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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莹莹拿着自己的作业,茫然地抬头看向岑夫子,问:“夫子,为什么她们的作业每次都是甲乙丙丁这种等级,而我的每次都只有批语,没有等级?”
岑夫子咳嗽了一声说:“啊,这个啊,因为你写得每次都很有特点,已经不在等级之中了,所以我给你写的全是..那个批语,这个也可以看作是夫子对你的特别鼓励。”
“哦。”向莹莹又茫然地低头看批语,第一次写的是“文风不同寻常”;第二次写的是“不要光想吃,偶尔也思考一下将来”;这次写的竟然是“学得好才能吃肉”。
“那个,夫子,学得好了真的可以吃肉?”向莹莹问。
岑夫子又咳嗽了一声说:“是啊,学得好了,就可以吃肉。”
“顿顿吃肉?”她又追问。
“这个..应该是吧..”
“夫子好像也不肯定,到底书院有没有这个财力啊?”
“总之学得好了,吃肉的次数一点会增加的。”
“好的,不过..夫子,我也希望能得到甲乙丙丁,我不想再收到..夫子的特别鼓励了,感觉好像是差生哦。”
岑夫子痛苦地点点头,说:“好吧,我尽力。”但是我没把握,毕竟大人的心思谁会明白?
发完作业,岑夫子转移话题,对学子们说:“各位,书院每个月都会有小考,考核大家的学业,由知县大人主考,成绩连续三次不好的,会被调去厨房帮厨一个月。”
“啊!怎么这样啊?”课室里一片怨声载道。
同样的话题在甲字号就完全没有这种噪音,甲乙字号各有所长。
甲字号的姑娘们擅长琴棋书画,吟诗作对;乙字号的丫头们擅长煎炒烹炸、捏腰捶腿。
乙字号的丫头们听说要和甲字号的姑娘考同样的东西,都崩溃得一塌糊涂,有的当场就想回去收拾东西回家去。
岑夫子鼓励大家说:“大家不要放弃,如果连续一年成绩优异的话,是可以脱离贱籍的。”
有一个丫头不感兴趣地回道:“脱离贱籍让我们怎么谋生啊?现在仰仗主子,吃喝不愁的,脱离了以后,我们怎么生存啊?”
她这样一说,别的丫头立刻响应起来,个个怀念起在主子家当牛做马的幸福生活。
“是啊,以前每天都有三四个菜可以吃,到了这里每顿只有两个素菜。”
“每次小姐做新衣服的时候,我都能跟着做上一套..”
“胭脂水粉什么的用都用不完。”
“..”
岑夫子从没想到有人当奴婢能当得这么心安理得的,他有些语塞。
向莹莹则在一边听得傻了,为什么同样是婢女,待遇怎么差那么远了,她还是知县大人的婢女呢,竟比不上小商人家的婢女。
看来“清水衙门”这个词真是不假,听她们这样一说,她也有了危机感了,她现在当个官婢,最起码还有个混吃混喝的地方,如果成了平民了,和衙门就无关了,那个时候谁养活她啊?
想到这里,她对这帮资深丫头的话深以为然,她以为怎么没想到呢?是不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能力?
还是成绩差点好,嗯,没错。
书院里是三个人一间房,向莹莹和春儿、绿湄一起住,今晚绿湄回来得特别晚,她一回来就神神秘秘地对向莹莹使眼色,让她出去。
向莹莹愣了一下,挑着眉出去,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啊?
“带头大哥,我家小姐想见你。”绿湄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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