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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么简单?”
干净雅致的客栈房间里,顾飞白手捧白瓷茶盏,感受指尖茶水的温热,却没有丝毫品尝的兴趣。他望着坐在自己下首的洛小小,眉头微皱道:“我怎么感觉这件事,就像一个笑话那?”
“我倒希望是个笑话。”
洛小小眼帘低垂,有气无力的叹道:“可不管我怎么说,他早已打定主意,非要拜我为师。”
顾飞白沉默良久,忽然抬起眼帘,问道:“他不会另有所图吧?”
“另有所图?”
洛小小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忽然抬起手,指了指隔壁,说道:“他那个样子,能有什么企图?”
……
……
夜晚秋风微凉,拂过窗上挂的珠帘,叮叮当当,环佩相击的声音,清脆悦耳。
一只秋日里的飞蛾,穿过挡在窗上的细碎珠帘,努力挣扎,终于来到温暖光明的小屋里。
左飞飞,右飞飞。
飞蛾用自己高度近视的眼睛,不断扫描着屋子里的灯光。它始终认为自己是一只很有梦想的飞蛾,面对秋日严寒,可以坚强不屈,扑腾着自己的翅膀,来追寻心中的光明。
它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希冀……,
它对自己的理想,充满期望……,
它对自己的……
啪
一双手掌,将这只很有梦想的飞蛾,直接拍死!
“有些人,我碾死他就跟碾死这只飞虫一样。”
韩先铎咬牙切齿,双手不断碾压这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飞蛾,同时借着屋里清幽的灯光,眼睛瞪着角落里坐着的少年,狠狠道:“在我面前晃悠,小心真把我惹急了,教你做人。”
客栈里面这间素雅的屋子,坐着几个熟悉的面孔,衣着简单朴素的马休几人,自是顾飞白的同门师弟。唯独角落里的那道身影,面对他们这帮手持长剑的自家同门,显得有些太过格格不入。
可那道身影却毫无在乎。
因为他是苏暮秋,
即使陈国灭亡,也湮灭不了世子殿下心里的骄傲。这种骄傲早已深入骨髓,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目光,自是凛然不惧。
虽然只是坐在屋子里的角落,可却备受瞩目,七八名顾飞白同门异样的目光,若非常人早已如坐针毡。
苏暮秋却习以为常,有些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根本没有在乎韩先铎的恐吓,无视他的存在。目光直接透过珠帘,静静地望着窗外月光下波澜涌动的春潮湖水,
“喂,小子,我跟你说话那!”
韩先铎愤怒的站起身来,自己竟然被眼前要饭的乞丐无视,简直是对自己的奇耻大辱,他伸手指着苏暮秋,恼怒道:“你信不信我碾死你,比碾死刚才那只飞虫还简单?”
苏暮秋似乎回过神来,抬眼瞧了瞧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道:“恩,我信。”
“你…你……”
韩先铎欲言又止,脸色憋得通红,他有些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应该说些什么。
难道还能恐吓苏暮秋,既然害怕我碾死你,以后出门就要小心点,在我面前就要夹起尾巴做人。
可自己是名门正派,这种话想想还可以,怎么可能说出口?
韩先铎忽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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