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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衙门里,无事可做的孤独又迎面袭来,厨娘正将屋里的衣服拿出来洗,其中还有燕红没有带走的衣服,正是她到了永嘉之后,吕柘为她做的新衣服,触景生情,吕柘又想起了燕红,如今衣服就在这里,她已被夫人带回了临安,想来日子也不会好过。想起燕红穿着新衣服喜笑颜开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叹息一声,说道:“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
厨娘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很喜欢这件漂亮的衣服,但也知道自己是个做粗活的乡下人,怎么配的上这样的衣服,说道:“老爷,这样的衣服都是城里的小姐才能穿的,我一个乡下婆娘可穿不成。”
是呀!这衣服是吕柘按照临安城里时兴的款式做的,别说她一个乡下婆娘,就算是永嘉县城,或者是温州也没有多少人穿过,可是,潮流不就是从大都市向外扩散的吗?突然之间,一道灵光在他脑子里闪现,手里拿着的已经不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成衣制作作坊的蓝图,自己何不将这些临安城时兴的衣服做出来推广,女人天**美,只要是漂亮的衣服,一定能吸引她们购买的**。
有了事情做,孤独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吕柘拿起衣服就往外走,永嘉县城也有裁缝铺,只是没有温州城那般的专业,衙门不远处就有一家,是销售布匹兼做衣服的。铺子的掌柜认得吕柘,纸坊开业的时候,他曾经拿了钱去贺喜,前几天纸坊分发红利,他也是受益人之一,这时候见到吕柘,自然是一番热情的恭维。
吕柘开门见山的说道:“咱们两人合伙办一个制衣作坊怎么样?你请了人按照这样的款式做出来,卖给他们喜欢的人,这样你即赚了卖布匹的钱,又赚了裁剪衣服的钱。”
掌柜的虽然刚得了好处,但吕柘这样的想法在他看来仍然有些突兀,说道:“大人给小人指这条赚钱的路子,那是小人祖上积了德的好事,只是不知道买家的身高胖瘦,这衣服如何做法,倘若做了衣服卖不出去,……。小人不是心疼那几个钱,实在是……。”
嘴上说不是因为心疼钱,其实就是心疼钱,对于这样的心态,吕柘在清楚不过了,说道:“这样吧!钱由我来出,你只要帮着我张罗购买布匹,雇佣些巧手的工匠就行,我自然不会少了你的一份工钱,倘若日后生意兴隆,愿意接着做,我把铺子交给你就是了。”
掌柜的脑子里快速盘算着,这实在是一门没有风险的生意,笑呵呵的说道:“小人能给大人办差,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那里用的着什么工钱,小人的婆娘和闺女这针线活计也都了得,铺子里的裁缝活计都由她们做,大人若是看的上,我便让她们跟着大人干就是。”
三言两语之间,一个成衣制作作坊就成形了,接着就是购买布匹的事情,吕柘亲自跟着到织户手里去买,倒不是不放心这掌柜的,实在是想找些事情干,只有这样才不会感到孤独。封建时代男耕女织,会针线活的女人不在少数,没费什么劲就挑选了几个手艺好的,吕柘将他在临安城看到的那些女人衣服描述出来,设计了几个适中的身材裁剪,每个款式的衣服先做三件,看看市场的反映,那个款式卖的好,然后在接着做。
没过几天,水渠的草图出来了,那书生将所想的画在一张纸上,并注明何处的山石较多,可以开挖石块,何处的土质松软,需要夯实地基,并用生石灰掺了粘土混入地基中,处理好防渗,修建水渠时需要混入糯米汁,总计大约需要开挖的土方,需要用到的石料,以及石灰,人工等都计算出来。吕柘仔细的看着心中叫好,这书生做事倒也周到。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叶先生的书院中有你这样的人才,实在是永嘉百姓的福分。”
书生说道:“大人夸奖了,小人名叫唐磊。”
吕柘赞叹着说道:“好,好,好,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这个名字起的好!你且先回去,我与魏大人商量些事情。”
魏斌苦着脸说道:“大人,如果这般弄法,这修建水渠的五万两银子不知从何而来?”
吕柘说道:“衙门里的库银可以先用上,这些钱原本就是准备用来修筑河堤的,咱们在山上开挖水渠,也算是分流了洪水。”黄秋令想修筑河堤讨好尹纪德,吕柘就偏偏不让他得逞,虽然这么说有些牵强,但他如今大权在握,魏斌又主管着衙门里的库银,就算黄秋令心里不愿意又能怎样。
但这些还不够,又说道:“把从海盗那里缴获来的物品拿出来卖了,这些虽然都是不义之财,但倘若能用到百姓身上,也是一件功德。”从土匪那里缴获来的还有几百两黄金,和一些值钱的东西,要是都能变卖了,修水渠自然绰绰有余。
魏斌犹豫着说道:“如此,不知是否妥当?”按照制度,缴获的东西是要上缴官库的,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朝廷也没有什么动静,府衙更是不管不问,或许以吕柘的背景这么做真的没什么。
吕柘摆着手说道:“不要紧,成大事不拘小节,况且这些钱又不是被我们贪污了去,还是用在百姓的身上,就算是朝廷查问又有什么好怕的。”
魏斌将县府账册上原本是从海盗处缴获来的东西整理出来,单置一册,这是吕柘的意思,算是建立工业开发区的小金库。将那些东西仍用原来的箱子装好,与钱掌柜一道去温州城变卖,之所以让钱掌柜去,是因为魏斌毕竟是官身,抛头露面的做这件事终究有些不妥,但对钱掌柜的为人又有些不放心,让魏斌随行,也好起到监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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