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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伸手让半夏扶着非要去西厢看看,那个和阿娘白冰玉有九分相似的女郎到底是甚人。
两人来到已经焕然一新的西厢,七娘看了看装潢,满意的点点头。撒了大把的银子砸出来的了,在生产落后的古代,也算有点现代的精致了,心想这样修整以后才像是人住的地方,略略慰藉自己的思乡之情。
悄声入内,两位女郎住的是给大丫头住的东厢,堂屋乱七八糟,东厢房反而是最好的去处。
远远的一看姑姑正在给萧三的妹妹桑子把脉,而碟姨一身素衣,银冠束发,挽袖躬身,情之切切,殷勤备至的对着那个女郎喂药。
那女郎半卧的再床榻,脸色苍白,七娘一看不由得怔住了。
若不是半夏提前提过,她果真以为眼前的女郎就是阿娘白冰玉了。
七娘站定,仔细看去,那女郎眉眼跟阿娘极像,但是神情却不一样,温柔和顺低眉顺眼的样子是阿娘不管如何也做不到的,这才肯定此女郎并未是阿娘白冰玉。
“我过来看看两位表姐,姐姐们莫怪我才好。”七娘少有的彬彬有礼,说话的时候目光却一直落在和阿娘相像的女郎身上,上上下下将人家打量了个遍。
这样原是无礼之举,她偏要做出无礼之举来看看对方究竟是何人。
“你们且退下去吧!你们七娘和表姑娘说会话。”白副指挥使一起身,看了一下屋内伺候的丫鬟,自己一步跨到七娘身边,扶着七娘在一张软榻,也就是七娘设计的沙发上坐下,她看了一下软榻,眉头一皱,看了一眼七娘。
那些丫头对于白指挥使这样军中有职,身带煞气,话一出口便令人战栗的女郎怕的紧,便是半夏也不例外,急急忙忙退了出去,远远的守着,防止有人忽然闯进来。
“桑子我已然见过,只是不知道这位女郎如何称呼?”七娘见百合姑姑已经诊断完毕,用帕子拭去额角的汗,素身坐下,这才开起了话头。
“奴家剪水,剪水做飞花的剪水。跟随白指挥使在军中,此番对小娘子多有打扰。”她的声音低沉温和,波澜不惊中低回委婉,一下子就抓住了人心。
这声音一开口,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如此平淡的一句话,从这女郎的口中说出,便是惊艳了众人,加之她相貌出众,举止文雅,一下子有种夺目的光彩。
这声音从她口中说出娓娓道来,有平静,有无奈,有沧桑,有沉淀,温暖入心。
七娘再次重新打量这个女郎,年纪和阿娘不相上下,神情安然自得,成熟的风韵扑面而来。
“哪里说得上打扰,碟姨的事情,阿婉岂有不尽力的。水姨的声音真真是别致,让人一听便难忘。”七娘言语中颇为恭敬,在座的除了桑子都是长辈,又是客,她就算装也会装的温顺乖巧。
“奴家原是东京瓦子说鼗鼓的,嗓子原是练过的,比常人到底有些不同,阿婉谬赞了,赶明好点,说来个阿婉解闷儿。”那叫剪水的虽然此刻仍在伤中,可是她一开口,便能抓住人心,这着实是一种天赋。
这叫剪水的虽然和阿婉说着话,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碟姨身上,碟姨一晃,她的眼神便跟着一移,似乎对于碟姨有着不同寻常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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