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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行尊者起身来到庭中落座,一叶也是跟了上去。
“你和你那师傅一般,皆是油嘴滑舌之辈,”水行尊者示意一叶坐下,情绪平复了许多,似乎并未因晚辈之间的事情对一叶有太大的成见,“说吧,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一叶见水行尊者如此直接,也不再拐弯抹角,“宗门如今面临大劫,弟子欲尽快提升战力,以为宗门献微薄之力,因此特来向师叔请教修行之法,还望师叔能够成全。”
水行尊者闻言并无意外,似是早就有所预料,“为了宗门的兴亡,我本应帮你,但如今我却有个条件。”
听到此言,一叶有些疑惑,不知凭自己的修为有何可助水行尊者的。
“若是弟子力所能及之事,我自当不会推辞,但还愿师叔告知是何条件。”一叶略微思索回应道,只要水行尊者的要求不是让自己很为难,一叶都是愿意接受的。
“嗯,”水行尊者微微点头,“其实也不是什么...”水行尊者欲言又止,只见何淑禅走了过来。
只见何淑禅手拖一木盘,其上一壶茶,一只杯。来到二人面前,于水行尊者沏了一杯灵茶后便又离开了,其间未有言语,不曾看向一叶,面目平淡,一叶不知其所想。
水行尊者见何淑禅远去,将茶杯推至一叶面前,缓缓说道,“两月后的古地之行想必你已经知晓。”
一叶闻言点头,却是不明白水行尊者的意思。
“古地本就危险重重,此番宗门更是有重任交由你等,其中的凶险恐怕会更胜以往。”
一叶知水行尊者所言不假,传闻中的那处古地颇有神秘色彩,仿佛是自古长存,时至今日也无人知其起源。其中大凶横行,时现异宝,是一处机缘与危险并存之地。
“师傅有何事相托尽可道来,小子愿为您分忧,”见水行尊者提起古地,又是满脸的愁容样子,一叶便想到水行尊者的条件多半与古地有关。
但却是听其言道,“我之一族中,如今只有我师徒二人,因此我不愿看见淑婵有任何的闪失。”
话已至此,一叶皱起了眉头。直到此时,一叶才算明白了水行尊者的用意,“若是师叔当心自己弟子的安危,大可不让她放弃古地之行。再而言之,以我微末的实力,恐是自身难保都难,又如何能顾及他人。”
水行尊者的言语,已经十分明显的表露出了他的用意,他所提起的条件,应该就是让一叶进入古地之后,对何淑禅进行照顾。
对于这样的要求,一叶要接受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今他还不清楚古地里的情况,没有把握给予水行尊者任何肯定的答复。
水行尊者并没有因一叶的回答感到失望,“我知你二人有些恩怨,我本不该要求你做些什么,但淑婵实在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我对她心中有愧呀。”
一叶看着水行尊者的神情,内心不禁有了些动摇,“我不敢对尊者有任何的承诺,但若力所能及,我会尽我所能保师妹平安无事。”这是一叶所能做出的唯一保证,而对于何淑禅作何想法,一叶则是无心顾虑。
水行尊者闻言面露欣慰,自袖中取出一卷轴,“淑婵以前所行之事确实是任性了些,有失妥当,身为她的师傅我自是有过错的。这里是一份出自法典的秘术,算是对我师徒二人过错的补偿,还望你们能够冰释前嫌。”
“师叔严重了,”一叶赶紧起身行礼,却也没有推辞水行尊者的所赠,毕竟自己现在所掌握的水行法术太过单一了。
“我本欲调解你二人的矛盾,奈何淑婵性格倔强,我也无可奈何,希望你多多担待吧。”提起此事,水行尊者也是颇为无奈,显然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何淑禅的想法。
“无事。”比起水行尊者,对于何淑禅一叶更加是无可奈何。杀又杀不得,同为仙宗弟子,避又避不开,真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只能暂时压抑自己心中的苦水了。
“言归正传,你今日前来,是有哪道法术修不明白。”水行尊者面色严肃起来,对于修行之事,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
一叶见状也是变得颇为认真,“不瞒师叔,我此番是想请教“绝对零度”的施法要领,曾听师傅说过,此法是出自水行法典,想必师叔必定精通此法。”一叶知道水行尊者曾是名宗永川派的玄子,甚至传言他差一丝就成为了圣子,因此对水系法典中纪录的法术颇有造诣。
“起初见你施展此法时,不是十分应手吗?”提起这道法术,水行尊者又是回想起了半年之前的事情,没想到打伤自己徒儿之人此时却与自己相坐而谈,真是世事无常呀。
“师叔说笑了。”水行尊者此言有几分调侃之意,一叶一时有些尴尬,想起自己那时的行为,确实是有些冲动了,不过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你先施法让我看个仔细,”水行尊者觉得自己多言了,于是不再言其他。
“好。”一叶起身来到庭外,平定心神,运转法力,双手结印,口中默念法决之际,一道寒气迅速汇聚于指尖。随着一叶一指点出,十丈外的一棵灵树瞬间化为了冰雕,无论空气如何波动,其枝叶都不能够再动丝毫,内部的生机只在顷刻间就被剥夺。
一叶此术,法力收敛,气势虽看似不足,但这股寒气可瞬间取走由心境界修士的性命,即便是天才人物,也是难以抵挡这股冰寒之气的侵蚀。
可以说,对于此术一叶已经有些自己的见解,然而一旁的水行尊者却是摇头,显然对一叶所施展的法术不是很满意。
一叶见水行尊者这副神态,没有失望反而有些欣喜。如果自己的法术不能够得到水行尊者的认可,那么就是说自身的战力还能够得到提升。
“还请师叔指点一二。”一叶的态度很恭敬,他不认为水行尊者是在故作高深。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况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名响一方的大能人物。
“你这股寒气威能已经不弱,只是施术之法尚且欠佳。”水行尊者说道。
一叶一时未明白其意,“我这施术之法是依照法决所记修行,应是不会出现差错。”
水行尊者并未质疑一叶的说法,而是向一叶提问,“你可知古法为何普遍强于今法?”
一叶闻言再次语塞,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在一叶的印象中,古人所创之法确实强于当世出现的法术,各门各派的至高秘典多是自古流传,就连名宗也不例外。
见一叶答不上来,水行尊者解释道,“先辈大能开创一术一法,经过历代人的传承与改进才能够流传至今。因此并不是古人强于今朝的修士,而是古往今来历代先前的道之所集,才有了当世所存在的无敌古法。”
听水行尊者一番话,一叶若有所思,似乎是寻到了修法的另一番天地。古法之所以强大,或许并不是因为它生而至上,而是在经过历来无数修士的修正与改进,才能使得它远胜过刚诞生的法术。
“如是说来,修士修法,并不能一味地照抄就帮,无论多强大的法术,都会有可改进之处,”一叶略有感悟。此话虽看似大言不惭,但也不是没有丝毫的道理。
“孺子可教也,”水行尊者颇有些欣慰,“我曾见你师傅施展过一道名为绝灭黑炎的法术,观其施术之法略有所得,将其融汇于了绝对零度之中,你且待我施于你看。”
一叶屏气凝神,观察着水行尊者的一举一动。只见水行尊者一手探出,自那虚空轻轻一握,远处的飞流瀑布凝结于一瞬,千丈冰川倒挂于山涧,水流冲击之声戛然而止,天水涧顷刻间变得寂寥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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