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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夏中军主力的完整撤离,秦刚其实并没有什么遗憾,他十分清楚自己手头的实力,尤其是在鄜延路吕惠卿都没有派出支援军力的前提下,他更是十分在意自己兵力可能的损失。
在尾随着西夏大军前往土门寨的这段路程中,一直没有什么骑兵作战经验的秦刚,非常谦虚地向张舆用心请教,一旦前面伏击成功,目前手头上的七千骑兵,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进攻,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威力。
张舆先是指出,其实只有泾原、环庆两路前来增援的五千骑都是真正训练有素的、具有能够进行冲锋、追击等马上作战能力的骑兵,而剩下的其实只能算是骑马的步兵。
同时,即使是那五千正规骑兵,都只配备了士兵身上的铠甲,并没有马匹的甲具,也就是俗称的轻骑,如果对方还没有进入事实上的慌乱逃跑状态、或者还能具有有效抵抗的话,轻骑兵的冲杀虽然具有一定的杀伤力,但是自身的损失也会是不小的。
更不要说万一遇上了重甲步兵的结阵抵抗。
于是,秦刚决定在中路让自己骑马步兵尝试一下用神火枪突破的战法。
然后,让那五千正规骑兵沿着敌军的两侧进行高速度、大方位的覆盖式攻击。
终于能够全面奏效!
而此时的西夏军大部人,由于中军的几乎所有高层统帅,都已经从另一条路而完全逃离,使得留在战场上的西夏士兵再也没有了任何有效的指挥,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弃儿。
而在这场追击式的混战收割中,宋军也分成了风格明显不同的三种类型:
第一类,便是泾原、环庆以及金明寨的禁军,说句实话,这么多年与西夏人的对战中,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可以通体舒畅地大肆收割战功,他们甚至可以不顾自身那点几乎可以忽略的小规模伤亡损失,全力追求最大限度地击杀与斩首敌军。
第二类,主要是在前军那边的赵驷与刘永隆所带领的,还有后军刘延庆之后补充而来的蕃军,他们深受自己先前的战法影响,眼睛里只会盯着健康的战马、没有受过伤的战俘还有基本没啥破损的战具,因为这些都可以毫无疑问地折算成现钱,所以他们所有的攻击手段都在尽可能地围绕着能够获得这些战利品而进行。
第三类,便是数量虽少,却显得最为冷静的秦刚部下,他们每一级的队长与什长,都在极其尽职地相互呼应、并保持着足够稳定的阵型配合,一旦有战友受伤、立即护入阵型中央保护起来,情愿降低战功的扩大,但必须首先避免自身的伤亡。
天色渐暗之前,战场开始慢慢地平息下来。不得不说,西夏士兵的顽强是秦刚他们之前所少见的:
即使是在现在这种完全混乱与无组织的状况下,要么是不顾一切地向着四处的密林深山里逃跑,要么留在原地与宋兵进行着最后的顽强抵抗,而选择主动投降的比例则非常之少。
不过,对于目前的宋军来说,还是不要投降的好,投降了后还得分出兵力去看守。
留守在后面的秦刚正在大致估算此战的战绩:
西夏方面此次进攻的真实兵力应该在二十五万人左右。
其中,贝中撒辰带了五万人,先后在顺宁寨及金明寨那里损失了近三万,核心的本族兵马带走了一万,剩下了一万人;
另外汇聚在延安城下有十九万大军中,攻城损失三万,所以最终被李乾顺带着来到土门寨前的大军总兵力应该在十七万人上下。
幸好嵬名阿埋当机立断,将大约五万人的中军精锐从另一条岔路及时地撤离了战场。
最终被抛弃的剩余十二万人,则在土门寨附近的这片战场上,被秦刚总共不过九千余人的军队,竟是被来回地切割、屠宰与驱赶。
宋军受限于自己兵力的不足,优先选择将绝大多数的西夏士兵驱散编制,尽可能地都赶进茫茫群山之中,任其自生自灭。
对于剩余彻底混乱与没有抵抗力的溃兵,则开始进行斩首与屠灭,在这一战下来,即使是用最保守的统计来看,宋军基本可以取得超过万人的斩首功绩。
在进入战场扫尾阶段之后,赵驷与刘永隆则忙于将大批身体强健没有伤亡的降兵俘虏驱赶至土门寨中已经提前准备好的俘虏营中看管起来,并又开始全力在战场上收集健康的战马、完好的战具等物品。
“看看有没有泼喜军留下来的旋风炮,还有会修理它们的‘虞人’也要从俘虏里挑出来。”秦刚突然想起了西夏军中最具杀伤力的武器。而所谓的虞人,也称役人,是指西夏军有技术的奴隶工匠,而会修理维护旋风炮的虞人,自然也会懂得它们的制造与生产的。
说话间,秦刚等人已经往前来到了土门寨,并终于与赵驷、刘永福见了面。
赵驷率斥候队及两千蕃骑深入西夏之境征战近一月,脸上的黝黑不知是这一个月的风尘奔波所致,还是今天终极决战战场上的硝烟所染。
“属下见过知军,的确如知军之神机妙算,我们今天果真能在土门寨这里,把这五十万的西贼彻底打回了老家!”此时的赵驷显得是格外地意气风发。
而跟在他其后的刘永隆更是上前对于秦刚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本他受刘延庆派遣,以为这次与赵驷去执行的、是一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更有可能会是一次有去无回的荒唐冒险。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个月里,他们居然不仅可以一个一个地顺利摧毁了那几处的秘密粮仓,甚至接下来还在西夏各州县如摧枯拉朽一般地如入无人之境。到了最后,更是杀了一个回马枪,在土门寨这里,打出了如此漂亮的一场伏击战。
更不要说眼下已经在这里满满看押着的一寨子的战利品。
“张崇仪,现在你可以给吕经略发送这里的战报了!”
二十多天前,东京城,皇宫崇政殿,小朝会。
赵煦正拿着西线发来的紧急军情召集起重臣进行商议。
“他吕吉甫口口声声要与西夏人决一胜负,可是他真得能挡得住五十万大军的攻击吗?”原本就对吕惠卿屡挑边衅的行为不满的蔡卞首先发言,“这次西贼入寇,我看今年鄜延路的秋赋算是彻底交待了。”
“西贼能纠集五十万的兵力,说明他们不是一时之举,肯定已经谋划多时。这次不在鄜延路出兵,下次也会在环庆或者泾原路出兵。”知枢密院事曾布虽然也不喜欢吕惠卿,但还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当然也是想彰显自己的军事常识。
“据枢密院掌握的情况,这些年来,仅鄜延路的禁军蕃骑外加地方强人,总兵力能有十万之众,而且近年应用水泥加修各处城墙寨堡,外加储备备战。今年朝廷不仅给其免了赋税,还又给了他们四十万贯的防御补贴。”曾布继续说的这段话则是给吕惠卿挖坑了,“这吕吉甫只要是用心做事,据城而守,十万守五十万,应该是有胜算的。”
“就怕再犯先前被西贼引诱而分兵出击,再被其一一消灭的蠢着。”蔡京也凭借着他看过的一些西北战事的折子,不痛不痒地来了这么一句建议。
“嗯,元长说的也是,着枢密院给吕吉甫回信强调,此战一定要据城防守,不得轻易出击。”
“虽说是防御守城,但也是十万对阵五十万啊,鄜延路的防守,还是需要其它路给予其支援的。河东要提防辽人不大能动,离得近的便是环庆路了。”尚书左丞许将虽不太懂兵事,但是这种就近调点援军的建议还是能提得出的。
“其实此前质夫就已上本,说他据知保安军秦刚提供的情报分析,西贼这次入寇就是要选择鄜延路,而正因其主力东调,他才有机会堂而皇之地调集大批民工、役夫北出葫芦川,正在河川口全力抢修两座城寨。其言,若此两寨如期建成,泾原一线便如虎口拔牙,令西贼再无从这里进攻的优势。”章惇则老谋深算地说道,“所以,鄜延此战,勿需吕吉甫反击取胜,只要他能够稳固防守并击退敌军的进攻,这西北之大略便是我们胜了一筹!”
应该说,章惇的战略眼光还是优于朝中众人的。大家都在议论鄜延路的得失与安危,但他所看到的,却是整个西北的总体局势。
西夏动用举国之力攻打鄜延,这便给了从环庆、泾原与熙河这三路以绝好的良机,继续推进深垒战术。章楶最早抓住了机会,已经开始了葫芦川外的城寨抢筑。
而那熙河路、环庆路甚至河东这诸路,也都很快醒悟了过来,趁此机会,都把各自的兵力都往前压一压,要么可以分去西夏可能会抽调往鄜延的兵力,要么还可以趁机收复一些失地。
“知保安军的秦刚就任之后的情况如何啊?”一直没有发声的赵煦,一开口就问了这个他最为关心的年轻臣子。
这也难怪,秦刚既是他亲自简拔的年轻人才,又是针对这次西北战略,在章楶、甚至章惇的前后保荐之下越级安排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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