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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黑鸟的翅膀在凝固中一动,骤然活了过来,继续急速俯冲向大地而去,而那道白光也似乎破开了所有的阻碍突然加速,相比那黑鸟的俯冲速度不知快了百倍千倍。在那黑鸟开始始动的刹那,白光便已从黑鸟身上掠过,随即倏忽消失,凭空遁去无踪。
白光穿身,那黑鸟下坠之势猛地一顿,翅膀一收,在半空有片刻的静止,然后便和那只白鸟一起从半空掉落。两只鸟,一黑一白,交颈环抱,一起缓缓旋转着直至落入远处看不见的深谷之中,在天空中落下一道奇异的痕迹。
这一切发生之快,在陆正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他呆呆的看见一切发生,心神完全被这凄美悲壮的场面震撼,他一时有些想不清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又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突然结束,好像那一道带着斩天劈地的气势的白光,不仅穿过了那只黑鸟,更是穿过了他的心,穿出了一个大窟窿,让他感觉无比空洞。
此时天地还是那样的静默、那样的漆黑,陆正却不再有那种天地就是自己的心中世界的幻觉,而是明明白白的看见自己正处于一片漆黑的天空之下,两界山上一切生机气息全无,他不禁疑惑,刚才明明还是日落时分,怎么天一下子黑的那么快,而且这个天空的那种浓黑,有一种令人惆怅、郁结的感觉。这奇异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又是大和尚说的小神通发动了,怎么会范围那么大?如果是这样,自己的元气岂不是瞬间耗尽,陆正心里一阵害怕,见苦行僧兀自站立不动,忙叫道:“大和尚,大和尚。”苦行僧终于嗯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陆正出了口气,赶忙问道:“大和尚,那是什么?你也看见了吗?”
他没说清楚问的是什么,而苦行僧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闭着眼睛,但苦行僧显然明白他指的是那道白光,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站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幽幽答了一句,道:“那是慈悲啊!”
慈悲?什么慈悲?陆正听得好糊涂,苦行僧说话让他一点儿也听不懂,让他刚才能心里的郁结感觉更重,此时苦行僧又诵了一声佛号,正要说什么,天际陡然现出了一线光华,随即一轮巨大的月亮出现,并缓缓升至天空的中心。
这月亮是那么大,陆正从没见过那么大的月亮,挂在半空中好像有他住的城隍庙那么大。明月移转,月华瞬间铺满了大地,黑暗被破,四周顿成白色世界。
陆正两人身处绝岭,黑天白光在此交汇,呈现两界山逶迤在大地之上,在黑白中动静天然。突然,月光一暗,陆正抬头一看,只见那轮明月前方,半天空中,竟然升起了一座挺拔秀丽的山峰。这座山竟是悬浮着飞在半空,而那月亮却是躲到了那座浮空的山峰之后。山峰被月光照亮了一半,另外一半却似被黑暗吞没。
陆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回神,完全不知道怎么在半空浓重的黑暗中就突然出现了一轮明月和一座山峰,已经看得呆了。此时,苦行僧终于睁开了眼睛,转身背对着这皓月奇峰,眉头略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只听他道:“小施主,这是明月山!”
陆正被他一叫,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大和尚背对着这一奇丽无比的壮景,诧异道:“大和尚,你怎么往那边看,这座山分明是……”这一转头,却让他再次张大了嘴巴,惊讶得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连连回头确认,果然两边的天空竟然有着一模一样的皓月与飞峰。
陆正有些结结巴巴道:“大和尚,怎么……怎么有两个月亮,两座山山峰,这山怎么可以在天上飞?”话音才落,在他自己那边的山峰明月却忽然消失,但苦行僧那边的却还在,陆正“哇”得叫出了声,扯着苦行僧的衣角,道:“大和尚,大和尚,我听一些出海的人讲,海上有妖怪能够喷云吐雾,会出现各种景象,叫做海市蜃楼。这个月亮和山峰也是妖怪变出来的吗?还是这个黑色的山和白色的月亮,就是刚才死去的黑色大鸟和白色大鸟变化出来的,对吗?”
陆正有这样的痴想,苦行僧不去看他,反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陆正看着半空浮沉的山峰和明月,答道:“天上有一座山峰啊,山头后边有一轮好大的月亮。山很小,月亮很大,比我住的城隍庙还大,山却是看不清楚……不对,我看清楚了,山上一个亭子,亭子里还有一个人……咦,不对,怎么山变大了。”
正当陆正说山峰很小,一心想看清楚山顶的样子,不知是否他的小神通发动,突然在他视野中的山峰峰顶被放大了数倍,可以让他清晰的看见峰顶的一草一木,山峰峰顶上有一座八角亭,亭里面还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长发散披,背对着自己,让人感觉他在沉思什么,只不过他身影如此孤单,独坐月下亭中,显得无比寂寞。
就在陆正看见这个白衣人的背影,便感觉到了一种浓重的孤寂之感,但以他的年纪,正是少年无忧,虽然吃了不少苦,一时哪里能明白这种孤寂之感,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忧郁,似乎天地茫茫只剩下了这么一个背影。
那轮明月此时就在那亭子顶端,已变得只有轮盘大小,却朗照一切。一轮惊心动魄的皓月斜倚山峰,峰月相随,呈现出一种人间奇景。
这时,苦行僧又问道:“嗯?你还看见了什么?”
陆正回过神来,按下心中的纷乱的感觉,深吸口气,道:“有一个人在亭子里,亭子里坐着一个人,他穿着白衣服,身上背着一把宝剑!嗯,他还在说什么话,身出…孤峰…近天高,看过…繁华…多少……眼!”
陆正一心想看那个白衣人的面貌,但是那白衣人怎么也不转过身来,但却听见他周身缭绕着一种声音,似乎是反复吟诵着一句诗,仔细一听,一边就将那诗覆诵了出来。
身出孤峰近天高,看过繁华多少眼!
苦行僧一听,皱眉问道:“是一个白衣人,总是背对着你,一直看不见它的正面,对吗?”陆正点头称是,不明白苦行僧为什么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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