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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多着呢。”苏雅不由分说的就将陆大柱的碗拿了来,分量十足的给他盛满了,递到他跟前,“大伯,这肉汤对你的腿有好处呢。”
“真的?”逃荒那年,寒冬腊月,陆大柱曾赤着脚背着周氏和几个年幼的孩子,一趟一趟的趟过一条淌着冰水的河沟,后来就染上了风湿,天暖还好些,天一阴双腿就疼的不行,这不,天气渐渐凉了,他的风湿又犯了,每天晚上周氏都要给他按按腿才能勉强入睡。
这也罢了,他也不是什么娇贵人,这点疼还是能忍的,关键是这腿一疼,身体也跟着差了,重点的农活都做不了,这让正值壮年的他十分痛苦,眼看着家里的重担都落在周氏和两个儿子身上,他心里就别提啥滋味了,有时候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怕拖累了孩子们,但每次想道死的时候,他更舍不得周氏跟孩子们啊。
这几年,他也想治好双腿,可家里这样的条件,哪里还有钱看大夫,所以,当苏雅一句这肉汤对他的腿有好处时,陆大柱激动的眼眶都热了,“雅儿,这话是真的?”
苏雅蒙了下,她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却没料到陆大柱反应如此大,旋即,聪慧如她明白过来,就点头道,“嗯,大伯多喝点。”
“唉唉……”陆大柱激动的接了过来,感觉就像对待灵丹妙药一般,让苏雅心里突然难过起来,也下了决心,将来一定要请最好的大夫给他瞧腿,哪怕瞧不好减轻他的痛苦也是好的。
周氏瞧着,笑眯了眼睛,“还是雅儿好,孝顺又懂礼,我们天佑是个有福的。”
苏雅眼角一抽,前面两句就当是夸她的,可后面那句能不能不加上啊?这让人听了怎么想啊,会不会以为她是在笼络人心?
再瞧着陆天佑,他也正抬头望自己这边,两人视线相遇,陆天佑慌忙躲了开。
苏雅扶额,尼玛,他该不会真这样想吧?这下她真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
而一旁,陆天禧陆天玉两个小的竟然还故意挤着眼睛,把苏雅给郁闷的,丫丫的,你们都看不出你们家陆天佑对老娘没那意思吗?
“呵呵,你们两个别笑了,看你雅姐姐害羞了。”周氏见苏雅没反应,就假装嗔着两个小的。
苏雅表示无辜,她们哪只眼睛瞧她害羞了,她乃天朝女汉子,害羞神马的,根本不存在,不存在好哇……
“天佑也不小了,依我看,不如等明年开春选个好日子就把事办了吧。”陆大柱吃完了蛇羹,觉得浑身热烘烘的畅快极了,听见他们娘几个在聊,也加了进来,而且还是总结性的。
噗……苏雅闻言,一口汤被吓喷了出来,忙去瞪陆天佑,小子,你不是不喜欢我吗?那赶紧说啊,趁此机会把话挑开了,从此你就可以和你那小妖精双宿双飞了,老娘也算求仁得仁,从此逍遥自在,好跟现代一样做单身女贵族了。
“我看这主意好,就是……”周氏先拍手叫好,但瞬间又沮丧了下来,叹气道,“就是家里现在这个样子,太委屈雅儿了。”
我去,说的还真像她明天就要嫁似得,“大娘,我还小,不用急的。”
“明年你就及笄了,是可以嫁人了,何况,我们天佑明年就十九了。”周氏道,她还急着抱孙子呢。
“是啊。”陆大柱趁着畅快劲儿又抽起了旱烟,吧嗒了两口,又道,“不小了,十九,你大伯当年十九的时候多有你天佑哥了。”
啊?苏雅惊悚了,瞧陆大柱满脸风霜还有斑白的头发,她还以为他起码年仅五旬了呢,想不到才四十岁吗?哎,穷困的生活果然磋磨人,好,她一定要改变现状,她要让全家人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要……
“要不,他爹。”周氏想了想,就用商量的语气,“咱天佑不是在镇上做活吗?不如等他们成亲了,让雅儿也到镇上去,一来可以照料天佑的生活,二来,我们雅儿也聪明能干,看能不能也找个活干,不管怎么说,比咱们整天土里扒食的强。到时,他们小两口挣的钱就归他们自己用,咱们帮不了他们,但也不能拖累他们,是不?”
“是啊。”陆大柱重重的点头,一片烟雾之中,脸色说不出的凝重,他知道,少了陆天佑每月往家进的那微薄的银钱,对这个家意味着什么,但作为父亲,他还是宁愿自己身上负担的多些,也想让孩子们过的松快些。
“爹……”陆天佑突然出声了,苏雅立刻松了一口气,尼玛,听这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将她的未来给定下了,她急的差点就要悔婚了,可这种事自己出面显然不太好,说不定他们还以为她是自卑什么的,越发要为她做主,让陆天佑娶她了,因此,陆天佑一开口,苏雅立刻竖起耳朵听着,心里在给他鼓劲,勇敢点,大声说出你心中的想法,只要你敢说,老娘绝对成全你。
“我想等成亲后,先带雅儿到镇上看看,若能找着活儿就先住下,要是找不到,还是让她在家里住,我也常常的回来,还有银钱什么的,雅儿既然在家住着,我交钱是应该的。”
苏雅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这是什么状况?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陆天佑这是不反对亲事?可他对林若依……他就舍得放弃那小妖精?
“就算成亲了,这也是你们的家,哪有在自己家住还要钱的,娘只是想说,你们小两口才成亲过日子,将来花销还大着呢,也该自己存些钱。”周氏解释道,本来没有像样的婚房彩礼甚至喜宴,她觉得很对不起苏雅了,这再他们小两口单独过日子了,还要交钱,这于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苏雅那个汗哒哒的,刚才还是成亲,这下直接成小两口了,再不说话,她今晚是不是还得跟陆天佑洞房去呀?“大娘,现在说这些还早,这菜快凉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好吧,先用缓兵之计吧,未来之事谁能说的清楚呢,成亲,和陆天佑,她怎么就那么不看好呢。
“唉唉唉,吃饭吃饭,呵呵。”周氏就当苏雅脸皮子薄害羞,忙附和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