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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司妮沉默着。今晚的一切来得太突然,眼前霸气的男人,仿佛大海的浪潮,凶猛地摧毁了她日复一日累积而成的外壳,她的心迷失了。流星坠落要三秒钟,夕阳西下要一刻钟,而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只是一瞬间吗?她除了在他家中一夜宿醉,对他一无所知啊!母亲的面容浮现时,那一句句含泪带血的遗言也在司妮的大脑里不停地回旋,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告诫自己:不能靠近他,绝不能。
“小丫头。”司妮的心正翻江倒海地扑腾,肖杰却叫她了。她很不悦地纠正道:“肖先生,我快二十五岁了。”
“如花的年龄啊!”肖杰感叹着,一语双关地说:“我虽然比你大了不到十岁,但在我眼里你就像需要呵护的孩子,而且我也想这么叫你,从现在开始,‘小丫头’是我的专利了。”
司妮偷偷地在心中鄙夷着,脸皮真厚,大十岁还觉得少吗?
肖杰迫切地想要了解司妮的一切,他试探地问道:“小丫头,在哪里上班?告诉我你的事情,过去的、现在的,都想听。”
司妮已经将方才不经意间滋生的情愫收敛在心底,听到肖杰的话,她的心猛地一缩,冷冷地说:“如果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肖杰听出司妮语气中的疏离和伤感,轻声道:“不想说就算了,以后的日子还长。”
“我是一个打工妹,来自清林县的红桥镇,那是一个很偏远的山区小镇,肖先生不一定听过这个地方。三年前,为了生存,我来到远林,干过很多种工作,目前做着一份喜欢的文字工作。”司妮沉重的声音飘荡在车内,肖杰的心中也异样地动了一下,清林县的红桥镇他怎么会不知道,林雪就是那个地方的人,地处山海省的边界,与另一个省的枫城接壤,而且红桥镇离枫城机场很近,走乡村公路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只是,飞机票价太高,一般人还是习惯坐汽车。怎么会这么巧?肖杰默默地感叹着,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地听着,过去的事情司妮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但我有一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最有才华的母亲和一个疼我爱我的阿婆。九岁的那年,阿婆却因为我而意外死亡,从此我和在镇上当老师的母亲相依为命,她将所有的爱和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一心盼着我考上北京的某一所大学,而我也一直是她的骄傲。十九岁时,母亲患了胃癌,她一直和病魔做着最后的抗争,想等到我考上大学,但就在我……”司妮在重新撕裂的伤痛面前泣不成声,毫无顾忌地宣泄着长久以来的悲痛:“我成了小镇人眼中的扫把星、克星、不吉利的女人,一个只会带来死亡和灾难的红颜祸水,如此不堪的我即使活着,也不过是为了让呼吸继续,怎敢再给别人带来灾难和不幸?”诉说的司妮浑然不知她正被肖杰疼惜地抱在怀里,他的眼中也银光闪闪。
司妮哭累了,才意识到身边的温暖,猛地推离肖杰,绝望地问道:“肖先生,知道我的过去,你该满意了吧?靠近我的人都会有天灾**,为了你的安全,从此,请你远离我。”
肖杰的心仿佛被剜去了一个大洞,很疼很疼,他歉疚地拭去司妮脸上的泪水,自责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又想起伤心事。”
司妮抬头的瞬间,看到一双满含泪光的双眸,怜惜地注视着她,脆弱的心突然变得柔软沉溺起来,安静地依在他的肩头,贪婪地汲取着来自他身体的温暖,用以平复心中的寒凉。
肖杰心中一喜说:“丫头,忘掉过去,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告诉我你在哪里工作?”
“在小镇人的辱骂和斥责声中,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原以为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安安静静地生活,然而从头开始谈何容易?我在餐厅洗过碗端过盘子,在酒店当过服务员,在超市做过导购,在酒吧弹过琴当过歌手。我处处谨慎小心,从不主动和男人说话,夹着尾巴做人,却还是经常被你们这些臭男人骚扰欺负,无端地被不认识的女人谩骂羞辱。不过,我用两年时间通过成人自考,取得了汉语言的本科文凭,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被《远林晨报》招聘为临时编辑,总算有了一份稳定而喜爱的工作,才在这个城市里站住了脚。肖杰,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只想要一份平淡充实的生活,没有其他的奢望。”
司妮脸上一道一道的泪痕,在车灯的映照下,醒目地灼烧着肖杰的心,他用力握住她冰凉的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片刻后,寂静的深夜里响起他沙哑深情的歌声:
“我想做一个梦给你,填满你心中所有空隙,让流过泪后的苦涩转成甜蜜。
我想摘两颗星给你,放在你眺望我的眼里,于是黑夜里,你可以整夜看我,如何的想你。
我想留一张纸条给你,告诉你我一生的际遇,让受过伤后的刺痛随风而去。
我想沏一壶酒给你,藏在你思念我的心底,日后再相聚,你听我醉后言语,说的都是你。
翻遍日记将千言万语,找一个字代替,却发现爱是最深的痕迹。
想你就乱乱乱头绪,不想又伤伤伤自己,情深就不必问,是合不合逻辑。
想你就乱乱乱头绪,不想又伤伤伤自己,刻一个爱给你,在今生今世里。”
司妮被他的歌声震撼,怔怔地看着眼前俊美如妖孽的面孔,他的声音本来就充满磁性,歌声更是说不上的煽情。这首歌她听过,邰正宵唱的《找一个字代替》,歌词深入人心,肖杰唱出来不亚于原唱。第一次,听一个男人唱情歌,还是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司妮的心汹涌澎湃,大脑却短了路似的静止了。
歌声落地,肖杰看到司妮的傻样,轻轻一笑说:“丫头,远林大学曾经的校草歌星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唱情歌,感动吗?从现在开始,忘掉过去,一切重新来过,有我在,你不会再受到伤害。”
司妮清晰地感觉到肖杰加速的心跳,他的强大和坚定不知不觉间蛮横地游走在她过往的伤口上,让残余的疼痛慢慢地变得模糊遥远。
肖杰发动车的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和热情,身边的女子,让他的心安静而又满足,今生今世,他会刻一个爱给她,哪怕倾尽所有,都要让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