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第13章 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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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次许愿后,在我身上发生的,并不全是不好的方面。有一点变化似乎是好的,我的命变得更硬了。或许只有活着才能输出幸福,所以命运不会让我轻易死去。在我小小年纪,就有过三次跟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此处就当我是在炫耀吧。

第一次发生在四年级上学期。

我们学校的学生并不算特别多,每个年级就两个班,每个班里大约三四十个孩子。教学楼分为两栋,1-3年级在一栋新修的教学楼,4-6年级在一栋旧教学楼。旧教学楼每层两个班级,总共三层。在设计上,旧教学楼存在一个明显的缺陷,就是楼梯道比较窄,跟住宅楼梯道差不多。虽然每层只有两个班级,但每次到了课间操和放学这种学生集中流动的时候,楼道仍然会特别拥挤。

那天,又到了每天的课间操时间,全校师生都要集中到学校操场上去。正常情况下,虽然楼道会比较拥挤,但慢慢走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正是每天都在发生的常事。

但那天却发生了意外。我正走到楼梯拐角的一段,发现前面出现了骚乱。先是同学们的移动受阻,然后有同学像多米诺骨牌般往前扑倒。当我前面的同学也不慎倒下去时,我看到摔倒的同学已经重叠两层了。此时,后面的同学似乎没有意识到,仍然依着惯性簇拥着向前。我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推力,于是我一边喊着“别推”,一边又不得不想办法往前走。我想从楼道拐角的内角一边跨过去,这样既不会踩着倒下的同学,也能顺利往前移动。可没想到,我高估了自己的腿长。我不仅没有跨过去,而且由于后面的推力,让我脚下一绊,也扑倒在了前面倒下的一位同学身上。

之后,我只感觉到陆陆续续又有同学压倒在我身上,而我由于胸腔被压住,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用力往上顶,想把压在我身上的同学顶开。可完全没用,此时我感到自己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老师开始进行人流疏导。我感到身上的压力没有再继续增加,反而开始在减少了。又过了一会,有老师把我抱了起来,其它被压的同学也都在老师的帮助下脱困。我在一旁休息了一会,呼吸慢慢恢复,很快就没事了。但被压的其他有些同学情况就要严重一些。有同学被压尿了,最严重的有几位同学出现了休克。好在送医及时,都没有大碍。

这件事如果不能算是我命大的表现,那么我再说说另一件事,那就有些无法解释的玄妙了。

那是我五年级,也就是11岁时发生的事。那是一个周末,我带着表弟(就是那个在我生日时用乒乓球拍扇我的表弟)在后山脚下玩了一会,准备带他回家。

原本从山脚回爷爷家有一条小路,我们平时主要就是走这条小路。这条路的一边是一个生活垃圾坑,我们这一片的生活垃圾就是堆放在这里;另一边则由于修房子,留下了高达十多米的垂直深坑。虽然这样的道路存在一些安全隐患,但正常行走,从没有人发生过意外。

不过那段时间因为很久没有清理垃圾坑了,垃圾堆放得太满,已经溢出来,并且把这条原本就比较窄的小路都给覆盖了,有一部分垃圾甚至滑落到了另一边的深坑里。所以那段时间,都没有人再走这条路,而是绕远走另一条路。

那天我带表弟回家,一心想着早点回去,不想绕远。而且心想,踩在垃圾上走过去,也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可是怎么过去呢?我自己过去没问题,表弟怎么办?我先抱起表弟试了试,应该没问题。于是,我自信满满地抱着他,踩着路面上的垃圾,沿路往前走。

可也许是因为垃圾覆盖了路面,无法看到路况,当我就快要走完被垃圾覆盖的路段时,忽然左脚下一滑,脚下的垃圾滑落向深坑。我感觉到左脚下空了,没有支撑,右脚出于应激反应猛一使劲,想要撑起我和表弟两个人的重量。

正常来说,我当时的年纪,别说还抱着一个小孩,哪怕双手空空,就我一人,出现这样的情况,踩空后大概率会失去平衡的。但当时奇迹发生了,我感觉踩空的左脚下似乎并没有真的踏空,我抱着表弟的身躯就跟走在平地上似的,竟然稳稳当当地走了过去。

但那一滑,确实惊吓到了我。我放下表弟,回头看刚才滑落的那个位置。不仅是垃圾滑落了,而且连路面边缘的泥土也滑落了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难道是我在路面滑落时的一瞬间,迅速地撑住了身体?毕竟我是新时代的少年,从小接受的就是反封建迷信的教育,所以当时完全没有想过玄学的东西,而真的认为是自己平衡性好。虽然想起来后怕,但很快就放下了。

当然。为了不受爷爷奶奶的责备,我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啦。

还有一次,是我刚上初中的时候。

那是一个冬天的早上,天还没亮,街上大雾朦胧,我正走在上学的路上。这时,我看到前方好像有一个光点在晃动,出于好奇,我便朝光点小跑过去。

正当我小跑向前时,忽然听到身后“嗙”的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差点摔倒在地。出于本能反应,我转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看,更是让我一头冷汗。

就在我身后四五米处,两辆机动三轮车相撞,假如我刚才没有向前跑这段距离,我恐怕已经在这两辆三轮车之间,被撞成肉饼了吧。

我心里暗自庆幸,刚才要不是追那个光点,我可能就没了,真是命大啊!

咦,对了,刚才那个光点呢?等我回过神了,再去寻找那个光点时,已经找不见了。

我的命是不是因为许愿的副作用变得更硬了,这我无从考证,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连许愿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有用都无法确定,更不要说其它了。

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副作用,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对于一个一辈子无法获得幸福的人来说,能活着就是他最后的倔强了吧,亦或是枷锁,谁知道呢?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的这些经历,依然被记录在案:“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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