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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牛望梅才姗姗来迟走到小径的边上,而谢乔也遵守诺言走到了小径上,离牛望梅一个人的距离一马当前的走在前面,牛望梅见状也顾不上害怕,快步跟了上去。谢乔感觉到她跟上来,也不回头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牛望梅见状,惊呼了一声,谢乔连忙回头,却见牛望梅好好的走着,又立马转头回去但步子却压小了一些,牛望梅见状呵呵的笑出声来。
沈慈心还在这头,被牛望梅的举动弄得有些无语,她这么大张旗鼓的调戏陈留谢氏的子弟,也不怕这队伍里想要她命的人多一个,还是说她觉得虱子多了不嫌痒了?
“怎么还不走?”不知道何时,在队伍最后压阵的阿普勒靠了过来,低声问道。
沈慈心没回头,回了声,“这就走。”
说完便迈上了小径,阿普勒跟了上来,与她保持半人的距离。沈慈心看着以为监工是要让他们休息。
结果那监工竟然高高扬起鞭子在每个工人身上抽了一鞭子,每个被鞭子打中的工人都不敢喊痛,只有闷哼声。
“他为什么要打他们!”沈慈心低喊道。
“因为杜勋不让他们继续做扛马车的差事了。”阿普勒道。
沈慈心猛然停住脚步回头,阿普勒避让不及差点让她撞到了自己身上,他及时伸出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停住了她的身体。沈慈心却顾不上这些,伸手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后厉声问道,“这是何意?”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中原人就是这样,不过是打给杜勋看的而已。”阿普勒分外冷静的说道。
沈慈心恍然大悟,脸色发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好心添倒忙,那监工为了讨好杜勋一行人才让工人帮忙,她让谢乔出面停用了工人,对工人来说是不用扛马车了,但监工却以为是杜勋有什么不满才停用工人了,他打他们就是打给杜勋看的。
“我是不是做错了。”沈慈心低声呢喃道。
阿普勒却肯定的回答道,“没有,你没有做错。如果今日不是你让他们停了扛马车,他们说不定就不是挨鞭子那么简单了,而是可能命都不在了。”
“这些都是河间大旱的灾民,这样的灾民身体早被掏空了,来修路每日工钱不过是稀粥和菜馒头,我观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扛下去,就该摔马车了,要是摔了马车,你说那位县主正好在马车里,这些工人又当如何?”
“他们是流民?”沈慈心没想到他们的身份竟然是这样,她疑惑的问阿普勒,“你怎么知道?”
“我从北地一路南下,曾经路过了河间,也曾经混成流民与他们一起南下,所以知道。”阿普勒并不对沈慈心有所隐瞒。
“旱情可有好转,他们为什么不会原地去呢?”沈慈心又道。
“流民为了活命早就卖地了,加上他们多事只有孤家寡人了无亲人了,落在哪儿,哪儿能活命就留下,又何必回去?”阿普勒跟着流民走了十几天对流民的事情一清二楚。
也是,古代一旦发生灾情,普通人想要活命是很难的,要不然这些工人也不会因为一碗稀粥和菜馒头就花死力干活。
听了这话,沈慈心若有所思的走到山径的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