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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
皇后娘娘能抓到公主的现行,怀山居必有她安插的耳目,自己告的那一状只怕也是原因之一。
对于现在的情形,元春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是有了今日之事,临驿公主要害她就难了。就算以后临驿公主又想出了什么陷害她的新招数,皇后也很容易往“构陷”这两个字上想,大约会偏向自己一些。自己不想与临驿公主打交道的心愿,不说全部实现,至少能实现一小部分,不必再当她的主管医生了。
而另一方面,院中那三个人被打得那么惨,她又于心不忍。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元春到了沈皇后面前,恭恭敬敬地福了福。此时不恭敬是傻蛋!皇后正在气头上,旁边还有宫正司的人。
“免礼!”沈皇后看着她,脸色缓了缓,露出一点十分勉强的笑意,“临驿公主风寒初愈,就不知天高地厚泡凉水澡。你瞧瞧公主,看她的病情是否有反复?”
“是!”元春答应了一声,便启动医疗系统,为公主诊脉。
大约沈皇后抓现行抓得及时,公主这一次只是略受了一点寒。她放下临驿公主的手腕,躬身道:“禀娘娘,公主受凉不重,喝一点姜汤就行了!”
沈皇后便道:“那你带着人,去煎姜汤吧!玉妆,你陪着贾尚医一起去。”怀山居侍候的人都在奉命观刑,暂时抽不出人手去煎姜汤。
元春向沈皇后福了福,便半垂着头退下了。那三个人是帮着公主陷害自己而获罪的,自己当然不会圣母到冒着触怒皇后的风险为他们求情。可她心里,终究是有些难过的。
柳玉妆跟她一起去。宋芊和秋凝霜、抱琴等人也连忙跟上,不想看院中那残酷的一幕。
到了怀山居的小厨房时,元春便小声问柳玉妆:“柳选侍,那三个人……非死不可吗?”
虽然她的品级远比柳玉妆高,但柳玉妆是懿和宫的首领宫女。元春既不好直呼其名,又不好上下不分地叫姐姐,就用了“柳选侍”这个官面称呼来称呼柳玉妆。这样既显得尊重,又不会让柳玉妆不自在或是给柳玉妆招祸。
柳玉妆怅怅地说:“是啊,非死不可……”
那三个人,都是临驿公主的心腹。可这宫里,心腹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若不从公主之命,便会失去公主的欢心,被公主冷落甚至借故贬为宫奴。临驿公主任性妄为,这一年多,怀山居有多少宫女被贬为宫奴了?又有多少宫女受了公主的私刑?
作为懿和宫的首领宫女、皇后娘娘的心腹,柳玉妆有些物伤其类。
秋凝霜的神情跟她差不多,抱琴被吓得手都在抖。
元春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没想到皇后娘娘看着慈和,却也有这样杀伐果断的一面。没有亲生的子女却能稳坐皇后宝座,果然不是简单的人。元春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如何,可她担心抱琴,怕抱琴因自己之故被连累或者被暗算了。
宋芊有心安慰元春两句,可当着其他人的面,有些话她不好说。
怔了好一会儿,柳玉妆才回过神来,有些勉强地对元春笑了笑:“怀山居的人都在奉懿旨观刑,故而这姜汤,只有麻烦尚医大人亲自来煎了。”
元春笑得有些僵:“没事。我该做的。”
柳玉妆瞧着她的神色,对比着她的出身和年纪,心中也是一叹,安抚道:“尚医大人也不必如此。皇后娘娘历来重视皇嗣,那几个奴才拿公主的身体儿戏,才被如此重处。尚医大人是皇后娘娘礼聘入宫的女官,身份原比宫女贵重多了。只需大人行事稳妥些,必不会被皇后娘娘重责的!”
元春向她福了福:“多谢柳选侍提点。”心里怅怅的,抱琴就是宫女啊!她有些后悔带抱琴入宫了。如今抱琴已入宫籍,要怎么才能让她出宫去?
柳玉妆连忙还礼:“大人客气了!”
姜汤煎好之后,元春让宋芊亲手捧着,一起往正院而去。过穿堂时,她侧耳听了听,正院中的惨叫声和木板击打身体的沉闷啪啪声都已停止。
元春刚松了一口气,却见十来个太监抬着裹着白布的三个人形物体,从正院出来。
不用说:白布之下,肯定是被杖毙那三个人的尸体。她条件反射似的一跳,便让到一边,贴墙站着。宋芊、柳玉妆等见状,也连忙退到路边。
元春的品级,自然比那些太监高。论理,应该是那些太监给她让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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