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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乌日昭来到土尔扈特部贵人莽高的家中。
坐好之后,莽高让下人和妻妾孩子都离开了,他有要事和合赤惕部贵人相谈。相比乌日昭健硕的身体,莽高显得十分臃肿。说实话他有些不想见乌日昭,部族大会上已经决定出兵教训胆大妄为的合赤惕部了。所以,莽高不希望和合赤惕部有什么牵连。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话还是一次说开了好。莽高既然如此爽快了乌日昭也就不来那些虚的了,他言简意赅的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莽高笑了,以目前这个情况谁还敢帮助合赤惕部呢?这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活!看到莽高没有说话,乌日昭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布袋子,莽高打开一看。哗!你面映射出万丈光芒,他急忙将里面的东西平摊在小桌这上。这是阿里木从波斯那边带回来的宝石,个个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由不得莽高不喜欢。
在显示出短暂的欣喜之后,莽高笑容一滞,把宝贝又推给乌日昭说道“你拿回去吧!你们的事我帮不了!”
“是代价不够吗?你放心合赤惕部对待朋友一向大方,不够我们还可以再谈!”开始乌日昭也以为这些珠宝不合口味吧!相比之下还是金银和美女比较渴求,只是阿里木一再确定宝石的价值,乌日昭才愿意拿着这些不易被发觉的宝物前来,如今看来失算了。
“不是的,这些东西我很喜欢。我也很想帮你们,只是大汗已经确定了要出兵了,我也没有办法。要不是我从中斡旋,你恐怕早已被砍头祭旗了!”莽高说得都是事实,没有他恐怕乌日昭早已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了,其中就数脱朵蹦得最欢。
接下来不管乌日昭如何利诱莽高都没有用,什么金钱、美女、地位、宝石啦!统统失去效力,莽高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犹如一个人民公仆一般大公无私。实在没法子了,乌日昭只能走最后一步了。自古以来,威逼就和利诱是两个分不开的好兄弟,既然利诱不成就只有威逼了,当然这只是个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乌日昭还不打算用。只是今天这家伙要当铜豌豆也只能这样了。
乌日昭又从衣服里摸出一沓泛黄的羊皮纸,看样子是书信之类的东西。他缓缓的推向莽高才说道“本来呢!我是不愿意拿出来的,不过现在看来为救合赤惕部也只能如此了。”在乌日昭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莽高就已经发觉不对了,当他用颤抖的手揭开之后,里面的内容更加印证自己的想法,然后迅速合上,问乌日昭“需要我做什么?”
乌日昭没想到这些东西如此有用,不过也难怪,里面的事情如果曝光,他莽高至少要死三次。哈喇忽剌汗(准噶尔大汗)要杀他,和鄂尔勒克因要杀他,当然额列克也不会放过他,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三方间谍,将各部机密泄露出去,谁会饶了他?
莽高终于还是妥协了,乌日昭也不是要他怎么样。“很简单,能让和鄂尔勒克因的大军原地不动就行了,至于这些东西,还是我拿着比较安全点。”说完就收起书信起身离开。“噢!对了,我找你来就是喝酒叙旧的,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办成这件事,我保证这些东西不会再出现这个世上了,还有你应得的也不会少你的。”说完晃了晃手中的信件就离开了。莽高有种要杀了他的冲动,不过还是放弃了。像乌日昭这样的博克,他一个人解决不了,而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对自己越有利,刚才看过,那些东西显然不是全部,既然能拿到这么多的证据,就不能再多一点?天知道他还有没有其它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告诉别人。敢如此大胆的亮明一切,还没有防备,单刀赴会不会没有后手的,莽高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先想想怎么能让和鄂尔勒克因的大军原地不动呢?这可真是麻烦了!
乌日昭不是一个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一个人身上的人,在离开莽高的家他就来到杜根长者的蒙古包前。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因为杜根而起,和鄂尔勒克因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他更多时候需要杜根来帮他下决心。如果能够说动杜根那么再加上莽高暗中作用,合赤惕部就会没事的。
乌日昭走到杜根家毡房,摸出一块银角子给侍卫说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合赤惕部乌日昭前来拜会杜根长者。”大概是声音过大,里面的人早已知晓“不用通报了,我睡下了乌日昭大人还是离开吧!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趁着大汗没有改变主意前离开吧!”从杜根的话语中乌日昭能够听出,他还在生气,就是为了被软禁之事?
乌日昭笑了笑,他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双手,哈气保持温度。“哈!...哈!...杜根长者说笑了,如果土尔扈特部进攻合赤惕部,乌日昭此时离开又有什么用呢?回去还是要在土尔扈特的战利品,何必再跑一趟呢?我已经老了,跑不动了!”
“老了?如果你乌日昭都显老,那我不成一个没用的老不死了吗?”杜根在气乌日昭,贬低自己也要有正确的方法,非得在自己面前提老!
乌日昭还是在不停的哈气“杜根长者,不管怎么说能否让我进帐再聊,外面可是很冷的呀!您也不想我冻死吧?”乌日昭的脸皮很厚,以至于最后杜根实在没办法,只能将他迎进大帐之中,顺便看看外面有没有其他人看到。
重新感受到炉火的温馨,驱散了乌日昭的寒意,一向自来熟的他,毫不客气的拿起酒肉大吃起来。杜根耷拉个脸有些不悦“慢点吃,以为我们土尔扈特虐待你一般!”杜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带有情绪的。
吃饱喝足的乌日昭开始慢慢劝说起杜根来了。
“杜根长者,您要相信我合赤惕部始终都是忠于土尔扈特部的。”说这话乌日昭可不怕闪了舌头。杜根当然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忠于土尔扈特?我看是忠于合赤惕部吧?你们在额济纳筑城是不是为了防备我们?”杜根这话说得,哪个部族之间没有一点戒备之心?连亲兄弟都有可能暗箭相向,更别说是部族之间了。
听着杜根长篇大论说道着,就是一面的埋怨之词,他知道土尔扈特人这些年心态失衡了,他们看到往日附庸的合赤惕部这些年部民生活富足,部族日益强大起来,他们害怕有朝一日合赤惕部会脱离土尔扈特的管辖,尤其是那年交易的奴隶,带给亲族的话,宣扬合赤惕部生活的美好,让更多人羡慕不已。这次的筑城事件实际上就是一个爆发点,相比自己大朵列延还是木头做的,合赤惕部已经变成城池了,人们日益的不满也就发散开来,进而促使和鄂尔勒克因下定主意要灭掉合赤惕部。
“杜根长者说完了?说完请耐心听乌日昭给您讲。”乌日昭给足杜根面子,同样也下达最隆重的礼遇,杜根也不好拒绝他,只能耐着性子听听罢了,怎么?他还要反了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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