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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震惊的说不出来话,过了半晌,很艰难的开口:“那你到底和我娘……”
“什么关系呢?”杨广抬起头,伸出手有雪花在他的掌心落下,“她性格沉稳,不愿与人来往,总是闷在寝宫里,朕不久之后又被送到封地里,每年只有父皇的生辰才有机会见到她,虽是她比朕大些,但是她眼中朕分明就是小孩子,朕寻了机会便在人群中找她,她总是笑容满面,或者取一只苹果,或是拿一只香蕉:晋王又长高了。她总是这样说。”
杨广的眼中分明带着微笑:“朕想,如此这般便也好,看着她,守着她。可是,朕忘记了,帝王的女子,争风吃醋,以她的性子,定是要受伤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她那般羸弱的女子,竟然姿态决绝的纵身一跃,只留下了朕一人。”杨广看了看如月,“朕命人偷偷把她身上的舞衣拿了出来,命人为她画了像,挂在书房,总是有那么一天,朕终于有与她独处一室的机会。从那天起,朕就开始预谋,坐上皇位,毁了天下。”
如月脑海中慢慢想象着自己娘亲的模样:“只是如月想,娘亲未必愿得圣上如此做法。”
“朕从来没见过她除了淡淡的微笑之外的表情。”杨广开口说,“那朕便在下头与她认错,看看她生气的小模样。”
如月转过身来,看着杨广,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竟为了一个女子卑微到尘土里。
“朕撺掇了皇位,溺死了兰镶,囚禁了兰陵,陷害了大哥,驱逐了兰阳,杀害了父皇……”杨广的语气居然透露着欢快,“想必是少不得她教育了,朕,倒是很期待的……”
“皇兄……”不知为何,如月竟然心酸的不成样子了。
“有人说当年是母后散播的谣言,朕即位之后,赐了母后三尺白绫……”
如月想起独孤皇后尖酸可破的模样,可是她分明处处为维护的都是杨广。但是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大哥如此薄情寡义,最后竟然被自己维护的广儿赐了三尺白绫……
“朕宠爱宣化,只是因为她的模样像极了你的娘亲,皇后害了她,朕却没有废了皇后,只是因为皇后到底是朕的糟糠之妻,而宣化,并不是柳玉,朕,可以原谅……”
如月看着杨广,他的眼眸也渐渐浑浊起来,有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鼻尖缓缓落下,“朕这一生,作孽无数,却唯独护了两个人,一个是皇叔,朕想,朕不杀他的原因同父皇一般,不过是因为你娘,另一个便是你,因为你是她的女儿。”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娘。
“但是如月。”杨广继续开口,“最后潦倒,朕才发现,你是朕的小妹。”
如月的鼻子开始发酸,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流。
“朕如今已经可以分清楚,你与柳玉,是不一样的人。”
“皇兄……”
“柳玉像是江南水乡温婉刺绣的娴熟女子,而你,你是北方凛冽聪莉的谋士。”杨广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奉,递给如月,示意如月不要拆封,“这是朕的亲笔信,想着朕若是千古圣君,有这般一群忠臣,便是有大作为。”
迎上如月疑惑的目光,杨广继续说:“朕希望,你拿着玉玺给一个真正有担当的人。朕,为了一个女子,辜负了天下,算是最后的一点补偿。而这封信,是你的护身符,此信一出,这些官员势必随你,金戈铁马。”
“如月受之不起。”下意识的拒绝,“那皇兄如何?”
“朕累了。”杨广脸上分明是疲倦的面容,“朕要早日下去,与柳玉团聚,若是再相见,她豆蔻年华,朕依旧晴朗,朕定是要与所有人争上一争。”
杨广站起身来,随意拍拍衣袍上的积雪:“回宫吧。”
如月想要睡过去,那晚与杨广的谈话仿佛又是一场梦,只是眼前密封着的书信提醒着自己这并不是梦。他又恢复了往日骄奢淫逸的性子,寝宫之内夜夜笙歌,把所有的职权全部交给宇文化及。
如月时常回想起,消失来的宇文成都,他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了,宫中又有人盛传杨广已经命人重修大船,帝王之旅似乎又要开始了。
如月偶尔会拿出那日捡到的竹箫,再拿出穆青扬留给他的玉箫,“如月”的字迹分明一样,他来了吗?他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甚至跟踪了自己,却始终不肯相见。如月仿佛陷到一个奇怪的循环里,自己一面恋恋不忘穆青扬离开的原因,脑海中却又挥之不去李世民的笑脸。
“公主。”冬花急匆匆的跑来,每次冬花这般如月都有不好的预感。
“圣上下旨,再过三日,启程东游。”
“那你快些收拾吧。”如月吩咐一声。
“还有……”冬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听萱公主的奴婢说,萱公主养的松鼠死了,今个清晨。”
萱儿不见了。
如月匆匆忙忙的赶到萱儿寝宫却发现萱儿不知道拎着装着枣儿的木盒子去了哪里,总之是不见了。
如月想象着萱儿孤孤单单的模样,心中竟然无可抑制的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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