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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约而同地走到了盾牌前面,用唯一的一只手电筒细细地照看起来。但是上面的灰尘把图案几乎完全覆盖了,我们不得不边抚摸边观看。没几下,狭小的房间里已经充满了被我们撸下来的灰尘。我们眼睛都快被迷住了。好不容易撸掉了百分之六七十的灰尘,图案总算慢慢地浮现出来。
我轻轻地“咦”了一声。萨琳娜和爱德里克都不解地看着我。我保证,这个图案我以前在哪里看到过,我向后退了两步,远远地看了过去。我更确信了,不只看过一次。在电视电影那些审案的场景里面我几乎每次都能看到。就是在县官老爷背后那面墙上画的那种。
我晕,这个位于北非的古堡里面怎么可能有中国衙门里面的壁画呢?况且爱德里克口口声声说这就是他们的族徽。我转身问道:“你的祖先去过中国吗?”
“应该去过,但我也不是太清楚。小时候听祖父说过,我们家族确实在中国待过一段时间。但具体做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看来他是个冲破封建枷锁的“好”子孙,难怪这个看上去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会败落到如此田地。幸亏我是个孤儿,不然我的祖先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也肯定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我跟萨琳娜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发现。于是我们走出了秘室。
……
既然没有进展,不如让我们享受一下这地中海的阳光吧。摩洛哥大部分是阿拉伯人,但他们的官方语言里面也有法语。于是萨琳娜可以很轻松地在这里逛街。至于我这个语言天才,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那是必须的。这让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有句话说爱情每天都需要一点小惊喜,从萨琳娜跟我在一起开始,不是每天而是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冒出这种惊喜。反正估计在她的眼里我现在不是人,而切切实实地成了一个神。
我们手挽着手来到海滩边,进了一家两层楼木结构的咖啡馆。进去之后我们才发现这里不仅仅提供咖啡,在一楼的角落里有几排书架,放着各种杂志和书籍,供人们在喝咖啡的时候品读。既然我都已经是语言天才了,那我就必须把派头做足。于是我慢慢地走了过去,顺手拿了两本杂志,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本以中国古代美女作封面的杂志吸引了我。没想到在这么遥远而陌生的国度,居然能看到这么熟悉的画面。我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华夏民族的自豪感(这是真的)。于是我顺手又把这本杂志捎上了。
我们端着咖啡上了二楼。说是二楼,其实根本没有屋顶,就是一个露天的平台。和煦的阳光漫不经心地撒在平台上那些漫不经心的客人们身上。我们也在靠近海边的栏杆边上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不远处,我居然看到了一幅让我鼻血喷薄的场景——一群比基尼女郎正在沙滩上打着“波”……,哦对不起,是打着排球。反正在我眼里她们打的是排球还是桌球都没有什么差别了,我的眼里只有——波。哇塞,健美的肤se,漂亮的脸蛋,火辣的身材……我上趟洗手间可以吗?
“笃笃笃”,我听到一阵轻轻的敲桌子的声音,回头一看,萨琳娜正对我怒目而视,眼中的火焰可以把我瞬间蒸发的样子。汗,没想到法国混血儿也会吃醋。我尴尬地笑了笑,低下了头,把目光强制放到面前的杂志上,最上面那本正好就是有中国古代美女封面的那本。
这是一本叫作《沉船》的杂志,专门介绍世界各地各个历史阶段沉船的资料。而封面上那页的大标题是——探寻“斐迪南得”号沉没的真相。当然这本杂志都是用的阿拉伯文。别的倒没什么,关键是封面上那位中国美女很吸引我的眼球。身处异国他乡的人对自己国家的信息当然会特别敏感,更何况是这么一篇以中国美女作楔子的文章。好吧,不让我看比基尼美女,我就看“霓裳羽衣”罗。
但是我越看,眼睛就越是拔不出来了。不是因为那里面有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而是这篇调查里面提到了一个家族的名称——希尔斯。
我的天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爱德里克的全名就叫爱德里克.希尔斯,这个希尔斯家族难道就是这篇调查里面提到的“希尔斯”吗?我立刻用法语向我的“顶头上司”萨琳娜汇报了这个情况。
“你猜得也许有道理”,萨琳娜思索了一下:“你不是刚才也在地窖里面问过他吗?你问他的祖先是不是去过中国。”
“嗯。我记得他的回答是——也许去过。怪不得他们的族徽居然用的是中国古代衙门里才用的壁画的样式。等等,我再翻译给你听……”
于是我把这篇东西从头到尾用法语翻译了一遍……曾经,为了逃避外语学习,我几次从教室的后窗逃走。但是现在我才知道这种能力的可贵。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要对外语老师说:“我一定把窗玻璃修好。”
这篇调查纪实文的内容是这样的:1553年,一艘以西班牙国王的名字斐迪南得命名的商船从中国澳门启航,准备沿着印度——南非好望角——直布罗陀海峡的航线抵达它的目的地——西班牙的巴塞罗那港。这艘船上装载的货物主要是瓷器、珠宝和黄金。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这艘大船驶离澳门才一天的航程,就遇上了大风暴,船被风暴打翻,全船水手全部遇难。后来有船只经过那里,看到了海面上甲板的碎片以及一些船员的尸体,于是回澳门报告给当地官员。
当时中国的明朝zheng fu在海洋航运方面已经相当发达,郑和七下西洋的壮举就是发生在那个朝代。于是听到报告的澳门衙门向上一级知府衙门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