的欲哭无泪了,尴尬的起身,站在边上,欲言又止。
“驸马可要小心了,本宫救得了你一次,可救不了第二次。”
清冷的声音正是顾裕萦发出的,不带一丝感情又微微弯了身子坐进了那喜轿。郑沅溪一张笑脸涨的通红,还是以自己最稳妥的方式小心翼翼的爬上了马背。
一行人又敲锣打鼓的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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