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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倾流疑惑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戳到付一旬的敏感神经了。
另一边,浅灰色的墙壁爬着绿色的爬山虎的城堡里,付一旬羞恼的瞪着手上的手机,廖康正好从屋外进来,扬了扬手上的手机对他道:“山姆已经答应了,这几天会空出时间来给傅小姐当翻译的……”
付一旬凶巴巴的看向廖康,吓了廖康一大跳,“怎、怎么?”
“不用翻译了。”付一旬略略咬牙切齿的道,傅倾流那一口伦敦腔调的口语比教堂里念经的教父还要正统优美!需要个鬼翻译!
“……”好吧,不要就不要,干嘛那么凶啊。
付一旬的电话刚挂没多久,夏君宁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傅倾流走的时候略匆忙,只留了一张便利贴贴在门上告诉他她去英国参加古席勒艺术展了,他是个很体贴的人,两地时差相差八小时,他宁愿自己等到凌晨两三点也不会在傅倾流可能在休息的时间里打电话惊扰她。
“是那位付先生给你的推荐吗?”两人聊了几句,夏君宁沉默了一会儿,终究问了出来。
“嗯。”傅倾流走出酒店,看着复古又显得华美奢侈的异国他乡的街道,慢悠悠的散起步。
“……对不起我没能做到这一点,反而差点害了你,我真是没用。”夏君宁的声音沉了下去,听起来十分的黯然。
傅倾流眉头皱了皱,“君宁,你喝酒了?”
“只有一点点。”那声音里确实有一点醉意。
“好了,不会喝酒就不要喝,现在回房间去,上床,好好休息。”傅倾流觉得夏君宁大概受到了什么刺激,他是一碰酒就会醉的体质,是的,这体质在一个男人,特别这个男人还是一个白手起家身价20亿的男人身上有点奇怪,这似乎让他注定成为一个少碰烟酒的好男人。
“不,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君宁!”傅倾流加重了声音,打断他的话,“现在,给我上床去睡觉。”
“……哦。”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有脚步声和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他很听话的躺到了床上去,就像一只独自在家等着主人一样的大狗狗一样可怜巴巴的,“躺好了。”
“嗯,晚安。”
“……晚安。”
傅倾流挂掉电话,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显得有些雾蒙蒙的天空,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
翌日,天公依旧作美,阳光明媚而灿烂。
七点多的时候傅倾流便起来,准备参加古席勒艺术展于八点举办的开幕式,酒店距离展会场地并不远,开车只需半个多小时,哪知她今天运气不佳,竟然堵车堵到了九点,庆幸她昨晚已经把两幅画送到古席勒委员会那里去了,要不然真的要像付一旬说的那样背着两幅画在人潮中挤来挤去。
今年的古席勒艺术展场地在一个私人庄园中,来来往往的车子已然挤满了整个庄园前的大片空地,还有车子在源源不断的往里开来,幸好这是一场国际性的艺术盛宴,有警察在帮忙维持交通安全,进去虽然有些缓慢,但也还算顺利。
一张门票2000英镑,需要过安检,不允许携带枪支、刀子、火机等尖锐危险品,毕竟里面有很多艺术家的作品都是很有价值的瑰宝,安全问题非常重要。
门口大排长龙,傅倾流有邀请函,可以不用排队先行入内,入了门傅倾流看着这偌大的庄园城堡,估计外面那条长龙都进来也不会显得太过拥挤的,一个大城堡,大到看着都有点晕。她得先去委员会拿自己的画,然后找到自己的展位把画摆上,好在她昨天来寄放画作的时候有先确认一下自己的展位是在哪个位置,免去了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找展位的辛苦。
几乎整个城堡和城堡里的大部分房间甚至是走廊都是展览的地方,进去后随处可看到各种各样的艺术品,有画也有陶艺品,来自世界各地,艺术无国界,所以划分不按国家区域人种,只按艺术类型,这边是传统东方水墨画,那边是古典西方油画,这边是现代中国画,那边是现代西方油画等等,划分出各种区域方便来观展的人们观看,省得他们看得目不暇接看花眼,最终什么都没看上。
傅倾流虽然并不固定画古典油画或者现代油画,不过按照她参展的两幅,她报的是现代油画,所以她背着自己的画来到现代画里的现代西方油画区域,区域里各个展位的人都已经来了,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都有,有不少人在这个区域内看画,傅倾流还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赵敏慧,她的展位周围围着的人最多,那些西装革履满头金发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看起来对她的画赞赏万分,她身边是那个前前后后照顾她的西装男人,现在似乎也兼做她的翻译,虽然她也能用英文交谈,但是未免出现别人语速过快听不明白或者自己遗忘单词的尴尬事情发生,她还是需要个翻译在边上以防万一。
傅倾流有些好奇赵敏慧的画,不过那些人把她的展位围得密密麻麻的,她只能看到坐在展位边上的赵敏慧和她的助理的身影,赵敏慧也注意到了傅倾流,远远的看了眼她手上还未揭开的画,然后朝她点了点头,继续微笑的跟那些询问她卖多少钱的客人讲话。
比起赵敏慧的展位,现代画区域那么多的展位里就显得有些萧瑟了,坐在各自展位边上的画家们或者画家代理人们眼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有些嫉妒,傅倾流耸耸肩,无所谓的放下自己的画,慢慢的把画布掀开然后挂起来,自己坐在边上的椅子上。
由于每个展位有些距离,画家和画家之间的距离并没有近到可以聊天的地步,再加上虽然比起赵敏慧那边有些萧瑟,但是其实随时都有观展的人从自己的展位前经过,画家或者代理人们要趁此抓住机会跟看上眼的客户攀谈,如果能借此找到自己的伯乐就最好了。
傅倾流只有两幅画,看起来比其它人的最少七八幅要寒酸的多,连画布上的风景也很单调,可偏偏,就像有了魔力一般,眼睛落在上面后就再也无法移开眼,或者被那只猫头鹰的眼扼住,或者被那朵为绝望的爱热舞的吉普赛女郎般的热烈的牡丹扯住心脏。
刚刚进来他们这个区域内的几个人英国人视线一下子就被拉扯住了,那两幅画霸道的让他们根本无暇去看其他人的画,直接就朝傅倾流这边奔了过来,本来还想休息一下的傅倾流立即陷入了七嘴八舌的忙碌之中,而她的展位四周也很快就围满了人,叫整个区域内,赵敏慧和傅倾流的两个展位最是惊人的显眼,因为过来的人几乎都忍不住要往两个展位那边走去看看到底怎么样的画这么吸引人。
很奇异的,渐渐的赵敏慧那边的人也少了,因为在她那边看画的人发现有一处竟然更热闹,立刻就跑过来凑热闹,而傅倾流这边却是几乎没有一个人舍得离开让位给外围的人。
在场的画家们对傅倾流露出比对赵敏慧更加明显的嫉妒羡慕的神情,赵敏慧看着自己展位越来越少的人,再看看挤成了一团的傅倾流的展位,眉头狠狠的皱起,那是水清流展览的位置,难道她又输给她了?赵敏慧不甘心的咬着唇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画,对身边的助理道:“你,去给我拍几张水清流的画给我看看。”
助理点点头,大步的走过去,高大的身材灵敏的就像一条蛇,三两下便挤了进去,很快又挤了出来,神情有些怪异。
“拍到了?”赵敏慧迫不及待的朝他手上的手机伸出手。
“我想你最好快点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助理把手机递给她说道。
赵敏慧觉得助理的口气有点奇怪,大拇指已经按亮了手机屏幕,入目的猫头鹰让她心神一震,眼睛骤然瞪大,脸色蓦地发白,她颤抖的翻开下一张照片,炙热红艳的牡丹几乎灼伤她的眼——这是水清流的画,而糟糕的是,她身后有两幅跟水清流这两幅画形态几乎一模一样的画!并且很显然的,水清流的画更为出色,因此让人两厢对比之下一眼就会下意识的觉得她是正版,而她赵敏慧只是抄袭不成反类犬!
“记者来了!”助理出声提醒赵敏慧,赵敏慧蓦地抬头,看到好几个白种人黄种人记者走了进来,她心下一慌,连忙道:“快帮我把那两幅画遮起来!快!”
如果在这里她和水清流的画被拍上去对比,她赵敏慧就完了,这是跟奥运会同样性质的盛大的影响力巨大的国际艺术盛宴,她要是在这上面被告之全世界她卑鄙的抄袭并且倒霉的跟正版撞上,那么她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趁现在只有少量的外国人看过她的画,并且在水清流那里没有反应过来,她得赶紧自救!
助理动作很快的把那两幅画取下来并且用白布掩盖起来,赵敏慧看着那些记者在水清流那里拍照的时间比前面那些人都要长,脸色发白,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慌张之余,心底的愤恨嫉妒汹涌的升起,水清流……水清流……又是你!又是你!
傅倾流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曾经有两幅除了神态之外形态几乎与自己的画相差无几的画,跟她出现在同一个场地了,她从画摆上之后一直在忙,忙着接待跟她询问作品相关的事的观展者,忙着回答记者的问题,等中午时间很多展位暂时闭展,游客们也都去吃饭——城堡侧面的两栋别墅被布置成了快餐厅,不想出去回来还得重新买票排队再被检查的人们可以去那里去买东西吃——她才终于得以喘口气。
她不经意的扫了眼赵敏慧的展位,惊奇的发现赵敏慧的展位上的东西都没了,好像她不是只是去吃饭,而是带着作品离开了古席勒艺术展一样,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哪个画家不求爷爷告奶奶的就想在这个艺术展上占有一席之地?她不是还想跟自己的画一拼高下吗?她都还没来得及看看她的画呢,她就走了?
傅倾流挑了挑眉梢,倒也不是很在意的起身拉开属于自己展位的保护折叠玻璃屏风,将自己的展位和画都包围住锁起来,每个展位都有一个这样的屏风,拉开将自己的展位包围起来后看起来就像一个个小小的多边形玻璃房,十分具有美感。也可见这每一次的古席勒艺术展所要用去的花销有多大,怎么可能不引起轰动?怎么能不引得全世界的大小艺术家们趋之若鹜?
傅倾流有些后悔没把十里画廊暂时关掉把池非带来,没有助理什么都要自己做的感觉太讨厌了。
而且,胃稍微有点疼了。
傅倾流排在等餐队伍中,皱着眉头揉了揉胃部。
忽然间,她的视线在不经意间扫过某处,然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拉扯住她的视线,让她无法控制的盯着某个方位上的某片风景,恍惚的,怔怔的无法回神。
那是一群看起来和平凡的人不太一样的男女,这种感觉从气质上很容易分辨出来,一眼就让你有一种高贵的、富有的、有学识并且家教良好的感觉。
他们从你面前经过,你在恍惚的一瞬间有种四周声音骤然消逝颜色退散,只有他们存在的感觉,而那一群人之中,那个最中心的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显得比那些人还要尊贵还要富有还要有学识还要不平凡的男人,有一头十分漂亮的仿佛时时刻刻都有一个顶级的发型师在整理的棕色半长卷发,一张精致锋利到让人无法近距离直视远着看却又移不开眼的面容,他穿着像是很刻板严谨的英国老贵族才会去穿的浅灰色的三件套西装,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深褐色的丝绸一样的围巾,面无表情的在一群人拥簇中快步的从人群前走过,又快又美的就像一片幻觉。
傅倾流恍惚的回不过神来,而很多人和她一样看呆了眼,过几秒傅倾流比他们更快回神,揉着痛感越发明显的胃部,她甚至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出去叫辆出租车去买胃药比较好——外面出租车多到让人怀疑整个伦敦的出租车都聚集在了这里。
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和倒抽气的声音响起,傅倾流皱着眉微微弯着腰压着胃部没心思去好奇怎么回事,直到一片阴影将自己笼罩住,眼下出现了一片有着浅浅金色的绮丽花纹的丝绸一样的布料,她缓缓的抬头,在刺眼的阳光下面有些看不清那高她很多的男人的脸,“……付一旬?”
“你怎么了?”
“胃疼……”
付一旬显然立刻想起了那天晚上傅倾流胃疼到脸色惨白要死不活的模样,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一把扯住傅倾流的胳膊,把她扯出点餐队伍里,往某处拉去。
傅倾流现在哪有力气挣脱付一旬竟然像铁钳一样的手,只能有些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大步的走着,然后听到耳边恨铁不成钢似的生气的声音,“你是笨蛋吗?你不知道参展艺术家们有他们自己的自助餐餐厅吗?”
“哦……忘记了。”傅倾流拧着眉说道,上午太忙了,搞得她都忘记还有这一茬了呢。
“你……你简直……”付一旬看她疼得脸色有些苍白起来的样子,真是气得想骂她一顿但是又不知道该骂什么,只能更大步的拖着她走。
“Oh!Simon!”一群正在原地等待付一旬的那群不平凡的人看到付一旬拖了个女人过去似乎惊呆了,无一不露出震惊到极点的表情,叫傅倾流看一眼就觉得很囧。
付一旬不理他们,沉着脸拉着傅倾流穿过他们继续走,一群人面面相觑后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傅倾流已经被胃部刀绞一样的疼痛吸引走了注意力,没注意到付一旬把她拉到了什么地方,只听到付一旬用和他的花体字一样优美漂亮到让人耳朵发痒的英语口语命令某些人给她弄点吃的来。然后非常迅速的,傅倾流面前多了很多食物,当然不是英国的黑暗料理。
牛角面包、通心粉、牛排、土豆虾仁浓汤……傅倾流立刻拿起勺子喝浓汤,浓汤非常的浓,入口几乎可以感觉到融化在里面的土豆的质感,有一种是在喝很细很细很稀很稀的粥的感觉,但是比起粥,它真是美味极了。
等傅倾流喝完一小碗浓汤,胃痛稍稍缓解之后,傅倾流终于有心思抬头看,入目的场景蓦地把她稍微惊了下,因为她发现她坐在一张大长桌主位上,这种长桌是城堡里的那种又大又长的餐桌,桌面上铺着显得庄重的暗红色餐布,而两边分别坐着好几个傅倾流不认识的外国男女,他们是一群一看就相当优秀的属于在社会上层生活的人,优秀、富有、充满学识和教养,而此时这些人都看着主位上的她,用一种充满疑惑不解的、挑剔刻薄的视线。
只有她面前有食物。
傅倾流一瞬间有种自己走错频道的感觉,她侧了侧头,看到边上跟她一起坐在主位上的付一旬双手环胸神色看起来有些阴沉的盯着她看,傅倾流眨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他对她露出十分嫌恶的表情,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纤尘不染的灰色手帕,往她的脸颊擦去,“噢……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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