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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院子的花花绿绿,到处都种着盛开着大朵的花,繁花似锦,浓香扑鼻。
丫的,种这么多浓香扑鼻的花,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嗅觉比较灵敏,没想到这次重生灵敏依旧,在这里住下去只怕早晚会得鼻窦炎。
洛轻歌揉了揉鼻子,指着满院子的花草,吩咐跟着她过来的小厮,“你带人将这里所有的花花草草全给我拔了。”
不是她不喜欢花草,而是这些花太过浓郁,还是拔了换些平凡味道清淡的花草即可。
“啊?”那小厮顿时吃了一惊,小心翼翼的问,“郡,郡主,这些可都是你最爱的花,真要拔了吗。”
郡主这是怎么了,回来之后,就从她自己最喜欢的花下手。
“嗯?”洛轻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难道本郡主决定的事还要向你禀报。”
“不,不是……”小厮吓得哆哆嗦嗦,耷拉着的脑袋都快低到裤腰带上去了。
一路上洛轻歌都是沉默不语,脸色也柔和,偶尔还做出小女孩的举动,看着挺可爱的,都忘了她之前是什么人了。
见小厮被她吓成这般模样,洛轻歌郁闷地摸摸鼻子,看来她还有当恶人的潜力,为了给自己积点德还是不要恐吓小厮了。
抬脚朝里面走去,整座洛凤苑内寂静无声,没有一点人气,八成认为她死了,就把人都迁走了。
洛轻歌推开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再次感叹这位凤元郡主的品味,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想了一下,觉得金碧辉煌,刺眼夺目这几个字眼勉强可以一用。
桌子椅子等家具都刷了一层金,墙壁也抹了一层,就连灯座,香炉之类的小东西都是金子做成的。
太奢侈了,太有钱了。
洛轻歌摸摸被镀了金的桌面,心里感叹无比,她终于有钱了,随便拿一样都能卖很多钱,来洛王府也不是没有好处啊。
掀开垂着用金珠子串成的帘子,进了内室,看到里面金光闪闪的布置,不由闭了闭双眸。
晕,这位凤元郡主到底是有爱金子啊。
卧室也弄得这般金碧辉煌,不知道住在这里还能不能睡得着。
不过,还好*帐和被子*不是金子做的,不然,她想休息一下都没地儿睡。
*帐是粉色的,被子是花纹锦缎,之所以没用金色,估计是忌惮皇宫里的大boss吧。
洛轻歌随手拉了一条被子,摊开,脱了鞋子,将自己撂倒在大*上,舒服的吟噢了一声。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大*了,这几日坐的都是马车,车内虽铺着狐狸皮,也没多大的颠簸,但总归是车子,睡久了身子还是很不舒服。
舟车劳顿了几日,早就疲惫不堪,洛轻歌合着衣服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细微的议论声,声音很小,明显是刻意压低的。
洛轻歌皱了皱眉头,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坐了起来,伸伸懒腰,往窗外看了看,天已经黑了,看来她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
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都这么久了,凤元郡主怎么还没醒呢,要不我们把她叫醒吧。”
她声音不大,显然有所顾忌。
接着,又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歌儿,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天,肯定很辛苦也很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声音温柔和蔼,应该是位中年女子。
“唉,王妃就是心太软太善良,你可是她的亲娘啊,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娘在外面等着吧。”刚开始讲话的女子,叹声叹气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对洛轻歌的鄙夷和不满。
“歌儿,从出生就被皇上指定为太子妃,身份自然比我这个王妃尊贵的多,让我在外面等着,也是应该的。”
洛王妃说话依旧温柔善解人意,让人听不出一丝的怨言,还处处为洛轻歌辩解说好话,一副慈母的姿态。
“可是也不能太过纵容她啊,要不然会长成什么……”
那女人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将话题扯开,用一种讨好人的口吻道,“王妃,除去凤元郡主之外,其实你教养出来的女儿真心不错,你看雯月郡主和三小姐,个个都出类拔萃,就连王爷其他庶出女儿在你的教导下,也个个都是人中之凤,京城好男儿爱慕的对象,就这位实在是令人太过头疼。”
字里行间中,含着羡慕还有些许嫉妒之意。
那位洛王妃却没露出一点的不快,想到她另外的两个女儿,不由露出欣慰的笑。
她轻轻叹了一声,“我也知道这样纵着歌儿,会让她养成不好的习惯,可总舍不得说她半点重话,唉……”
说完,还一声长叹,大有慈母的作风。
洛轻歌撇撇嘴,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位凤元郡主会养成纨绔不堪的性子,多半因为这位洛王妃什么事情都纵容着她,即便做错了还不加约束。
把自己的女儿教养成这模样,是有心的还是太过溺爱了,只怕前者居多,这其中多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有小厮来报,“王妃,太子殿下和厉王殿下来了。”
外面议论的声音停息了片刻,随后,那位洛王妃温声开口,“让太子和厉王来洛凤苑吧,现在歌儿也找着了,歌儿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最想见的人肯定是她的太子哥哥。”
这一席话听着字字为洛轻歌着想,可仔细想想若是太子过来,看到这么多人在外等着,其中还有她的母亲,会怎么想呢。
若是一般的母亲绝不会这么做,肯定会想办法将自己子女的一切不好全掩盖起来,而不是故意让人来看。
有关洛轻歌骄纵跋扈,纨绔不化的传闻只怕和这位洛王妃有着莫大的关联。
洛轻歌伸伸懒腰,走到正门的上位椅子边坐下。
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刚送到嘴边,立即又放了回去,这茶不知多久了,还是不要喝了。
往后半躺在椅子上,神情无比慵懒。
少顷,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
接着,便是众人的朝拜声,“参见太子殿下,厉王殿下。”
“都起来吧。”这声音冷硬,沉稳,夹杂着多年沉寂出来的威严。
随后,又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比起之前的语气要温和的多,其中还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意味。
“姨母,怎么没看到轻歌妹妹,听国师说她回来了,她在哪里呢,别宝贝的掖着了,亮出来让我们瞧瞧。”
丫的,说的好像她是件物品似的,洛轻歌没好气地在心里咂了此人一口。
“歌儿,她……”洛王妃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眼睛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看。
北辰瑾鹰眸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冷俊的脸上现出不悦,“洛轻歌呢,她不是没死吗,人呢。”
声音中充满了厌恶和不耐,就好像她没死是件很遗憾的事。
正闭着双眸的洛轻歌蓦然睁开双眼,唇角勾起一丝的不屑。
看来这位太子很不待见她,不,应该是原来的凤元郡主。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和洛轻歌成亲,才痛下杀手,将洛轻歌扔到死亡林里去的。
虽不能完全肯定,但也不能排除不是他干的。
洛轻歌暗暗将此人记下,回头调查调查,主要目的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全,顺便帮原来的洛轻歌找出真凶,也算是报占她的身体之恩吧。
不过,目前有一件事必须先解决了,就是解除她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她才不要嫁给一个讨厌她的人呢,更何况还是未来的皇帝。
想想以后要和一大帮女人公用一个男人,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冒了一层的冷汗。
听语气很容易听出,这位太子很讨厌她,娶她肯定不是自愿的,既然这样那就再加一把火让他更加厌恶她。
洛轻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房四宝,伸手摸了摸,都是好货,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东西。
她眼珠子微动,有了主意,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等着瞧,她会好好招待这位太子未婚夫的。
立即,把文房四宝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开始忙活起来……
洛王妃忙上前,温声说道:“殿下,歌儿正在屋里睡觉,她失踪了几日,在外不知受了多少苦,我这做娘的也不忍把她叫醒。”
北辰瑾脸色陡然阴沉了几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让本宫站在外面等她醒了。”
“不,不是……”洛王妃脸色微变,忙把头低了下来,有些惶恐,“歌儿,吃了很多苦,脾气多少会有些暴躁,就连我这个做娘的都不见,待会见了歌儿,她若是冲撞了殿下,还忘殿下海涵。”
“哈哈哈,轻歌妹妹,还是那么的有个性,不高兴了,谁的账都不买。”北辰瑜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
转首,看着一脸温怒的北辰瑾,笑道:“皇兄,轻歌妹妹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不过,她肯定不知道你来了,若是知道你在这里,早就蹦跳着跑出来了。”
“哼!”北辰瑾一甩袖子,没有理会看笑话的北辰瑜,抬脚朝着屋子走去。
“殿下。”洛王妃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道,“殿下,这是歌儿的闺房,你们虽然有婚约,但毕竟没有拜堂,这样进去恐怕会影响歌儿的清誉,还是让臣妇把她叫醒吧。”
北辰瑾顿住脚,勾唇冷讽讥笑,“你这个女儿还有清誉可言吗?”
语气是寻问,却又十分的笃定。
刚刚国师派人到皇宫里传话,说已经找到凤元郡主,还安全将她送回洛王府,父皇便让他过来瞧瞧,以表安慰。
天晓得,他是多么不愿见到这女人,当时听到她的死讯,心里不知有多爽,可是好景不长,这个女人竟然奇迹般的活了回来。
只要想到自己要娶这么一个女人,心里就反感的要命,可他又不得不娶。
在十五年前,洛轻歌出生那天,天现奇景,云霞铺漫天,八只彩凤环绕洛王府,久久不去,绚丽夺目。
接着,洛王妃便诞下一名女婴,让人更震惊的是此女背上有十尾金凤胎记。
同一天,有位仙风道骨的老道过来,说此女乃凤命,和元灵国的命脉息息相关。
因此,父皇便封她为凤元郡主,未来的皇后。
想要坐上皇位,必须娶她为妻,身为太子的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粗俗不堪的女人为妻。
本想着她这次会一命呜呼,谁知,她的命竟然这般硬,消失了几日又回来了。
越想越觉得愤怒,眸光也阴沉的可怕。
洛王妃见他变了脸色,立即默默的待在一边,微敛着眉眼,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掩盖住。
“皇兄,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轻歌妹妹人是野蛮了点,可她心里只有你啊,要是她听到你这么说她,那她该有多伤心。”北辰瑜要着手中折扇,似是开玩笑地道。
“她伤不伤心管本宫何事。”北辰瑾冷冷地说道,“三弟,若是你喜欢大可去找父皇请命,把她指婚给你就行了。”
对于他冷硬的态度,北辰瑜脸上的笑容依旧,就好像这冷言冷语不是和他说的一般。
手中漫不经心的摇晃着纸扇,哀叹道:“这不是我想不想娶的问题,你是太子,轻歌妹妹必须由太子来娶,你认命吧。”
“本宫从不认命。”北辰瑾冷冷地说道,走上前抬腿本想踹门,但碍于自己的身份,转首吩咐跟随他来的福临,“福临,去把门撞开。”
“是,殿下,奴才这就去撞门。”福临立即走上前去。
推了推门,发现里面并没有上闩,立即将门推开,站到门边,弯腰做了个请,“殿下,您请。”
他是奴才,自然不能先进去。
北辰瑾一甩袖子,冷着脸抬脚走了进去。
进了屋之后,抬眸随便看了一下,见这里金光灿灿,忍不住拧了拧眉头,眼底厌恶之意尽显。
这女人不但人粗俗野蛮,品味也俗不可耐,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金笼子,只要想到以后要娶她为妻,胃里就翻云滚浪。
还好,娶了她之后,可以再娶别的女人,大不了等成亲之后,给她弄个院子扔进去,不管就是。
站了片刻,也没见到洛轻歌的影子,无疑肯定在睡觉。
猪一样的女人,就知道睡。
“福临,去把那女人给本宫拽出来。”吩咐了一句,抬脚朝着主位走去。
优雅地掀了下衣袍,稳稳地坐下去。
只是,他刚一坐下,只听“咔嚓,咔嚓——”“咚——”的几声。
北辰瑾没防备椅子是否有问题,坐的也比较实在,结结实实摔了个四肢朝天。
在侧殿的洛轻歌听到声音,连忙将绑在*腿上的绳子剪短,做完之后,身子一翻,安安稳稳的躺在*上,顺便还拉了被子,闭眼装睡。
北辰瑾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头顶上一个香炉从天而降,朝着他的头直直的砸了下来。
“殿下,小心——”福临眼尖,看到从上面掉下来的香炉,立即出言提醒,无奈为时已晚。
“咚——”又是一声,那只香炉结结实实的砸到北辰瑾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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