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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之下分作四县,崇宁、蒙阳、九陇和定县,又属九陇地域最为宽广,几乎囊括了州府城区所在。
冯初晴既然问起来,高言娘自然就将四个县范围内合适的镇子都给想了一遍。从交通便利到物价再到人际关系,还真想到了一个地方:景山镇。
景山镇离益州城马车快的话也就半个多点时辰路程,进是大山当中的九陇县衙以及止马坝、海窝子、出是益州城外第一个歇脚小镇西郊;左边接壤黄泥遍地陶业兴旺的崇宁县,右边有宽敞大道通往定县万年镇;又有景山牡丹和三昧禅林声民在外,每日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分析了这么多,冯初晴也是意动不已,她之前又投资了缫丝作坊些银钱,目前手里还剩下六十两整银,也不知道够不够在景山开一家绣品铺子。要知道,后世依托风景区卖纪念品的铺子那都叫一个生意兴隆啊,做多不如做精,以牡丹为主的蜀绣铺子,想想都能够宁心静气,会心一笑。
在方家用过了午饭,一行人回止马坝的脚步总算是轻快了些,只是他们不知道,商洛没有立刻回益州城而是正在止马坝酝酿着大计划,这个计划也没让冯初晴等太久。
就在逗趣堂开业前的一个下午,还是冯正柏和冯初晴去益州城送了第一批货物回来,冯初晴腰包里多出了二十两银子心里正高兴,和冯正柏说起找个日子去景山镇转转找铺面的事情说得眉眼弯弯,却没想到回到止马坝会见到如此混乱的一幕。
冯初晴兄妹俩回到止马坝的时间不算太晚,也就下午五点过的样子,放在五月末这时节天色还早,以至于老远就见着止马桥那头围了不少人,目测貌似整个止马坝的人都出动了。
“怎么回事?”间或着还能听见余德禄原本爽朗的声音拉着大嗓门和人争论什么,听都能听出来当中的无奈和气愤,原本心情还算轻松的冯正柏有些惊慌地往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过桥后,冯正柏得站在马车车辕上才能看清围在余德禄家门口的一堆人中发生了什么事,可站起来才发现,这事情还不是余德禄家门口的,而是他缫丝作坊门口的,只是人围得水泄不通,听着余德禄声嘶力竭说着什么才以为事情是发生在余家。
“二哥,我怎么听着情况不对劲。”冯初晴站起来高度也不够,但却尖着耳朵听了个真切,怎么像是村里人在嚷嚷着让余德禄结清之前的蚕茧银钱!
冯正柏也听清了,的确是在要求余德禄结清银钱!
从五月初六开始,缫丝作坊也算是正式开始运转,但因着前期运作投入了不少本钱,在收蚕茧的时候就由着余德禄出面作保,给了止马坝村民一个相对公道的蚕茧价格,前提条件就是先欠着,等常满夏那边运作起来缫出来的丝线有了去处就立马给村民兑现。
余德禄在村里威望不错,止马坝的村民也多淳朴,常满夏在止马坝来去过几次也有不少人知道他是万年场常家人,劳神费力把蚕茧运到万年镇去还要被所谓的“蚕桑会”也盘剥三成价下来,能够在自家门口毫不费力就卖出去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还生怕自己去得慢些冯正柏就不收了,一个两个得牵线似的将家里储备的蚕茧往冯二作坊里送,挤得满屋子都是。眼见着常满夏那边已经在调试机器,常满夏也开始在益州几个县寻找布庄敲定送货合同了,这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一招。
不管怎么样,兄妹俩还是要先挤进去才知道前因后果啊!
花了老大的力气,冯初晴终于在冯正柏的护送下进入了人群中央,这才发现不光余德禄夫妻是人浪当中飘摇的小船,就是袁漠此时都横着根扁担站在作坊门口,虽然他只是板着脸不说话,但也足够让人觉得心惊肉跳了,或许这便是一大群人围而不攻的主要缘故吧。
“怎么回事?”冯初晴挤进去站在袁漠身边才小声问了出来,冯正柏却是一进来就被人给拽着嚷嚷着叫给钱。
“不知道。”袁漠有些闷闷的,看了眼喧闹的人群,身子往冯初晴的方向挪了挪,将她挡在了后面,“要不你先进去吧,这儿危险,万一冲撞到你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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