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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米尔和手下打着强光手电前行带路,大约走了一百多米,左转进入一个岔路,顿觉狭窄起来。众人进入岔路不久,隧道内便响起皮卡车离开的声音,明显是不想让他们看到出口在哪里,相当谨慎。岔路内也十分昏暗,几乎全靠强光手电照明,走走停停,速度始终快不起来。
郄龙借着手电的余光,暗中查看岔路两侧,全是水泥石壁,不时可以看到裂缝,修筑的时间不会少于十年。他怀疑这里是一处军用设施,但却猜不透具体的用途,先前的隧道似乎没有打通,应该是修了一半便停工了。岔路一直向下倾斜,目的地恐怕更深,此刻全无方向感,只能随机应变了。
大家摸黑行进了二十多分钟,前方突然有灯光射出,接着便传来嘈杂的人声,目的地到了。赛米尔加快行进速度,不久走出岔路出口,前方豁然开朗,进入是一个约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地下空间。空间内堆满各种货物,但摆放的十分整齐,人来人往,却不显丝毫拥挤,相当热闹。
赛米尔的引领任务至此结束,示意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想买什么都可以,全部现金交易。客人们随即散开,很快融入交易市场内,寻找自己所需的物资。郄龙等人不知拍卖人质的地方在哪里,也不便开口询问,只好先进入市场观察搜寻。赛米尔和手下很快也消失不见,但有两名极端分子却在郄龙四人身后转悠,像是跟踪监视,意图不明。
郄龙很快就发觉身后有人跟踪,但并未通知辛娜三人,若无其事地在交易场内转悠,挑选喜欢的物品。莫亚和索萨充当保镖,手持短枪管的AUG突击步枪,警惕四周。交易场中央搭建着两个很大的帐篷,至少能容纳上百人,四周有围栏防护,入口处有十余名极端分子警戒,普通人很难靠近。
郄龙判断帐篷内便是拍卖人质的现场,但不急于靠近,仍旧耐心在外围绕行,每个摊位都停下看一看。黑市交易主要以武器弹药为主,全世界的各种型号的枪械几乎都能找到,至于是不是原装货,就看买家的眼力了。郄龙的身份是土豪,不看武器弹药,专找稀奇古怪且贵重的物品,尤其对古董感兴趣。
他不久停在一处专营古董的摊位前,看上一把装饰华丽的阿拉伯弯刀,刀鞘采用金银错丝工艺,刀柄镶嵌宝石,十分惹眼。他抬手示意老板把刀拿过来看看,同时很自然地扭头看看身侧,瞥见跟踪的人急忙闪身躲开。他暗自冷笑,早看出对方是赛米尔的人,跟踪的目的不明,难道是身份暴露了?
古董摊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x国男子,身穿穿透长袍, 缠着头巾,腰间别着一把同样装饰华丽的匕首。他看出郄龙是个有钱人,立刻拿起弯道,双手送到郄龙面前,很是恭敬,阿拉伯语说得很流利。据他介绍,这是一把古波斯贵族的佩刀,一直被珍藏在x国国家博物馆内,后因战乱流出,价值连城。
郄龙根本不相信老板的话,古董商人总是把普通物品说成无价宝,其实大部分都是赝品。他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接过弯刀,伸手拔刀出鞘查看。刀身两指宽窄,弧度较大,入手分量不轻,看上去很是锋利。刀身上有细密的花纹,像是传说中的大马士革钢,唐宋时期被称为镔铁,极为名贵。
老板取出一支专用手电,打开照射刀身上的花纹,光线折射下,花纹如波浪般闪动,很是奇特。他一边照射一边解释,说这是正宗的大马士革钢,经过无数次烧制锻打而成,现在很少有这样纯手工打造的弯刀了。郄龙感觉弯刀确实不错,但是否是古刀则很难说,除非进行科学检测。
他故意蹩脚地挥动了几下弯刀,结果差点砍到古董商人,吓得对方急忙闪身躲远。他不久还刀入鞘,直接询问价格,购买的欲望很强烈。
古董商人直接开价20万美元,并声明是最低价格,不能再便宜了。郄龙暗骂对方心黑,刀是不错,但绝对不值20万美金,真把他当成冤大头了。他连连摆手不同意对方开价,开口说最多给一万美元,砍价够狠。古董商人当然不同意,要回弯刀,降了两万美元,18万最低价。
郄龙直接从手提箱内取出两万美元,丢给古董商人,示意就这么多,卖不卖随便。古董商人本以为碰到一个不懂眼的土豪,正好可以赚上一大笔,没想到20万美元变成两万,杀价真狠。他这把刀是2000美元收得,虽不是什么波斯古刀,但也也有上百年的历史,卖两万有些不甘心。
古董商人没要两万美元,重新放回郄龙面前的古家具上,坚持18万美元的价格,少一分也不行。郄龙没再加价,挥手让辛娜收起两万美元,转身就走。他没走多远,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含笑拦住去路,自称是古董商人的朋友,如果真想买弯刀,价格可以再商量,不必急着离开。
男子随后将郄龙请回摊位前,示意古董商人再降降价,双方满意就行,不一定必须18万美元。郄龙一眼就看出男子是个托儿,反正是耗时间,不在乎多待一会儿,同时也不会引起跟踪者的怀疑。古董商人咬牙似地又降了3万美元,15万成交,不能再低了。男子也帮忙说不算贵了,并让对方拿出博物馆的照片,弯刀就摆放在展柜中,确实一模一样。
郄龙当然不信什么照片,当场又加了一万美元,3万美元最终价。古董商人不同意,坚持少于15万美元不卖,不能再降价了。郄龙对此无所谓,转身欲走,却又被男子拦阻,询问10万美元如何?他并未征求古董商人的意见,直接降了5万美元,一点不犹豫,似乎他才是真正的老板。
郄龙看出男子身份不一般,能直接替古董商人降价,很可能是躲在幕后的老板,古董行的水果然很深,各国都一样。他不动声色,开口又加了两万,以此来回应对方大幅度降价,表示确实想买。五万美元不算少了,男子也清楚很难再让郄龙加价了,但还是有点不死心,又降了两万美元。
郄龙现在掌握了主动权,不再加价,当场取出五万美元,放在古家具上,空口无凭,现金说话。五万美元摆在那里,远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很难令人拒绝。男子没再坚持,悄然给古董商人使个眼色,示意可以成交,然后麻利收起五万美元。古董商人把弯刀装入一个精致的木匣内,含笑交给郄龙,并介绍其余古董,有中意的价格好商量。
郄龙的注意力主要在场地中央的帐篷上,买弯刀只是掩护而已,另外也能打消跟踪者的怀疑,一举两得。他谢过古董商人的介绍,示意暂时不想买其它古董,随后带着辛娜三人离开,继续在交易场内闲逛,暂时没有靠近中央帐篷。他不久发现一个卖首饰的摊位,立时带着辛娜过去,让她随意逃自己喜欢的首饰,多少钱无所谓。
阿拉伯的金银首饰世界闻名,种类繁多,极尽精巧,堪称是艺术品。女人对首饰天生没有抵抗力,尽管心知此刻身处险境,可辛娜还是忍不住挑选起来,很是仔细。郄龙发现身后的跟踪者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没发现什么样异常,回去复命了。赛米尔显然是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尽管暂时没露出破绽,可毕竟今夜就要救出人质,双方难免会有一战。
他不清楚地下黑市内有多少极端分子,不过帐篷附近至少有三十多人,全部携带突击步枪,暂时没看到有重武器。
辛娜挑了两条项链和一对耳环,做工都非常精致,有些仿古的味道,项链上还镶嵌着宝石。她拿给郄龙看,询问那件好看,有些难以取舍。郄龙本想让她戴戴看,但女人不能在公众场合摘下头巾,极端组织对此十分忌讳,惩罚也很严厉,辛娜若不是郄龙带来的,仅带头巾根本不行,必须穿上黑袍才行,不管你信不信伊斯兰教。
郄龙当即示意辛娜不用挑选,喜欢就全部买下,土豪就得有土豪气派,尤其是给女人买首饰。三件首饰也不算贵,总共1.5万美元,主要是项链上镶嵌着宝石,一共两颗。郄龙又给辛娜挑了几件当下流行时尚的首饰,三万美元没还价,打包装好,高兴离开。他们继续逛了半个小时,看到不断有土豪打扮人员进入帐篷,估计交易快开始了。
郄龙随即和辛娜三人朝中央帐篷区走去,不久靠近围栏入口,却被负责警戒的极端分子拦下,示意保镖不能进入,而且不能携带的手枪。郄龙清楚不能硬闯,果断把随身的p99手枪交给索萨,示意他和莫亚暂时留在外面,尽量不要和极端分子发生冲突,先要找到人质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