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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没转身,在听到枪声之前,我就已经感觉到背后子弹破空所引起的风的激荡,我顺势弯下腰,子弹从我背上飞过的时候,我已经捡起了刚才那个死去的匪徒的头盔。我一个转身把头盔向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扔去,一声闷哼,那个钢盔上锋利的帽沿居然已经深深地嵌入了那个混蛋的胸口,钢盔的一半埋了进去。他颓然倒地。
我捡起地上的狙击枪,硬生生地把枪口掰弯,然后一脚把瞄准镜踩得粉碎。这时我发现了第三个人,他已经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肩瑟瑟发抖。
这时我才记起我左手还握着一件东西,我这时候完全忘记这是什么了,我慢慢伸展开手掌,一个血红的贝壳吊坠——刻着曾经意味着幸福的名字。
我突然高举双臂仰天长啸,然后那只没有拿吊坠的手重重地落了下来,落在了第三个人的钢盔上,他瞬间倒地,盔沿下汩汩地流出鲜血和脑浆。这时十多米外一个身影从沙堆后面站了起来,猫着腰一阵狂奔。但是今天他的运气实在不好,因为他惹到我了。我要让他们都去死,他们都应该为切尔弗偿命。我一步跨了过去,手指深深地嵌入他的后颈。
直到我手上的血滴到我的脚尖,我才松开手。然后死死地盯着那个贝壳吊坠,我的脸上淌过一滴浑浊的眼泪,在朝阳的照she下闪着红se的光……
这时一条光滑的粘着些沙子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一个柔软温暖的**贴住了我的后背,我的后背感受到扑扑的心跳。我转回了身,把萨琳娜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眼中的红玫瑰终于缓缓地收拢起来,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我左手托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膝弯,坚定而缓慢地向古堡走去。她这时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由于受伤的缘故,软软地靠在我胸口,闭上了美丽的眼睛。
进了古堡,我正准备把她抱上二楼的房间,她却睁开了眼睛,怜惜地看着我:“不用了,我已经休息够了。刚才你把我吓坏了,你怎么了?”她从我臂间轻轻挣开。
现在装逼的越来越多了,装成我这样的还真没见过。读者可以作证,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啊。我原本也是个见到血就发抖的好人,没想到居然连着杀了这么多人。但我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她大概以为我是在扮猪吃老虎呢吧。
“你会不会着了魔啊,会不会以后连敌我都分不清啊?”
“当然不会,我分得清。”
“凭什么?”萨琳娜仍然不依不饶。
“凭你的血的味道啦!”我继续开玩笑:“我已经吃过你的血了,一点也不好吃。”
“哦,什么味道啊?”
“酸的呗,就是那种见不得我看别的女人的酸味啊!”
“你——”萨琳娜娇羞地想来打我,刚一抬胳膊就疼得皱起了眉头……
我们在古堡的房间里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急救箱。我帮她把手臂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准备把她送去医院。但她温柔地说:“我没事。这点伤我能坚持。在离开这里之前,我们最好把那块盾牌的秘密先弄清楚。我想切尔弗说的那个钻石,跟我们发现的盾牌上的裂缝有关。那个白手党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不能前功尽弃。”
于是,我们重新下到秘室。我打亮了手电,照着木头族徽上那个太阳的位置,然后一只手握成拳头伸到族徽背面,“笃笃笃”地敲打起来。这回是有的放矢,所以那个太阳的部位很明显地凸了出来。我又重重地狠敲了几下,“噗”,整个太阳部分的木板掉了下来。这个盾牌其他部位都是实心的,唯独画着太阳的这个部位是空心的。而太阳部分的木板相当于是一个盖子,用来遮盖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空间。里面居然是一只扁扁的紫檀木盒子。不过这个盒子相比于这个空间来说显然小了点。就象大衣柜里只挂着一条短裤一样,情形怪怪的。
萨琳娜把盒子取了出来,轻轻地掀开盖子。一道光线从盒子里she了出来,那是盒子里的东西对电筒光的反光。“好漂亮!”萨琳娜禁不住叫了出来。
一颗圆圆的亮晶晶的钻石,整体呈金黄se,只有中心有一个六角形的图案不是黄se,而是绿se。黄se中间这道绿se让整颗钻石除了璀璨夺目之外,更增添了一份生命的悸动。细细看去,那个绿se的六角形图案似乎在钻石中心不停地旋转着。而转动的方向正好与黄se光方向相反,当然这种转动只是光线在欺骗人的眼睛而已。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会动的钻石,不过说实话,象我这种穷光蛋,也就是在大商场的钻石柜台见过几颗大路货。
“怪不得它叫沙漠绿洲了,外面黄se的是沙漠,中心绿se的就是绿洲。”萨琳娜在一阵炫晕之后总算开口说话了。
“这东西值多少钱啊,够不够买个象你这样的女人啊?”
“欠揍。”萨琳娜用盒盖轻轻地在我手臂上敲了一下。
“好痛。”我装腔作势地将钻石放在自己的额头,声情并茂道:“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
萨琳娜被我逗得娇笑连连。想到从此我就是有钱人了,我再也按捺不住了。乘她不备,我搂着她的脖子一阵强吻。她一只手受了伤,只好半推半就地让我一阵轻薄。
我们把木头牌牌重新靠墙放好,再把太阳的部分放归原位,尽量做到没有破绽。不过我们都清楚,这个藏宝的小洞迟早会被哈德斯盛宴发现的。他们也许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
古堡内外,足有二十具尸体。我用切尔弗拿出来的铁铲把切尔弗埋到海边的沙滩上。埋得不深。我弱弱地希望:有一天,海水会把他卷入海里,从此不再受陆地上血腥和暴力的困扰。
……
西班牙马德里一个僻静的咖啡馆里,上帝之手派来的人跟我们见面了。这个人大家都不陌生——彼得——那个劝说我加入组织的人。看到他,我就想到了我的林云儿。那个曾经因为找不一枚硬币而哭泣的女孩,那个还躺在医院里等我唤醒的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