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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凉根据感知的方向,来到木族西北方的位置。她隐于暗处树后,悄然观察着来人。来人只有三个,一男一女一老人。男女应该是一对夫妻,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互相也没有交流。
如果说他们三个人是针对楚凉而来,她见了又觉得不像。楚凉的名头在‘守护’之地也算是出了名了,他们就算想来对付楚凉,也不会只派来三个人。
三人中,男人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那眼中一黑一白,其中冰冷一片,让见到的人徒升寒意。
“在那边。”男人指了一个方向,女人和老人均没有说话,三人快速移动,神情间多了些迫切。
楚凉见他们移动的方位,再看三人的言行举止,便大概猜到了他们来到木族族地的目的是什么了。
她将三人破掉的警示结界再次重建加固,然后便隐在暗处同样向着三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楚凉刚才来时的方向,那里有一片长满了红色果子的树林,元清绝和小胖子都在那里。这三人应该就是来寻找小胖子的,十之□□。
三人移动速度极快,将精神力附加在双腿上才能达到这种速度。他们来到树林中,就见到一直围在元清绝身边的小胖子正笑嘻嘻蹦来蹦去的一幕。
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那三人又防备的盯向了元清绝的方向。
元清绝几乎在三人到了这里时便察觉到了他们,他下意识的将小胖子护在身后,毕竟小胖子小小一个,无害又单纯,而他不知道对面三人的底细,不得不防。
三人中,男人见元清绝的动作先是微微一愣,才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这位怎么称呼?”
元清绝不答反问:“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木族族地?”
“知道,但不得不闯。”他自家孩子丢失,只能怨自己没有照看好。木族族地对于其他部族来说就相当于禁地,如果不是事先商量安排,谁都不会想要贸然进入这里。他们虽万分不愿意来到这里,但却不得不来。
自家孩子是怎么来到木族族地的,这至今让他们十分疑惑。木族与暗系部族相隔的距离可不近,他们不相信自家孩子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跑到木族来,而且孩子这么小,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木族的方位和木族与其他部族的渊源。
顺着这条线想的话,他们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楚凉再一次暗中潜入到了暗系部族中,将他们的孩子掳回了木族。只是,楚凉又为什么要一个孩子?想要拿来威胁暗系部族?但她又是怎么会知道这孩子就是暗系部族长老的孙子呢?
其实,楚凉并不知道小胖子的来历,小胖子来到木族纯属巧合。
“木族可不欢迎别族的族人。”元清绝深知部族恩怨,对于擅自闯入的人也没什么好脸色好脾气。
被护在元清绝身后的小胖子根本没注意面前的人是谁,他只自顾自的吃着手中的果子,等果子吃完了,才露出一颗大脑袋看向对面的人。
这一看,马上软腻道:“父亲,母亲,爷爷!”他笑呵呵的扭动着小胖身体,一边说着一边向来人跑去,跑着跑去,又扑倒在了地上。
女人见自家儿子摔倒了,连忙想上前去扶。但同一时间,楚凉却闪身再次站在小胖子身前,挡住了小胖子。
女人抬头,见楚凉似笑非笑站在她身前,想起部族中说起有关于她的传闻,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她眼中闪过恐惧,但身体却没有后退,只硬声道:“你休想伤害我的儿子!”
“先不论你的儿子,擅闯我木族族地,就该死。”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三人打一开始就想要寻找自己的孩子,并没有进入木族的中心地带,也没有见到木族古树上一个个新生的幼儿。
“哼,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女人咬牙道,虽然心中恐惧,但嘴上却不饶人,逞强召唤出暗系法术,径直打向楚凉。
楚凉右手屏障防御,左手带刺藤蔓瞬间缠绕女人身体。
女人根本不是楚凉的对手,如果楚凉愿意,她眨眼间便可以让眼前的女人失去生命力。
“别,我们有话好好说!”
阻止她动作的人是那位老人,他走上前来:“是我儿媳妇冲动了,我们来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孩子,并非其他目的!”
他审时度势,并观察细微,他顺着缠绕在女人身上的藤蔓看去,就见到楚凉手上的漆黑。“你中了我暗系部族的‘绝对侵蚀’,再不治疗手臂就废了。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作为交换,你将孩子还于我们,我们帮你去除这法术。”
老人正说着,楚凉还没待反应,就发现女人强忍着尖刺入体的疼痛,拼命移动身体将摔倒在楚凉身后的小胖子一把抱在了怀里。
她将小胖子护在怀中,身体跪趴在地上,楚凉冷哼一声,径直操控着右手屏障打向女人,但面前的老人却先一步挡在了女人身前。不远处的男人怒吼一声,赶忙推开老人和女人,一双仇恨的眼睛死死看向楚凉。
小胖子被眼前的变故吓呆了,他愣了愣,紧接着便‘呜呜’的小声哭了起来,女人抱紧怀中孩子,身体一个劲儿的哆嗦,她低声安抚孩子,又抬起双眸紧张又担心的看着男人。
老人脸色发紧,他一直护在女人身前,将儿媳妇和孙子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几乎要碰触到男人身体的绿色屏障在他那双仇恨又担忧的眸子前停了下来,男人微微怔愣,不解又庆幸的看了楚凉一眼。
楚凉没管男人的反应,脑海中一个片段突然出现,那是一幕木族青年护着身后老人,面露凄然又坚决的画面,青年身后老人佝偻着身体,怀中还抱着一个一直哭泣不停的婴儿。
老人哀求着,那张沧桑的面容上满是绝望:“放过我们吧,我们不会害人啊!”
婴儿脸上带着点点血迹,不停哭泣着,身体不安得扭动,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那一幕与眼前的一幕仿佛重合一般,让楚凉的动作一停再停。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让她心里发涩,那名青年死了,他没有能力保护住身后的老人和孩子。老人死了,无论如何苦苦哀求也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呼吸没有了,紧抱着婴儿的力气却从未松过。婴儿也死了,他甚至还不明白,为什么才刚刚有了感觉和意识,就要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疼痛。
一个个的都死了,拼命抗衡的,无力哀求的,保护的,被保护的,统统都没有逃过去,老的陨了,年轻的陨了,就连幼儿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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