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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无比的昏暗,云昊山脉中不时传来阵阵魔兽的吼叫声,更添阴森和恐怖,在一个偏僻的峡谷中,一簇营火燃烧的正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而在营火周旁,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少年则是半倚着一棵大树,手捂着胸部,面色无比的苍白。
是齐天!
以精血为源,耗近大量地气,强行使用了血魔遁,虽是成功逃出生天,但无疑使得齐天元气大损,更是伤上加伤,若非他的意志力相当惊人,恐怕早已支持不住,昏迷过去。
“咳,咳!”
胸口一阵起伏,仿佛牵动了伤口似的,齐天那冷酷的面容微微闪过一丝抽搐,便是面色一红,“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四周的地上,处处皆是血渍,可见齐天的伤势是如何之重,几欲致命,尤其是那梭形魂器的攻击,差一点,便是贯穿了他的心脉。
双目微微睁开,天仰望着天穹,看着那一片荡然广阔,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淡笑,此等情况,让的他不由回忆起了以前邪云宗的生活,早早便是被丢进大山之中,自生自灭……
受伤,根本不值一提,每一日,都是在与死神搏斗着。
多少次险死还生,多少次逆境求存,他都是挺了下来,活了下来!
现在这等伤势,又算得了什么!
胸前的伤口已是结疤,一片漆黑,确是被齐天自己用烈火灼烧,强行止血。
“这所谓的正派中人,果然是道貌岸然,卑鄙无耻!”
齐天低声暗喃,微微叹息,原本击碎灵动钟后,白衍元气大伤,正是取其性命的好时机,却不想白落竟是在背地里偷袭,时机更是一个字可以形容——妙!
不止是妙,更是恰到好处。
若是早一分,齐天就算躲不过,也断然不会伤的如此之重。
白落,不止是要背地里袭杀齐天,更是要借他的手,铲除白衍。
若非齐天最后强行回收一部分魔气护主心脉,使得攻击力大幅度下降,白衍必死无疑,而他的右手,更加不会断裂。
但同样的,击杀白衍,他也必然会被贯穿心脏,死于白落那无声无息的梭形魂器的偷袭之中,玉石俱焚。
一石二鸟!
好深的心计,好毒的手段!
外表看起来老实忠厚,更是待人和气,提起护宗右长老,众人无不说一个好字,却没人想得到他的城府竟是如此的深,如此隐忍,白衍一死,火云轩自此便由他当家作主,其中所隐藏的奥妙,不言而喻。
…
“鹤长老,老祖宗他怎么样了?”
白起一脸的阴沉,面色十分难看,他怎么都没想到好好一个云宗大典竟然会搞成这个样子,就算称其为一个“浩劫”也并不过份,门人死伤百余人,一片大乱,人心惶惶,最糟糕的是,宗门的定海神针,老祖宗白衍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此番云宗元气大伤,声誉大跌已是无可挽回之事,但只要白衍没事,情况尚未是最坏,还有的挽救。
“禀宗主,老祖宗他……”
鹤童面色凝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样!”白起眉头展开,怒声而道。
“唉!”
鹤童叹气道:“老祖宗的灵动钟已是凝练成本命武魂,灵动钟的碎裂对他而言,等同武魂破碎……”
白起闻言不禁浑身颤抖道:“你的意思是说,老祖宗被废了?”
鹤童面色愁然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不仅如此,齐天最后那一击威力相当之大,狂暴的魔气入体,使得老祖宗经脉尽裂,五脏六腑受到严重的腐蚀,就算醒来,恐怕以后也只是废人一个。”
“蓬!”
白起闻言顿时脚步踉跄,一个站立不稳,便是坐倒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地瘫在椅把上,眼神无比的空洞虚鸣,面色苍白,干裂的嘴唇轻轻张开着,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心中的愕然,可见一般。
四周,鹤衣、白落、五大长老尽是阴沉着脸,一阵茫然无措,气氛无比的肃然。
“咔嚓,咔嚓!”
坚韧的椅把被捏成了碎片,只见白起狰狞着面容,身体剧烈地颤抖,呼吸变的无比沉重,双手紧捏成拳,青筋暴露,一副雷霆震怒的模样。
众人无不感心惊胆颤,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白起如此可怕的模样,他们尚是第一次见到……
“鹤衣!”
“掌门有何吩咐?”
鹤衣垂首而道,面色略显苍白,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齐天一事,若是追究起来,他亦是难逃干系。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此时此刻的白起哪会想到追究,他的脑海中,只有浓浓的恨意,恨不得将齐天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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