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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凤朝宫,守门太监纷纷而跪,“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齐谨元望着凤朝宫,问道:“皇后如今可在宫中?”
“禀皇上。”守门太监道:“皇后娘娘如今不在宫中,不过皇后娘娘出去一个时辰了,奴才估摸着也差不多回来了。不妨皇上进凤朝宫坐坐?”
本是犹豫,可念着册子上的事情,齐谨元踏入凤朝宫。待慕容舒回宫,听说齐谨元在殿中候了多时,才晃走的神,姗姗进殿礼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想着册子上所著,齐谨元五味陈杂,一开口却道:“如今这个时辰,皇后去了哪里?”
“去探望惠妃妹妹。”慕容舒起身,“皇上所关押后宫,却不曾禁臣妾的足。”
未等齐谨元说话,慕容舒就道:“如今王贵妃被押,朝中不忠之臣也伏法不少,惠妃多少于社稷有功。她父亲之过贪银万千,本罪该万死抄家九族。但念旁戚无辜,臣妾为此请情,饶过其命。”
齐谨元刚想开口,慕容舒就继续道:“皇上应当知晓,臣妾所求并不多。如今礼工两部之事,皇上不会饶恕。更不说在此时将朝中三公定罪,理寺发配…实际上,将大理寺少卿容家的其下家室,流远京都,子嗣终不得入朝为官,足以宽抚臣心。”
“你说这番话,是因为这件事有惠妃相助,还是因为容府几十条性命,于心不忍?”未等慕容舒回话,齐谨元就道:“朕信你是后者……舒儿。”
听到齐谨元的称呼,慕容舒的身子猛然一僵,随后黯下眸中的情绪,“皇上多虑了,臣妾是前者,若惠妃不曾相助,臣妾不会如今在此求情。少卿贪银,家室足以灭族,皇上用心于此良久。此罪,也应当满门抄斩以儆效尤。臣妾如今所求,并不是让皇上赦免少卿,只是绕过家室。家室都是些女子都甚是无辜,可却也因为一人之错。”
坦诚相待却疏离致礼,他们几曾何时成了如今这样?齐谨元叹了口气,“朕并没有疑虑你的意思,舒儿……你我的妻,待朕不需似臣子般琢磨。”
是他的妻,不似是臣子?…她与他而言,有过臣子半分的思虑么?最起码臣子上柬,他还会念臣子所说,斟酌一二。
慕容舒垂眸,思量道:“皇上如今这个时候来凤朝宫,要说的应当不是这件事。朝中局势过乱,御史大人之事,皇上自决定如此作为,如今下手就更应当绝狠。在这点上,臣妾怕是帮衬不了皇上拿主意。”
“朕意不在此处,只不过是十多年前,你养生半年的方子蹊跷,朕…派人查问过。”他缓下声来,她也屡屡不曾改口,顾左右言其他,便说明心中无意和好。可折子上所述之事……齐谨元心下一滞,缓声道:“呈上来的细目全数在这里……朕欠你一句言过。”
慕容舒打开折子,看到上面所查主因,声微凉清,“当年德妃之死,的确是臣妾所为,臣妾无话可说。”
同那时她进冷宫的话一样,齐谨元心下一涩,唤道:“舒儿……”
“臣妾已经被皇上处罚过了,以时隔多年,皇上也诚然没有必要查的。”慕容舒道:“毕竟皇上当时若真当想为德妃做主,臣妾今日也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儿了。”
“而如今,臣妾多年的补药方子,连带着德妃的药膳一起查。皇上这是疑心臣妾,在当年德妃有孕之时就害了她?”慕容舒冷眉,“臣妾心中的确容不下德妃,可皇上太小看臣妾了。害残一个人,臣妾的法子不会如此了当。”
“不是。”看着慕容舒硬冰般的表情,齐谨元总觉得心中有些慌张,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在自己手上了,“那方子上所述,的确是很好的补药!朕并没有…疑心其他的什么……”
拿着手上的折子,慕容舒隐忍着心下的绞痛,缓声道:“黄芪两三片,大枣两粒,枸杞子四五粒。这个配方是养气血的…黄芪是补气诸药之最,固表仪容。大枣补血补脾,枸杞明目补肾…臣妾若是拿当真拿着这个去害谁,定会先害自己。”
“那药方的确补身!”齐谨元一举握住慕容舒的手,面色却难酬道:“可这方子你已经向太医院求了半年,而宫外的半年之久。加起来足足一年,都不曾停过这方子…容禀之人所述,只有身子受到极大亏空,才会如此浸在药罐里。德妃之前给你使的绊子,若不是有账目所记,朕从来都不知晓有那些事…当年你诞下双生之子,本就是惊产……是朕不曾照顾好你。”
“皇上所心疑的当真只有这些么?”慕容舒了然一笑,却看得齐谨元心底一涩,“舒儿,当年这事发生后…凤朝中侍寝的牌子就一直覆着,你身子不适,不适了十多年么?还是因着在冷宫之中……”
“呵呵……”慕容舒听罢,笑出声来,直到泪都泛出花,愣想道:“皇上,臣妾十多年前呈上,解说牌子覆尽源头的折子,皇上竟是连看都不曾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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