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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慢慢转凉,不知不觉中,秋天又来临了,书上说春天是最美丽的季节,司妮却觉得远林的春天总是在乍暖还寒中反反复复,等褪去寒气,便直接进入了炎热。倒是这初秋的时光,在夏天遗留的影子里描绘着丰富的色彩,宁静中透着安逸,美的踏实而又丰腴。
司妮喜爱初秋,却总是惧怕它走得太快。办公桌上的台历还停留在农历八月初一,而日子早已过了好几天,眼看着又一个中秋节来临了。母亲离去的年年岁岁里,她拒绝着每一个节日,看着别人的笑容,咀嚼着自己的酸楚,那是一种度日如年的煎熬。而这一次,不但要品尝孤寂,还要承受更多的疼痛。八月十五,第一次邂逅肖杰的日子,小西湖边,他如白娘子的许仙一样风度翩翩地走来,虽说不是一见倾心,却也搅乱她的安静和孤独。蛊惑时分怨恨也跌落成伤,让心碎撒落一地,放手还来得及,只是要做到释怀却不是那么容易。节日的临近,更让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想着更恨着。
司妮病了,高烧三十九度,刘兵和小王送她去了医院,一连几天,她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刘兵请来最好的大夫给她诊断治疗,和小王二十四小时守在病床前轮流看护着。
中秋节的清晨,司妮终于退烧,人也有了精神,她让刘兵和小王回家过节,刘兵怎么也不愿意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里,小王也听刘兵的,先回家陪父母吃饭,顺便负责他们的晚餐。有这么好的朋友在身边,大病初愈的司妮感动得直掉泪,刘兵有心逗她开心,学着宝玉的样子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还外加了一句:“司妮,哭吧,尽情地哭吧!你这个水做的女人让我更觉清爽,将把我融化得片甲不留。”
一阵欢快的笑声飘出病房,气煞了门外手捧百合的肖杰。他站了一会儿,调整好情绪,毅然推门而入。被刘兵的样子惹得大笑的司妮看到走进来的人,惊得忘了合上嘴,呆呆地盯着他,刘兵也回不过神来,以为产生错觉。
肖杰一脸春风般柔和的微笑,坦然自若地走到病床前,无视刘兵,将百合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热烈地看着司妮,像询问家人一样自然地问道:“好些了吗?”
百合的馨香在病房里散开,缓缓流进司妮的心田,她别过眼,冷冷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肖杰微笑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却又很温柔地回答着。他是气她的电话打不通,气她可以给刘兵笑得那么灿烂,气她方才问的话,刘兵能来,他怎么就不能来?中秋节,对于肖杰更是一个不同凡响的日子,断桥边的偶遇,情由心生。一年了,她的心还飘在外面,他却已束缚成茧,无言的挫败没法抵挡断线的思念和牵挂。团聚的日子,思念更深,牵挂更浓,他不想她还像原来一样孤独着,便让秘书打电话到报社主任的办公室,被告知她生病住院。肖杰慌了,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听到刘兵的声音,还有她银铃般的笑声。他深深地感谢并嫉妒着比他小十多岁的刘兵,迈进病房的瞬间,他决定向她吐露心意。只是,比先前又清瘦的丫头脸色苍白如雪,被泪水浸染的双眸所表露出的愤怒,让他把想好的话都堵在心口。
刘兵诧异地看着站在司妮面前有些失态的肖杰,问道:“肖哥,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肖杰恢复满目的自信,看着刘兵风轻云淡地说:“兵兵,忘记给你说了,司妮是我的女朋友,你未来的嫂子,非常感谢你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和关心,改日请你吃饭。”然后坐在司妮身旁,用火热的目光旁若无人地看着她。
司妮受到惊吓一样,懵懵地看着肖杰。这个男人,人们都叫他市长,可他哪里还有一点市长的样子,脸皮也太厚了,什么时候她成他的女朋友了?他说这句话就像喝了口白水一样平平常常,在他眼里,她是一个随便都能被人认作女朋友的女人吗?
“肖市长……”一出声,肖杰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耳语道:“宝贝,给点面子,等兵兵走了,要杀要剐由着你。”
司妮彻底无语了,他还是那个在人前冷酷沉稳的肖市长吗?可是,这样的他,好感性,似乎更有魅力。
刘兵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前面的几件事情幻灯片似的一闪而过,突然明了了,司妮眼中别样的神情,更无声地击碎着他的心。
肖杰势在必得地看了一眼刘兵,刘兵佯装大度地一笑说:“你们慢慢聊。”洒脱地走出病房。他站在门外,回首,想着门内的她和他,搞不清楚那笑从何而来,跌落的心分明在不甘心地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