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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李隆业才道:“三姑娘既然不准备给本王行礼,那便请坐吧。刚刚那竖子扰了姑娘雅兴,实在是该打。”
江风哪敢真的坐,连忙标标准准地行了个大礼,清清爽爽道:“多谢王爷侠义心肠,出手相助,可小女绝不敢跟王爷同座,我定禀明父兄,他日再谢王爷相助之恩。”
曲身行礼的少女,话里藏着想溜的意思,李隆业哪里肯让,笑道:“坐下吧,本王已叫店家新做了红酥,还有一份水晶龙凤糕和奶酪樱桃。”
江风听了,狐疑地直起身,一面磨磨蹭蹭地蹭到李隆业对面,一边暗背唐律,庶民跟郡王同桌吃东西,犯法么?
新的甜点很快上来了,李隆业的近卫带着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吕嬷嬷本来还战战兢兢地立在旁边,可李隆业一个眼神杀过,年逾半百的嬷嬷险些没站稳。
友军太怂,江风只得让她也下去了。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窗外的柳枝摇曳生姿,微风送来外面花香,一室静谧。江风吃着红酥,外表云淡风轻,内里胆战心惊,这厮到底是什么企图?
终是李隆业先开口:“上次姑娘的食谱,我命人照着做了,可味道总觉得差了些,不知是何缘故?”
“王爷,我觉得现在这碟酥山吃起来却比刚才那份更清甜些,也不知是何缘故?”江风放下挖勺,违心地回了过去。
大胡子撑不住笑了出来。
中国的美食完全不同于西方,西方的厨房里一个曲奇出炉之前是有标准化流程的,面粉、糖各多少、水放几克,多少度的烤箱烤多少分钟一丝不苟,所以味道吃起来大同小异。但是中国的美食对制作人的主观依靠会多得多,盐少许,糖适量、文火慢炖却绝不提多长时间而是要看汤的颜色,厨师心境不同做出的食物也会有不一样的味道,上辈子林妈包的虾仁混沌最是好吃,但也不是每次都能香滑可口。
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大厨手里炒出一千种味道的土豆丝。这个道理大胡子自负美食家,焉能不知。
“那定是姑娘此刻开心了,所以连吃食也跟着甜糯起来。”李隆业细细地瞧着这个狡黠的小丫头,放低声音轻轻地说。
江风心里打起鼓来,大胡子说话的这个调调,有点不对……
抬眼看过去,那双眸子深邃如炬,活活要将人烤了吃的架势,赶紧回道:“正是。正是。王爷说的食谱怕也如此,我若再做一次,也会因为食材不同、炊具不同、心情不同做出不同的味道来。”
江风说完,便又低头挖起冰激凌来,挖了一大匙放进嘴里才觉安心。
李隆业看她慌乱窘迫的样子,越发来了兴致,抬手便要去擦拭女孩嘴角的酥山,又觉得唐突,讪讪地放下手去。
江风犹自不觉。
就这样,江风吃着,大胡子看着。饶是江风脸皮够厚也终于支撑不住。她给自己打足了气,在心里唱了几遍《好汉歌》,终于昂起千斤重的头颅,正视这个眼睛出了问题的王爷。
“姑娘……”
“王爷……”
神同步!
“你先说……”
“王爷请讲……”
再一次同步!
战国策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江风刚打足了气准备一战,可连着被巧合截断,实在没有勇气第三次开口讲话,就只能干等着天降神兵,抓走这个大胡子。
李隆业也觉得好笑,看江风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向椅子后面倚了倚,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思忖了片刻道:“姑娘要说什么?”
“什么都能说吗?”
“那是自然!”
“王爷会如实答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爷爽快!小女斗胆,一是想问王爷为什么留着关公髯,要效仿关公在军中建功立业吗?”
乱拳打死老师傅,大胡子放马过来吧。
李隆业明显一愣,也没想到江风会问这个,有些尴尬地捋了捋那把胡子,道:“小王何德何能,如何敢效仿关公。”
看向江风,女孩饶有趣味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只得又正色道:“本王长于宫中,第一次在军中行走就肩负重任,常夜不成寐,恐负陛下和太子所托。那日校检,沙场之上,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凉州儿郎各个勇猛热血,本王不由心向往之。纵然学不来那十分豪气,可照猫画虎总能学个三分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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