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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兰凝思,御前侍卫中,陈同是她熟悉且信任之人,另一白侍卫,貌似与陈同交好,应为其搭档。
至于两位宫女,思冰和思菱,皆为她所器重的贴身婢女。
故此,她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她们之中会有人心怀不轨。
然而,那晚船尾的确传来女子的啜泣声,千真万确。
见蕙兰久默不语,那姑娘伸手在她眼前晃动,利口说道:“愣着作甚?观你衣着,似非寻常人家的女子,生活优渥,何必轻生?
喏,如我这般,七岁时父亲病故,与母亲相依为命,靠为人洗衣度日。去年底,母亲亦离世……我于这世上,已是孤苦无依,即便如此,我依旧好好活着,从未动过轻生之念!”
蕙兰抬头望向她,强颜笑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她爽利答道:“我叫沈秋苓,你唤我秋苓即可,你呢?”
我微微一愣,轻声道:“叫我兰儿吧!”
“兰儿……”她念了一声,眉眼笑成月牙状,由衷赞道:“好美的名字,对了,你家在何处?告诉我,我去为你报信,让你家人接你回去……我这陋室,恐你不惯!”
蕙兰望着这位陌生却热情善良的姑娘,心中一暖。
然其所问,却让蕙兰一时语塞。
此地距京城甚远,沈秋苓一女子,如何能为她送信?
“我的归处,乃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即便她能够抵达京城,又怎能进入宫中?况且,如今宫内之人,除了皇上和太后,我谁也信不过。
此次横祸,无需多言,幕后黑手必定是后宫嫔妃之一。就连我的贴身宫女,都可能被牵连其中。因此,近期我绝不敢轻易露面。那些人费尽心机欲置我于死地,若我生还的消息传入他们耳中,难保不会再次招来杀身之祸。”
蕙兰紧紧咬着嘴唇,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突然,她想起慕容复曾经说过的话:若你迷失方向,就在原地等候,朕定会去找你!
“没错,皇上醒来后,见我不在身旁,继而发现船尾有落水的痕迹,必然会倾尽全力下水搜寻。江中未见我的尸首,他定然不会罢休,定会在沿江两岸的村镇寻找我的下落。
唯有见到皇上,我方能确保自身安全。即便等不到皇上,我也必须等这阵风头过去,待那些人以为我已葬身江底,再请沈秋苓帮我雇一辆马车,悄悄返回京城。”
主意已定,蕙兰看着沈秋苓,轻声道:“秋苓姑娘,你误会了,我并非寻短见,而是……不小心落水了。我家离此甚远,我此刻身体虚弱,一时无法返回……我能否在你家再暂住一段时日?我想,我的家人发现我不见了,也会来寻我的!”
她稍作迟疑,而后欣然说道:“如此甚好,我亦是孤身一人,你能相伴,自是再好不过……你且放心,我虽家贫,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你,只是粗茶淡饭,还望你莫要嫌弃……哦,对了,你的衣裳,那日救你时不慎撕破,我已洗净补好,你稍后便可换上……”
蕙兰摇了摇头,看着身上的蓝布大褂,微笑着回答:“不必了,这身就很合适!”
秋苓似是想起了什么,走到方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物,口中念念有词:“那日我将你救起,见你右手紧握,鲜血直流……我为你擦药时,只得强行掰开,这才发现你掌心紧握之物……”
她看着蕙兰,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摊开手:“喏,似乎是香囊上的穗子,莫非是你情郎所赠的信物?”
蕙兰这才猛然忆起,那晚,在落水前的一刹那,她从那个黑影身上,扯下了他腰间香囊的穗子。
“此乃查找凶手的关键证物。”
于是,她从秋苓手中接过,仔细端详。一眼望去,并无异常。穗子由几缕浅黄色的丝线编织而成。然而,让她如坠冰窖的,是丝线末端缀着的几颗小珠子。
这些珠子由绿松石精雕而成,绿意莹莹,晶莹剔透,圆润光滑,触手生凉,正是前些日子慕容复赏赐给她的。
彼时,这些珠子装在一个精致的雕花珐琅盒子里,由路德海小心翼翼地捧着,亲自送进醉心殿。说是异域贡品,仅此一盒。
彼时,蕙兰开箱查看,思冰与思菱恰巧在侧,匆匆一瞥,亦是惊叹不已,直言未曾见过如此上好的绿松石。
她遂给二人各抓了一小把,让她们串成手链佩戴。两位姑娘喜不自胜,连声道谢。
随后,她将剩余的珠子连同珐琅盒子一并收入库房。
“此绿松石珠,唯思冰、思菱所有。然今,竟现于推我入江之凶徒身上。由此可推,其所佩香囊,必出自思冰或思菱之手。”
香囊此物,向来是男女情投意合时,由女方亲手缝制,赠予男方作定情之物。或因其为定情之物,故于香囊穗子上,缀以几颗稀世难求的绿松石珠。
定情之物?
蕙兰如此推断后,凶手究竟是谁,已然不言而喻。
不管是在津城客栈,还是一路行来,思菱与陈同虽极力掩饰,但彼此间流露出的爱慕之意,明眼人皆可察之。
如此,那晚所有异常,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船尾的低声啜泣,应是思菱所发,意在将蕙兰从船舱引出。
而黑影则是陈同,待蕙兰至船尾,四顾无人之际,趁机将她推入江中。
事实上,那晚蕙兰从梦中惊醒,乍闻女子哭声,第一反应便是担忧思冰或思菱遭遇困境。
“船上除我之外,仅有她们二女。我未惊动皇上,悄然前往查看,只因信得过她们,毫无戒备之心。然如今,这唯一的物证,竟指向思菱与陈同。”
思及此,蕙兰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们二人,一位是皇上最为信赖的侍卫,一位是我最为器重的宫女。叫我如何能信?又怎能不惊?更令我费解的是,他们为何突然起了杀心?
端贵妃向太后进我谗言时,陈同曾仗义执言,为我解围。而思菱,更是首个知晓我真实身份之人,自我入宫以来,便与我同甘共苦,处处为我着想。若他们想害我,此前机会众多,何必等到今日?
莫非……他们行差踏错,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受人胁迫,才来加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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