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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我实在按捺不住性子,决定去一趟辽王府,看看迪古乃到底伤着没。[]~)[]结果刚走出明珠阁没几步,便见一大群侍卫有条不紊的冲进府里。我和花涟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情况,突然脑中蹦出个念头——不会是完颜宗翰犯事了吧!来抄家?
直到出现了希尹的身影后,我才按住胸口松了一气,花涟“咦”了一声,望着希尹自言自语道:“不是去西京平叛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听着糊涂,侧身问道:“什么平叛?谁叛乱了?”
花涟疑道:“小娘子不晓得吗?九月留守西京的右监军耶律余睹叛乱,幸亏希尹大人事先察觉出,并设计平定了叛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还当真不知,耶律氏?那不是辽朝皇族姓氏吗?估计是这耶律余睹起先降了金国,后来又不甘心。辽都已经灭亡七年了,七年也足以磨灭契丹人的复国雄心,何况如今还有不少契丹人入仕金朝,做官做的风生水起。这耶律余睹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白白断送了大好前程,我想他反叛的初衷也不是为了故国吧,八成是妄图自己当皇帝。
咦,方才脑中盘旋的这一想法好熟悉。对了,上回在云中行刺完颜宗翰的就是契丹人。这耶律余睹留守西京,云中又属于西京所辖,会不会那次便是他指使的?这下可完了,旧罪加新罪,他彻底活不成了。
“这也算是件大事了,怎么没听义父谈起过?”花涟偷偷笑了几声,低声道:“小娘子前些日子一直和那些小主子们玩在一起,元帅就是想也没得机会啊。”
我作势瞪她一眼,心想怪不得完颜宗翰那晚有些生气,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吗。不过我也实在冤,他白日里事务缠身,我就是陪着他也只是在帮倒忙、分他的心。他晚上即便是留宿明珠阁,也几乎是倒头就睡。细细回想起来,最近这些日子确实没和他过多少话,而且他很少晚上来明珠阁。听都在萧氏那里过夜,偶尔会去玲巧那里,这也是花涟和秀娥悄悄话时被我无意间听见的。很奇怪,以前他头天在别人那儿过夜、隔天来我这时,还要让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再进我房间。可如今,心里几乎快没了感觉,我想是因为习惯了。
习惯了,习惯了……这三个字听着刺耳无比。我心中无奈,是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会慢慢接受这该死的一夫多妻制……还是,若换个人,我就无法接受了……而那个人……但愿不要是……
“不对啊,他们这是去哪儿啊?元帅不在府里,希尹大人怎么带了这么多侍卫来?”花涟这么一,我也觉得奇怪,恰好有一个小厮经过,我叫住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朝后看了一眼,回道:“郡主还不知道吗?元帅对耶律余睹叛乱很是恼火,并下令将契丹人格杀勿论,希尹大人是来府里抓捕契丹人的。”
我惊道:“格杀勿论?”他点点头,见我没有其他吩咐便退下了。花涟见我脸色不好,扶着我轻声道:“咱们走吧,小娘子不是还要去辽王府吗?”
完颜宗翰的心真是越来越狠了!难道还真应了那句话,旧罪加新罪?可是,也不能因为他一人,把其他无辜的契丹人也杀了呀!
花涟又催了一声,我叹了口气,提步而行。待行至府门时,突然想起一事,那萧氏便是契丹人!而且还是原辽天祚帝的宠妃!希尹会不会连她也给杀了!我急忙转身往回跑,花涟喊了一声也追了上来。我虽和她没有太多交集,但不知为何就是对她有莫名的好感。也许是因为相似的身份吧,一个是亡国宠妃,一个是亡国宫女,然后都成了完颜宗翰的人。或者仅仅是我们有眼缘,总之,我不想让她死。
果不其然,待我追上希尹时,他带着侍卫把萧氏的院子牢牢围住,似乎要冲进院子里,却被几个仆人死死抵在门口。他们都是跟着萧氏从辽皇宫里出来的契丹人,身上已经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希尹站一边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看得心惊,完颜宗翰不在我面前时,想必也是这般神色,冷得让人发寒……
我默默地行至他身侧,轻轻叫了他一声,他转身诧异道:“你怎么来了?”我撇过脸,朝院子里望去,“你要做什么?要杀了她吗?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希尹看了我一会,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道:“她虽一介女流,但终究是粘罕的枕边人。若萧氏心存积怨,试图替其夫报仇,他日帏间,刀刃不测,我断断不能留她。”
“那就让她离开啊。”希尹扭过头,表情变得僵硬,“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你快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呆着。”完扬起了手,门口的侍卫们终于不耐烦起来,纷纷拔出刀剑欲将那些仆人刺死,我急道:“住手——!”
希尹眉头一皱,侍卫们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有一把清冷的女声自院内传出,“是颜歌吗?”这是萧氏的声音,我答:“是我。”随即便见她含着丝笑走出院子,系一身大红色镶金滚边羽缎斗篷,薄施粉黛,却是艳丽至极。只是她眉眼间透着一抹决绝之意,我的感觉很不好。
“你不必为我求情。”她微笑,神色平静如一汪死水,我隐隐觉得她有话要跟我,便朝希尹道:“先让你的人下去。”他无奈的看我一眼,挥了挥手,侍卫们躬身退下。
萧氏望着我默了一会,我读不懂她眼里的表情,只听得她轻声道:“你还记得五年前那支暗箭吗?”
我闻后悚然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知道?难不成——”希尹也是大惊,脸上震怒交加,喝道:“毒妇!是你派人放的箭?”
她淡笑一声,转过身子望着远处不断飘落的枯叶,娓娓道:“是,就是我,放箭的人是我以前的侍从,被编制进了西路军。[]~)[]七年前粘罕破我大辽,擒我夫君,我早已对他怀恨在心。但我从未想过要杀他,粘罕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很可惜,当初来到府里,我发现这府里根本没有他真心爱的女人,任谁死了他都不会心痛。直到他进兵大宋后,我才听有个貌美的小姑娘被他带回了军营,连续逃跑两次,却依然未惹怒他,反而愈发宠爱有加。”
她顿了顿,看了眼早已惊呆的我,唇边绽开一抹娇弱的笑容,似风中残叶,缓缓飘落,“我一开始以为,他不过是贪恋你的美色,与对别的女人无异。那次的暗杀我本没抱多大希望,结果却得知粘罕为你挡了一箭,从那时我便明白了,你与别人是不同的。”
我竟无言,只是目光悲悯的望着她,半晌静静道:“那之后为何你又放手了?”她凝眸于我,温婉浅笑,“我自然是好奇,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杀人不眨眼的粘罕愿意为你如此。后来你献舞那晚,我终于真正见到了你,当时我袖中是藏有匕首的,只可惜……”
希尹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表情,右手已经按在了佩剑上,我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两步,将希尹拦在身后,苦笑道:“你不忍伤无辜。”她盯我一会儿,仰面望着天空自顾微笑,“我也不知。”
就在希尹拉开我拔出佩剑时,一抹殷红的鲜血自她嘴角流出,我惊叫一声,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你服毒了?”她脸上微透着一丝痛楚,轻颤的嘴角还是努力的绽开了一朵明媚笑容,衬着胭脂般的血,分外妖娆,“半个时辰前我便服下了……既然无法替夫报仇,我只能选择这条路……”我用力摇摇头,惊慌失措的回望了希尹一眼,他避开我的视线,神情冷漠。
只是一瞬间,她纤弱的身子如一片轻羽坠落在地上,不断地有鲜血滴在她大红色的斗篷上,又迅速融入,消失不见。她握住我的手,吃力的张了张嘴,“我死后,请你帮我求求粘罕……将我火化了……把我的骨灰送到我丈夫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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