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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发针如阳光下的春雨,润物无声,仅有表面的一点曦光能让人注意到,密如一团细毛雾团,飘飘乎乎的吹向了面具人。
如浅海表面的水母,唯美又致命。
面具人头都没回,他背上背负的青铜太阳轮,便自发的亮起了如血的残阳红光,周围的空气都因高温颤抖起来。
太阳轮将空气都点燃了,在空中长出焰花朵朵,清虚无形的火焰这时就像是泥土,被太阳轮捏塑成了一只只幼小的三足金乌的模样。
金乌扇翅,向前扑去,如鹰琢蛇一样,烧食着鎏金发针。
胡修吾的黄庭经不过才解封几个月,连肉身都没有达到金刚不坏的地步,何况只是发丝,发丝还没有练成水火不侵的地步,自然忍受不了毛发天敌,烈焰的侵扰,顷刻间,就被烧成青烟,消散在山水之间。
就这个面具人刹那分神的功夫,经验丰富的王震球,趁机松掉脚下支撑他的炁,
在千钧一发之际,掉回潭水里,石矛仅仅从他的小腹上空划过,石矛荡出劲气,将他短袖的下摆撕成碎片。
跌入水中后,王震球的六只手臂疯狂扑腾,如乌贼一样,飞快的穿梭到了胡修吾身边,与他并排而立。
青铜太阳轮召唤出来的小金乌并没有因此消散,仍旧翱翔空中,甚至还将已如熔岩铸成的太阳轮从面具人的背上托了起来,拱卫在太阳的周围。
背负日轮,寒霜在握。
就连王震球这样自信的人心中都起了嘀咕,不自觉的用双手紧握着火尖枪,增强信心,另外的两个头颅也各自全神贯注的盯紧面具人:
“胡兄,你确定仅靠我们两个就能对付他吗?”
在扮演哪吒的时候,王震球显得比平常正经多了,就连神话中有名的熊孩子都比王震球正经,你说他平时得熊成什么样。
胡修吾咳嗽了两声,趁这个功夫赶紧换一口气,缓解一下胸口发闷肿痛的感觉,空着的左手抚着刚才被石矛顶了一下的胸口,甲胄之下,已然满是青紫之色,也就是他,要是唤作王震球的身板,就算有攀山甲的保护,也要断掉两根肋骨: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对王震球说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哪吒可是要比他还有名的。”
王震球稍稍注意了一下,胡修吾手中消失的怀表,他已经看了两次了。
面对强敌时,仍然分出神来看表,是时间很重要吗?为什么?是在等援军,还是这虫谷另有乾坤?
还有······
瞥一眼对面如魔神一般的敌人,王震球心中暗想道:
这次的对手可是个实打实犯下大错的罪人,说是全性也不过分,根本用不着两个临时工单独来对付,潭底那个大空间,足可以容纳下百人,为何只来了两个临时工?
难道,他身上还有什么关于哪都通的见不得光的秘密吗?
心中种种疑窦如蔓草丛生,刺的他心痒的不行,但王震球却还是忍住了,没有现在就追问胡修吾。
对面那个蛮神可以说的上是耳聪目明,他可是体验过那一对招风耳的厉害,在嘎嘉村内,就能听见他在村口的交谈声,可比陈玉楼的闻山辨龙还要厉害。
‘也就是说要拖延时间,他没有说详情,那就是说计划仍然在顺利实施,我不需要了解详情,只要我能活下来,就算成功了。’
‘那就来吧!’
王震球脸上重新浮现出往日的微笑,里面既含有对神挑战的兴奋,也有对真相的期待。
大战再起,
这一次,胡修吾和王震球一同出手,两人相互配合,尽量不和敌人正面对抗,两人用着最古老的狩猎方法,靠着灵活的走位,和远程攻击,将猎物陷入疲惫的状态。
远古时期,人类就是用这种方法狩猎大象和野牛,也就是俗称的放风筝。
几番交手后,胡修吾和王震球还算没怎么受伤,但三人交手的余波,令场地大变,
深潭被完全冻结成了冰场,不用炁就可以稳稳的在上面站住,冰层上还遍布着剑痕和大坑。
脚底是森寒的冰层,半空中也不安全,由烈焰所组成的小金乌们将虫谷的天空封锁。
玉京子在胡修吾身旁盘旋,但这些金乌是火焰的化身,三尸针上携带的猛毒对它们根本不起作用,三尸针也安全没办法打破面具人的防御。
另一面,王震球的如果冻一样的同伴,璞玲星人压根都不敢出来。
玉京子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操纵着三尸针在胡修吾附近的空中游走,帮他堵住他防守薄弱的方位。
“泥鳅,”
他们的对手,并不是智商底下的野兽,见胡修吾和王震球两个人不敢靠前,只在他外围打混,如何不明白他们两个打的是什么算盘,气的从面具上的牛鼻中吐出了两道粗气,吐气如练,经久不散。
接着,将石矛当成法杖,高举过头。
“小心,他要唤雷了。”
王震球一见这姿势,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虽然上次劈的不是他,但他也是亲眼见识过天雷的威力的。
虫谷上空铅云密布,暴风雨前的阴沉压抑感,比天雷先一步赶至。
随后,
雷鸣响彻九霄,电光撕裂黑暗。
天雷从九天落下,急急奔着胡修吾而去,
可还未等打中胡修吾,天雷携带的至阳至刚之炁,却先激起了谷内浓郁阴炁的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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